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胸膛被贯穿,凶器就是那个大铁钉子,凶手直接把她钉在了门上,肺叶和胃部戳漏了,死的很痛苦。”格雷格森指着死者胸口处那根钉子说道:“然后,凶手又将她的手脚也钉在了门上,不过门太窄,所以有一侧的肢体直接钉在了墙上。
就是这么个显而易见的情况
哦,我觉得应该强调一下,这个房间的门还是反锁的,钥匙就挂在死者的脖子上,而整个房间都没有窗子,当然,这么老旧的建筑,也不可能有什么暗道之类的玩意,唯一能出入房间的,就是这扇门。”
格雷格森对于凶案现场的描述,并不像霍普金斯那样,他只是将最关键的地方大概说了一遍,然后就很无力的摊了下手:
“所以,凶手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是怎么出去的呢?”
夏洛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走向了尸体,然后端起一侧耷拉着的手臂,仔细的望向了手上被钉子贯穿的大洞:
“比起凶手怎么出去,我更在意的是,若死者被钉在了门的另一侧,那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一脚踹开的啊。”格雷格森很简单直接的说道:“当时我们为了寻找死者,一路追查到了这栋楼,在建筑里逮到了几个流浪汉,问这楼里这几天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么?
那几个流浪汉就表示,七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有点不对劲,有根大钉子从门里面戳出来了。
不过这里面住着的人,都是城区最底层的贫民,以及大量因为吸食致幻剂导致脑子有点问题的瘾君子,所以门上多出了根大钉子,说不定是某个人吸嗨了,迷迷糊糊搞出来,这楼里的人也一直没管。
然后,我就带着一票人过来了,敲门没有反应后,我当然就一脚把门踹开了。”
夏洛克点了点头,对于这种近乎于无理的办案风格,他可真是赞赏有加.
“所以,这具尸体是你们在踹开门之后才看到的,对吧。”
“.”格雷格森皱了皱眉,没太理解夏洛克这句话的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因为这里也没有会‘隔墙视物’能力的人,当然是开门后才看到尸体的啊,再说了,只要是在室内发生的杀人事件,不都是开门后才能看到尸体的么?
夏洛克看到了对方表示肯定的点头后,似乎显得很满意,然后转过头,晃了几下门。
其实这就是一块很老旧的木板门,年头估计能追溯到第二次恶魔入侵之前了,而且经过30多年的腐朽,以及伦敦这座城市常年以来的雾气潮湿侵蚀,木门的上下两个边缘已经出现了细微的回缩,导致了与门框之间,有那么几毫米的缝隙.好在门锁的位置没有随着年限而改变,这就让这扇门依旧还拥有【只有用钥匙,才能在外面将门反锁】这个功能。
但是钥匙就挂在死者的胸前,死者就被钉在门板后面,也就是说,这不但是一个密室,还是一个双重密室.除非凶手能把自己压成不到半厘米宽的肉饼,钻进门缝,否则,没人进得去,更没人能出的来。
夜色已深,南丁格尔所在的别墅小院里,临时搭建的营房之中,霍普金斯的心情愈发的焦虑。
那位舞台剧演员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但是他没有跟着去看,因为比起这些人,南丁格尔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他得在这里守着。
过了午夜,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
那么还有两天时间,南丁格尔就将面临即将到来的谋杀,没有人知道她的谋杀会以什么形式出现,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避免。
密封的房间不行.
躲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也不行。
其实霍普金斯之前想过,向裁决司征调一批三阶的战斗型契约者,将南丁格尔团团围住,这样,总不至于还让人给谋杀了吧。
但是又一想,这种守护方式,是不是变相的在给开膛手提供便利,万一他混进了这些契约者之中,那一伸手,就能把南丁格尔小姐杀了,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越想越恼火,越想越焦虑,下意识的想要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一口,但是却发现咖啡杯里早已经空空如也。
正要喊娜塔莎给自己再倒一杯。
营房的帘幕被撩开了,夏洛克,华生,以及格雷格森接连走进了这个临时办公室。
“你们去的还挺快的。”他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屋子很小,就跟个棺材一样,搜证的环节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了,我们就回来了。”格雷格森疲惫的让自己陷入沙发里,然后顺手将一个文件夹扔到了办公桌上:“里面是刚才照的现场照片,伱要是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快就被累死,可以看一看,帮忙想想凶手是怎么杀完人之后凭空消失的。”
霍普金斯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将里面的照片抽出来,一张一张的看着。这些皇家调查团的搜着人员还算是专业,每张照片上,甚至都贴了写着注解的小纸条,即使不去案发现场,也能从中大概拼凑出案发地的状况。
当然了,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心灰意冷的将照片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往椅背上一靠.能看得出来,之前的案件已经让他的精力达到了一个快要崩掉的边缘,再去研究这个新出现的案子,他根本支撑不住。
就在这时
“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夏洛克毫无预兆的转过头,望着霍普金斯问道:“我记得,你前些天说过,有一次,审判庭护送一个在名单上出现的即将被谋杀的人,乘坐蒸汽列车想要把他运送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而当时,你就坐在他座位的对面。
但是过程中,经过了一个湖面,你被夕阳反射的光晃了一下眼睛。
就在你下意识将眼睛闭起来,又睁开的这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面前的人就被割喉了。”
霍普金斯不知道为什么夏洛克会突然的问到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点头回应道:“是啊,就在我面前,一瞬间就完成了谋杀。”
“我还记得,你说当时的车厢里,还有另外六个全副武装的军人。”
“是的,虽然大家都觉得,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开膛手应该不会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但是还是安排了一些人手在车厢上盯着,甚至前后的两个车厢里,还有一些裁决司的执事在蹲守,万一凶手真的出现了,也正好将其抓获。”
夏洛克听着这些他第一天来,就已经听过了的叙述,慢慢悠悠的点上一根烟:“可能是我忘了,但你好像一直没说,你们当时是准备把这个死者从哪运往哪啊。”
“额从伦敦市区运往城外300多公里的一处军事基地里,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参加达尔文复苏实验的时候,就是在那个地方进行的成果展示的。”
“哦,原来是那儿啊,那里的安全系数的确要比伦敦市区内高一些。”夏洛克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然后将烟头扔到地上,顺便踩灭:“所以,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这轻描淡写的一个提问,让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人都怔了一下:“什么问题?”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是.开膛手这家伙,他的杀人习惯似乎一直在变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