陈程劳军以后，独自去了东路军前线。

    陈若澄要留下来和郭襄一起玩，李文秀自然要留下来陪他。于是陈程一个人走的。

    中路军，彻底击溃了王保保的主力军团，扫荡了草原，直接进逼到了蒙古最后的王庭。

    这一次，固然是常遇春强于王保保，可也是因为双方军力之间的差距。王保保根本无从抵抗。只是常遇春并没有抓到王保保。

    所有人都不知道。张无忌带着赵敏与乱军之中，掳走了王保保，保住了他的性命。王保保也彻底心灰意冷，安心在蜀地当好一个平民。

    一起来的还有周芷若，周芷若已经把掌门又传给了贝锦仪。如今明教也灭，因为钓鱼城的功绩，峨眉派也算是发扬光大。

    灭绝师太离世前对此颇为满意。灭绝辞世以后，周芷若终于决定，以后为自己而活。

    她来此处救王保保，是为了给赵敏一个人情，然后她要在家当姐姐。

    周芷若与赵敏明争暗斗之际，却不想第一个怀上张无忌孩儿的，是小昭。这两位互相间再不服气，却对小昭都生不出火气来。

    最后一致劝小昭有空去西湖，看看自己娘亲。

    终于有一天，赵敏躺在花海里，对着周芷若说：“姓周的，你后悔过吗？”

    周芷若同样躺在花丛中，看着蜀地难得一见的蓝天：“后悔什么？后悔没有让无忌哥哥把你赶走吗？”

    赵敏笑了笑，有些不屑，但也没多少讥讽。她说：“后悔就这样过一辈子吗？也许我们俩一辈子都分不出胜负。”

    周芷若哼了一声：“那只是你想的，说不定我明天就赢了。”

    顿了顿，周芷若又说：“我愿意，只要是陪着无忌哥哥我就愿意。我宁愿这辈子还有很长很长。一百年都不够。”

    “那就……五百年。”赵敏瞟了一眼周芷若，浅浅一笑。

    ……

    兵围蒙古王庭以后，黄蓉问郭靖：“靖哥哥，你要去看看她吗？”

    她说的“她”，是指驻守在王庭的华筝。

    金刀驸马郭靖，原本的妻子，就该是华筝。

    郭靖为了黄蓉和家国，离开蒙古以后，他就没有见过这个人。直到宋理宗驾崩那年，忽必烈才向他说起过华筝。

    华筝被成吉思汗和窝阔台当做联姻工具，先后嫁了三个丈夫。18岁嫁的第一任丈夫，54岁。转头就因为攻打花刺子模战死。

    郭靖摇摇头：“不去了。”他虽然把华筝当做是妹妹，可现在宋元不两立，而且他也有了一生挚爱的妻子，再去看华筝，不合适。

    黄蓉却笑起来：“去吧，我陪你去。”

    郭靖有些错愕地看向黄蓉：“蓉儿，你……”

    黄蓉的笑容有些狡黠，也有些温和：“我猜靖哥哥心中说的一定是：我家蓉儿最小气了，肯定不会让我去看华筝的。她现在这么说，肯定是在故意逗我。”

    郭靖被猜中心事，有些手足无措。

    黄蓉笑笑：“这次，我是说真的。我陪你去看看她。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

    过去她真的很小气。她不可能与人分享心爱的。可现在，他们举案齐眉，神仙眷侣，她还有什么需要小气的地方。

    唯胜利者可以大度。

    是日，郭靖与黄蓉入城，见了华筝。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郭靖离开以后，华筝开城投降，她被押往临安。

    武德女皇赵禔特赦华筝，赐临安小院一间，供她颐养天年。

    平时人们都感觉不到这个前元国贵族的存在。只有一次，凤凰传说的巡演，大家才依稀见到了这位垂泪的妇人。

    “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抛开世事断愁怨，

    “相伴到天边。

    “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冷风吹，天苍苍，

    “哪惧雪霜扑面，藤树相连。

    “射雕引弓塞外奔驰，猛风沙，野茫茫，

    “笑傲此生无厌倦，藤树两缠绵。

    “天苍苍，野茫茫，应知爱意似是流水，

    “万般变幻，斩不断理还乱。

    “身经百劫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

    83版射雕的主题歌《铁血丹心》，经李傀儡和殷离合唱出来。

    只是对于她这样侵略者高层，这样的结局已经是她可能遇到的最好结果了。与郭靖，她实在是配不上。

    华筝只有一个梦想，她想活得比黄蓉久，也许只有那样，她才能再见到郭靖。

    若是长生天能借给她寿元，就好了。

    ……

    东路军，韦小宝的汉奸兄弟团张勇、赵良栋、王进宝、孙思克，要么被阵斩，要么就是抓获以后被吕文德砍了头。

    吕文德并不是一个善茬，作战方式极其酷烈。其中赵良栋、王进宝分别被杨不悔和归钟击溃，让吕文德这样的宿将都不觉称奇。

    袁文弼立刻再次投降，吕文德接受了投降，但仍斩杀了此人。

    一时间吕文德收获绰号吕剃头。

    岳钟琪也选择了投降，好在此时陈程已经赶到，只把他押回临安。女皇将其贬为庶民。

    “老师，你说的，打赢了有奖励，是不是？”归钟兴高采烈地问。

    陈程笑着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我替你去请功。”

    归钟嘿嘿一笑：“你让陛下答应，封青文妹妹当诰命夫人。”

    陈程笑起来：“你都还没结婚，怎么封？”

    归钟忙说：“要结，要结，回去就结。可必须等我结了再发奖励啊，不然青文妹妹的夫人就没有了。”

    陈程没有告诉这个呆子，这没影响的，只是说：“好啊，回去办婚礼。需要帮忙的，都给马师娘说。”

    “你呢？不悔想要什么？”陈程又看向杨不悔。

    杨不悔小声说：“也是婚事。”

    陈程有些惊讶：“说起来，你们这些人，也就是程灵素、陆无双和程英结了婚。说起来，你也不小了。说吧，看上谁了。我亲自保媒，谁都得给我面子。”

    杨不悔看着陈程，并不说话。

    陈程愣了愣：“你看上谁了？”

    杨不悔这才小声说：“老师，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是不是？”

    陈程身子后仰，犹疑不定地问：“谁？”

    杨不悔轻声说：“陈若清。他也喜欢我。”

    陈程脑中一片问号，他喃喃地说：“若清，才13岁啊……”

    杨不悔点头：“我等他。”

    陈程第一反应是赶快回去打死这个儿子，才13岁就学人泡妞了，还是泡了一个大他十岁的长辈。

    这都跟谁学的？

    儿子身边有这种反面教材吗？应该……可能……算了，先不说这个。

    陈程说：“可是你为什么呢？”

    杨不悔问：“老师，你还记得我以前的糖人吗？当时我的糖人化了，我怎么也不肯要第二个，我只要我第一个糖人。陈若清，就是我的第一个糖人。”

    陈程吞了一口唾沫，小声说：“这事，你得问你马师娘。”

    杨不悔点头，认真地说：“我会的。”

    ……

    北京城外。

    陈程饶有兴致指挥着城外的合唱。

    殷离亲自领唱：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陈程用扩音器再加狮吼功将自己的话传播出去：“没有人可以再活五百年。三皇五帝不可能，王侯将相不可能，文圣武圣不可能，区区通古斯酋长更不可能。

    “康熙，你也配再活五百年？你治下民不聊生，文字狱严重，贪腐横行，就凭这，你还要洗白你是千古一帝？你不配！

    “这首歌可不是给你写的，知道你想要抢，可是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这不是犯你的文字狱了吗？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凭什么？凭你杀人杀得多？凭你不治理黄河，反过来还要杀河道大臣？凭百姓女子都没有裤子出门？

    “告诉你们，也告诉所有华夏人。没有人可以再活五百年，但是总有人可以永垂不朽！

    “武德年间以来，在抗鞑战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有宋以来，在与侵略者战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三皇五帝，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百姓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饶是屠夫一般的吕文德也不禁微微颔首，令剑一挥：“攻城！”

    ……

    北京城破，但宋军并没有生擒康熙，只见到了康熙的尸体。并不是康熙多有血性，而是宝亲王临时政变，杀了康熙，逃往关外称帝，年号乾隆。

    韦小宝闻之大悲，誓要杀乾隆全家。

    不过这也是说说罢了。宋国还在扫平全境之际，罗刹出兵长白山，灭了乾隆。

    陈程大怒：“苏菲亚，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