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得谈喽!
没得谈,那自然就不会谈,不会彼此冷言相向,不会用无聊的对话来表明彼此是否正确或错误,甚至连骂一句都没有必要。
时代在迈进,生物在进化,不同的种族之间会演化出各种各样的文明,但是似乎一切问题的最终点,都会演变成最原始,也是最基础的方式.消灭对方!
吞噬,杀死,用獠牙,利爪,用石头,工具,火焰,枪炮战争,军队的屠杀,文明的入侵,甚至让一整个明文坠落于另外一个位面,亦或是维度。
矛盾是在彼此之间产生的,那么只要消灭对方,矛盾自然就会化解,这是一个不需要任何推理能力就能得到的最简单的答案。
于是战争开始了。
由两个人,在这片绵延千里的时空夹缝之中,沉默的轰然间爆发。
老人的动作太简单了,只是平常的迈出一步,没有任何花哨的步调和节奏,却也因此显得格外的强大,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所有的技法都显得那么的无用,只要接近对方,接触对方,将物理意义上的力量贯穿入对方的身体,而这股力量正好超过了对方身体的承受上限.从街头巷尾的打架斗殴,到战场上的血腥拼杀,甚至到两个世界的生死存亡,其实说白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甚至都不用分【远程攻击】和【进程攻击】,因为只要够快,那么远近都一样。
于是,山脉之间一刹那火光齐鸣,在那黑暗与虚空裂缝诡异的分界线之处,集结了这个世界所有军事力量的赴死军团就像是一片片漫无边际的野兽,饥渴了多年,向着最后的亡命之地执着的扑了过来,那些机械化的部队凝聚成一道道波澜壮阔的洪流,冷峻疯狂的碾碎着山脉间的冰凌,伴随着冲天的火光与满地的疮痍,一路朝着那老人碾了过来。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老人身后的那在漆黑中屹立的雪山山巅,就在那里,记载着这个世界最后希望的时空裂缝研究数据,就在那里!
当然,老人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其实在无尽的军队发动之前,他便已经化作一道惨白的流光,直冲战阵,也直冲那名曾经自己最给予厚望的晚辈面前。
这个世界的人当然无法相信,此时正在惨烈厮杀的两个人,在一年多以前还坐在同一张桌前喝着茶,男子尊敬老人,老人也将男子视为自己死后的意志继承者。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了,因为死亡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是一个最司空见惯的元素,没有人会妄想自己能够寿终正寝,在病床上忍受着无止境的痛苦,最后悲惨的结束生命,似乎在远处那位如神魔般的老人,以及其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下化为血肉,才是更加英勇壮烈的。
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那位老人竟然能够强大到这种程度,竟然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甚至几秒钟的时间里,就要将自己轰杀致死。
然而这力量还是太大了,虽然避过了直接的接触,但是带出的风压瞬间笼罩了夏洛克,其身体直接入断线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跟着呼啸的岩石碎块以及纷飞的冰凌白雪,撞碎了大片的深岩,滚进了远处山坳之中的军队之中,轰鸣着在地上拖出了一条深沟,又不知道撞废了多少人的身体。
天空之上,近地卫星随着地球的自转保持着一个相对静止的位置,战阵之中,军队的将领们从高空俯视着这场超越了自己理解能力的战争,他们看着那单一的瘦小躯体在一动一静之间便是气吞山河,以力量和速度掀起了狂风雪幕,一个个的浑身绷紧,只觉得毛骨悚然!
就算是那些将当年第一位异世界的来访者录像观看过十几遍的研究人员盯着那动态画面,也依然被震撼的难以言语。
就在某个瞬
间,老人按着夏洛克面门,硬生生的将其整个头颅碾近了一辆战争的钢铁之中,而夏洛克的视线透过对方的指缝,感受着狂暴的拳风刚刚离开自己的侧肋骨,同时老人的胸膛微微鼓起,那是一次生物在剧烈运动后必然会伴随的粗重换气。
好在,那凄惨至极的每一次承受,都在夏洛克大脑里形成了无数的模拟画面,他在不断的适应着自身承受轰击的力量和速度,甚至在模拟着老人的习惯,情绪,呼吸的节奏,眼神中透着杀意。
「进攻!!」
甚至于他们都无法想象,如果那个恐怖的白发老人将一切攻势全都倾注于周在的军队,那么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一些距离近的士兵们被这股气浪掀飞,身上厚重的防弹护板撞在冰冷的岩石上,手中的枪械下意识的开火,却只是在半空中射出毫无疑义的火光,耳朵被震得破裂,胸腔内一阵翻腾,甚至震出了鲜血来。
好在老人现在并没有这么做,可能是他觉得军队对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又或者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总之,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瞄准了那第二名异世界的访客。
是错误就要纠正!
就要抹除!
击溃死亡的最强大方式,就是赴死。
同样一个刹那,夏洛克的双眼瞬间缩成了一个细小的焦点,在平时最复杂的运动轨迹都能无差别捕捉的视线和大脑,竟然在这一刻没有跟上那简单至极的直线栖身。
老人悄无声息的动了,并不是没有声音,而是还没有来得及听到那一刹那的爆响,身体便已经来到了对方的面前,只留下了原本地方那个逐渐模糊的,刚刚脱离了视觉捕捉惯性的虚影。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男子做出这一系列事件之后,那位老人就似是觉得这一切的罪责都有自己的一份。
山脉之间,一道狂风炸起,那是刚才老人移动时,脚下皑皑白雪才刚反应过来的气浪,这股子力量以圆形散开,呼啸的拂过诡异的雪山山巅,然后顺着山脉间的沟壑形成了恶魔嘶吼般的爆鸣声。
而那卫星画面之中,军队正中心已经被狂乱的大风卷出了一大片空地,一次次烟尘的振动都代表着巨大力量的相互撞击,偶尔能够瞥见一道已经满身是血的躯体在地面上不断的被砸的陷入山体,或者崩飞上天空,仿佛那个男人在下一刻,就要破碎于着漆黑的大幕之中。
老人与男子相距很近,只有三五米远,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个距离可能会走上两
步,花费上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在这黑白交织的空间之下,最简单的色彩之间,这个距离短的实在是可怕。
可事实证明,这种常理根本不适用与眼前的老人,那开山裂石的力量不断的倾注于自己的身体,每一击都几乎要将自己击溃,毫无闪避可言,并且似是永远不会停歇。
巨大的轰鸣之中,人们头盔里顿时响起了一声高喊,冲散了内心的恐惧。
夏洛克整个人重重的被砸入地面,背后的山岩早已化作碎砾,其实从最开始的那一瞬间之后,他就一直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恐怖轰击。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天才,在成为契约者之后,自己短短几年时间里,就成为了那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几个人之一,并且在经受了这些年的磨练之后,自己应该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鲜血占据了他一大半的视野,周身的疼痛已经溢于言表,这段时间里,自己甚至没有过一次反击,骨头不知道碎了几根,内脏被贯穿的力量震得几乎要爆开。
这才只是瞬息之间,夏洛克细小的瞳孔内,超越常人的反映能力疯狂的运转,狰狞的带动身体的肌肉,让肉体脱离了反映一般做出了最正确的回应,身侧的腿凶狠的揣在一块山岩之上,令自己的身形强
悍且怪异的扭转,避开了这直奔自己胸膛而来的恐怖力量。
夏洛克一直以为,老但丁已经几十年都没有任何锻炼了,并且他的生命终究已经来到尽头,其力量应该远远弱于其年轻时的最鼎盛时期。
一刹那,都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生物的本能直接令人产生了直逼内心的恐怖。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夏洛克整个身体猛地向后一压,那残破的钢铁机箱连带着下方的碎石顿时塌陷,让他的身子与对方的手掌产生了那么不到半厘米的空隙。
继而,是「轰!」的一声爆空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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