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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偷天换日局【三】
    两人继续前行,密道中的空气越来越潮湿,四周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了斑驳的水迹。

    赵让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这种环境很容易隐藏危险。

    他紧握着手中的乌钢刀,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魏诗涵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她紧跟在赵让的身边,不敢有丝毫大意。

    突然,密道的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赵让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石门。

    他发现石门上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和文字,但由于年代久远,很多部分已经模糊不清。

    “这石门怎么打开?”

    魏诗涵好奇地问道。

    赵让没有回答,他正在努力地辨认着石门上的文字。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凸起的部分。

    他用力按下去,只听得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地开启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门缝中透出,照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赵让和魏诗涵走进了石门后的空间,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摆满了各种古老的书籍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墨香的味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魏诗涵惊讶地问道。

    赵让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里应该是查缉司的藏书之地!”

    他走到一架书架前,随手拿起一卷卷轴打开来看。

    卷轴上记录着一些古老的武功秘籍和江湖传说,每一笔每一画都透露出一种沧桑和神秘的气息。

    魏诗涵也好奇地凑过来看,虽然她对这些武功秘籍并不感兴趣,但也被其中的故事和情节所吸引。

    魏统领已经派出了大批的禁军士兵,在整个禁宫中搜寻他们的踪迹。

    很快,就有士兵发现了密道的入口,并顺着密道一路追来。

    赵让和魏诗涵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铁甲相撞的声音,心中一紧。

    “有人来了!”

    赵让低声说道。

    他迅速将手中的卷轴放回原位,然后拉起魏诗涵的手,向地下室的另一侧跑去。

    那里有一扇半开的石门,似乎是通往另一条密道的入口。

    两人穿过石门,来到了一条更加狭窄的密道中。

    这条密道比之前的更加黑暗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但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只能拼尽全力向前跑去。

    身后的脚步声和铁甲声越来越近,已经近在咫尺。

    赵让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一旦被禁军士兵追上,他们就很难再有逃脱的机会。

    突然,密道的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赵让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他们终于冲出了密道,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庭院中。

    庭院中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但此刻对于赵让和魏诗涵来说,这里却如同天堂一般。

    他们终于摆脱了禁军士兵的追捕,暂时安全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爹他做的事情是错的。但我一直都不敢站出来反对他,直到遇到了你。”

    赵让看着魏诗涵的眼睛,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和勇气。

    这个女孩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她都不会再退缩。

    两人仿佛找到了彼此之间的共鸣和默契,一种从未有过的信任和亲近感在他们之间悄然滋生。

    但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虽然他们暂时摆脱了禁军士兵的追捕,可整个禁宫依然被魏统领所控制。

    而且五皇子还被困在地殿中,生死未卜。

    整个迎春楼也被禁军围成一个铁桶,三皇子、七皇子元明空还有一众宾客还都在里面。

    偌大一个禁宫,赵让此前根本没有来过,连认识都谈不上,更不用说熟悉。

    一时间该如何区处,却是把他难住了。

    就在赵让和魏诗涵在禁宫深处寻找出路的同时,迎春楼内的气氛也达到了剑拔弩张的顶点。

    二十八名禁军高手,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大厅内的所有人牢牢围困。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悸。

    这些高手,无一不是三品大宗师级别的存在。

    他们聚集在一起,所形成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窒息。

    七皇子元明空和三皇子此刻也是面色凝重。

    身为皇室成员,自然见多识广,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宗师级高手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这让他们对禁军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同时也让他们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更加担忧。

    南宫家主南宫剑则是另一番景象。

    他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如水,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他的十二个儿子和老北也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的禁军高手。

    南宫家族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但此刻,南宫剑并没有打算率先出手,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大厅中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却是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唐家以毒功和暗器名扬天下,他们足以让任何人感到胆寒,唐纵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

    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他们所有人都可能成为禁军高手的瓮中之鳖。

    唐纵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在禁军高手们的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领头的一人身上。

    唐纵挺身而出,目光如刀,直逼禁军高手的领头人。

    他身为南地蜀中唐家的公子,自幼便以毒功和暗器为伴,一身本事早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禁军高手的领头人见唐纵站出来,眉头微微一皱。

    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也清楚唐家的毒功和暗器有多么难缠。

    一旦动起手来,即便是他们这些宗师级的高手,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唐公子,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插手。”

    领头人沉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忌惮。

    唐纵闻言冷笑一声,道:

    “你们都快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还说与我无关?”

    说罢,他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了一名禁军高手的面前。

    那人见状大惊,刚要出手抵挡,却见唐纵手中寒光一闪,一枚暗器已经射入了他的咽喉。

    那人顿时双目圆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众人甚至都没看清唐纵是如何出手的。

    大厅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所有人都被唐纵的身手所震撼。

    禁军高手们见状大怒,他们没想到唐纵竟然如此嚣张,一出手就杀了他们一人。

    领头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厉声道:

    “一起上,杀了这南地的叛逆!”

    话音未落,二十七名禁军高手已经同时出手,向唐纵攻去。

    刀光剑影、拳风腿影交织成一片,将唐纵团团围住。

    然而唐纵却丝毫不惧,他身形飘忽如风,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每当有攻击临近时,他总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去,并反手射出暗器进行反击。他的暗器五花八门、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十几名掠阵的普通禁军倒在了他的暗器之下。

    不多时,唐纵的族兄唐云也加入了战斗。

    他手持一柄长剑,剑法犀利无比,与禁军高手们战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

    在此之前。

    没人会想到。

    身为唐家公子的唐云。

    竟然练剑!

    有了唐云的加入,禁军高手们的压力顿时大增。

    他们原本以为凭借人数优势可以轻松拿下这对兄弟俩,但此刻却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对兄弟俩的配合默契无比、攻守兼备,让他们感到十分棘手。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都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大厅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只剩下刀光剑影和呼喝之声在回荡着。

    唐纵身形如风,他的每一次闪躲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舞步,而每一次出手却又如同鬼魅般的瞬间决定。

    那些禁军高手在他面前,似是成了被戏耍的玩偶,总是摸不清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们的攻击,无论是迅猛如雷的刀劈,还是诡异莫测的剑刺,都被他以一种近乎于艺术的方式巧妙化解。

    暗器在他手中,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它们或疾或徐,或直或曲,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致命的位置。

    那些禁军高手,即便是有再高明的武艺,再丰富的战斗经验,也抵挡不住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暗器攻势。

    每当有人想要逼近唐纵的身边,总会被他的一记暗器击退数步。

    与此同时,唐云也是剑法如虹。

    他的长剑与他融为一体,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那些禁军高手在他的剑下,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被一片片削落。

    既有大开大合的豪迈,又有细腻入微的精巧、

    这两人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

    唐纵的暗器为唐云创造了攻击的机会,而唐云的剑法又为唐纵提供了掩护。

    他们就像是两只在丛林中游猎的猛虎!

    虽然各自为战,但又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相互呼应,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那些禁军高手此刻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

    他们的人数优势,在唐纵和唐云的精妙配合,下荡然无存,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累赘。

    每当他们想要集中力量攻击其中一人时,总会被另一人的暗器或剑法打乱阵脚。

    而他们每一次的攻击,也都会被对方以一种近乎于神奇的方式化解于无形。

    大厅内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些原本还在为双方助威呐喊的宾客们,此刻也都闭上了嘴巴,只是用震撼的目光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唐纵和唐云的身形在人群中快速穿梭,每一次的移动都会带起一阵风。

    衣袂翻飞,长发飘扬!

    那些禁军高手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座座被摧毁的山峰,纷纷倒下了下去。

    突然!

    唐纵身形一顿!

    他的手中多了一枚漆黑的暗器!

    这枚暗器只有拇指大小,但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

    他瞄准了禁军高手的领头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领头人心中一凛,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枚暗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穿透了他的咽喉。

    他的双目圆瞪,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晃了晃,最终轰然倒下……

    这一刻,整个大厅仿佛都陷入了死寂。

    那些禁军高手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唐纵竟然如此决绝,一出手就击杀了他们的领头人。

    而宾客们则是被这场战斗彻底震撼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

    大厅内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唐纵和唐云兄弟俩的喘息声在回荡。

    两人站在大厅中央,面对着已经让出一条路的禁军高手们。

    那些禁军高手们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名同伴,以及被重创的领头人,心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没想到这对来自南地蜀中的唐家兄弟,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能够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就给他们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

    “让他们走!”

    一名禁军高手突然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唐纵和唐云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些禁军高手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放他们离开,而不是选择死斗!

    但此刻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大厅外走去。

    那些禁军高手们见状也没有阻拦,只是默默地让出一条路来。

    他们知道,即便再多人一起上,也未必能够留下这对兄弟俩。

    而且他们的任务只是阻止这些人离开迎春楼,并不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死。

    唐纵和唐云走出了大厅,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夜风。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

    此刻的他们已经从地狱边缘走了一遭回来,心中充满了感慨和庆幸。

    “哥,我们终于出来了。”

    唐纵深吸一口气说道。

    “是啊,没想到这些禁军高手竟然会放我们离开。”

    唐云也感叹道。

    “不过这也说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与我们为敌,而是另有所图。”

    “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反正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

    唐纵说道。

    “咱们直接回家吧?我看这北境也没什么好玩的!”

    唐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两人说着向迎春楼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那些禁军高手们也没有再追赶,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这对兄弟俩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噩梦,永远也无法抹去。

    夜色如墨,禁宫深处的某个隐秘角落,赵让与魏诗涵犹如两只夜行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探寻着禁宫的路径。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宫墙边。

    此处宫墙高耸入云,古朴而庄严,墙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块砖都诉说着往昔的秘密。

    赵让抬头仰望着宫墙,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墙面,感受它的温度和质感。

    然后他环顾四周,低声说道:

    “这里应该已经接近禁宫的边缘了。你可以从这里翻出去。”

    魏诗涵闻言,点了点头,但脸上却很是凄凉

    只要翻过这道墙,就能暂时脱离危险,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赵让话中的意思,却是让她独自离开。

    赵让没有再解释什么。

    纵身一跃,双手便紧紧地抓住了宫墙的边缘。

    身影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宫墙的另一侧。

    魏诗涵深吸了一口气,她也纵身一跃,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般飞向了宫墙。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墙边的砖石。

    赵让用力一拉,身体便轻盈地翻了过去,让她她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两人并肩站在高耸的宫墙上,目光所及,皆是皇城的繁华盛景。夜色中的这片土地,仿佛被点点灯火点亮,化为一幅流动着的璀璨画卷,美得令人心醉。

    赵让的眼神深邃,极其贪心的,想要将这整个皇城都尽收眼底。

    而魏诗涵则是轻轻地磕了一个眼帘,如同在品味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大街小巷上,灯火通明,照得行人面色红润。

    巍峨的宫殿楼阁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金碧辉煌,似是神话中的仙境一般。

    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马,则是这幅画卷上最为生动的笔触,流淌着皇城永不停歇的繁华。

    夜风徐徐,轻轻吹过两人的脸庞,衣袂随之飘动。

    魏诗涵睁开眼,看向赵让,瞳孔中闪过一丝不舍。

    而赵让则是微笑着,嘴角好像在说:“这一切,我都会记得。”

    这风,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又仿佛会在前方绕一个圈再吹回来。

    吹回那些还没讲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