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皇城那独有的喧嚣,以及窗外那如水的月色,柳千丝这位天丝玉帛阁阁主,缓步走出了他的府邸。
月色映照在他青衣如墨的身影上,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飘逸与神秘。
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似是都蕴藏着某种深意,使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夜幕下的皇城,石板路映照着皎洁的月光,仿佛一条银色的河流蜿蜒而过。
柳千丝独自走在这条古老的街道上。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那笑容中,既有江湖人的狡黠,又透露出文人的儒雅与超脱。
这皇城的繁华与今夜的月色,都为他此次的出行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色彩。
今夜,他与南宫剑相约在“剑庐”酒肆。
这是一家位于皇城一隅的小酒馆,虽然不太起眼,却是南宫家在皇城中的产业之一。
酒过三巡,柳千丝轻轻放下手中的精致酒杯,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微笑着看向南宫剑,缓缓开口:
“南宫兄,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如同我们二人之间这份难得的情谊。不妨趁此机会,说些知心话。”
南宫剑抬头,与柳千丝对视一笑:
“千丝兄,你有何高见?”
柳千丝轻抿一口酒,神色淡然却又不失犀利:
“高见不敢当。只是最近皇城中风波不断,那赵让频频动作,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
南宫剑闻言,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赵让?此人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皇城大权。他的举动确实让人不得不防。”
“不仅如此……”
柳千丝继续说道:
“赵让还勾结了七皇子元明空和首富之子西门大壮。他们三人联手,恐怕皇城将无宁日。”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南宫剑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他们三人虽有些势力,但我们南宫家也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只是…”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
“千丝兄,我有一事始终不明。那金钟镖局的血案,究竟是何人所为?外界纷纷传言是我南宫家所为,但你知道,我南宫剑绝非滥杀无辜之人。”
柳千丝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那血案确实离奇诡异,死者伤口整齐划一且深不见底显然是高手所为。但据我所知此事与你南宫家无关。至于真凶究竟是谁…我也还在追查之中。”
金钟镖局的血案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始终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随着夜色渐深,酒肆中的灯火也逐渐昏暗下来。
朦胧中,两人的身影在墙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柳千丝忽然话锋一转,低声说道:
“南宫兄那金钟镖局之事兵马司已经盯上了你南宫家。而且赵让那厮也已经查到了天丝玉帛阁交出的合同有古怪这事你怎么看?”
南宫剑放下酒杯,狠厉的说道:
“赵让此人狡猾多端他既然能查到合同有假,必然已经有所行动。我们得更加小心才是。”
柳千丝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如此。赵让此人阴险狡诈我们不得不防。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总有一天会被戳穿的。只是现在赵让与元明空、西门大壮联手势力越发庞大我们必须想个法子应对才是。”
南宫剑冷哼道:
“元明空身为皇子却与赵让这种小人勾结在一起,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至于那西门大壮不过是个依仗家财的纨绔子弟而已,不足为惧。”
“但他们三人联手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而且赵让此人诡计多端,我们必须尽快查明金钟镖局血案的真相,才能摆脱兵马司的纠缠。”
柳千丝提醒道。
南宫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说得有理此事我会亲自去查查看,定要还我南宫家一个公道。”
夜色已深,剑庐酒肆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也更显得这两位江湖人的脸色坚毅。南宫剑的双眸闪烁着冷光,他紧握着手中的酒杯,仿佛要将其捏碎。
“不论是谁,敢陷害我南宫家,都要付出代价!”
柳千丝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南宫剑的信任与支持。
“此事非同小可,赵让那厮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合同的古怪,必然会借此大做文章。我们必须要比他更快一步,找到真相。”
南宫剑冷哼道:
“赵让那小人,只会玩弄些阴谋诡计。但他忘了,我南宫剑也不是吃素的。这次,我定要让他知道,陷害我南宫家的下场!”
两人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交汇,仿佛两把锐利的剑,直刺敌人的心脏。
白逸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剑庐酒肆的门口。
他的脸色阴沉,双目中透露出浓烈的杀意。
对于柳千丝和南宫剑,今夜他打算做一个了断。
白逸缓缓步入酒肆,目光如刀,直刺向正在对饮的两人。
柳千丝和南宫剑同时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抬头望去,便看到了白逸那充满杀意的眼神。
南宫剑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白逸的来历。白家也曾是有名有姓的大族,但近年来已逐渐没落。
这家“剑庐”酒肆,原本就是白家的产业,后来被南宫家收购。
白逸对此一直怀恨在心。
“白逸,你来这里做什么?”
南宫剑冷冷地问道。
白逸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更加阴冷地盯着他们。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白逸,你若是为了剑庐而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地方早已易主,你现在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南宫剑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但白逸仿佛没听见一般,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柳千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我今夜来此,不仅是为了剑庐。”
柳千丝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叹了口气:
“白逸,我们之间的恩怨,并非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住口!”
白逸怒吼一声,打断了柳千丝的话:
“你这个伪君子,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今夜来,本就是想安安静静喝杯酒的,你不要逼我拔剑!”
柳千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宽容:“白逸,你若想喝酒,这酒肆里的酒,你尽可畅饮。但若是来寻衅滋事,只怕你会失望而归。”
白逸冷哼一声,脸上的怒意更甚:“柳千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天丝玉帛阁的勾当,你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
南宫剑闻言,眼神一凛:“白逸,你说话最好有证据。否则,休怪我南宫剑不客气!”
白逸却是不屑一顾:“南宫剑,你以为你南宫家在皇城中就能一手遮天?我告诉你,这天下还没有不透风的墙!柳千丝,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迟早会揭露出来!”
柳千丝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地看着白逸:
“白逸,你若是有真凭实据,就请拿出来。若是没有,就请你离开,不要打扰了我和南宫兄的雅兴。”
白逸思量再三,还是咬紧牙关,寻了处空余的桌子,坐了下来。
他招手叫来小二,冷冷地道:
“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小二应了一声,忙不迭地去取酒。
白逸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目光却仍旧不时地瞥向柳千丝和南宫剑。
酒很快上桌,白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是在借酒消愁。
但他心中的愁,又怎是这几杯酒能消融的?
柳千丝与南宫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他们不明白白逸今夜为何会如此反常。
但他们都清楚,白逸此刻内心必然经历着巨大的挣扎。
白逸连饮数杯,脸色微微潮红,他忽然抬头看向柳千丝和南宫剑,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今夜为何会来这里吧?”
柳千丝与南宫剑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白逸的下文。
白逸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都吐出来: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天丝玉帛阁和南宫家的秘密。”
此言一出,柳千丝和南宫剑都是一惊。
白逸看到他们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继续说道:
“你们不必惊讶,这个秘密并非我无中生有。而是有人特意告诉我的。”
“是谁?”
南宫剑沉声问道。
白逸却只是笑而不答,他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酒,才缓缓说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是一个你们都想不到的人。”
柳千丝与南宫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警惕。
白逸此言显然意有所指,而且这个秘密似乎对他们极为不利。
“白逸,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就直说吧。不必在这里故弄玄虚。”
柳千丝淡淡地说道。
南宫剑则很是不屑的说道:
“还能有谁我们想不到?除了赵让,就是七皇子,难不成还是西门大壮那个死胖子?”
白逸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放下酒杯,凝视着南宫剑,欣赏着他的愤怒与疑惑。
“南宫剑,你错了。告诉我这个秘密的,既非赵让,也非七皇子,更不是西门大壮。”
白逸故意顿了一顿,目光在柳千丝和南宫剑之间流转。
他很享受着这一刻的紧张与期待。
“是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
白逸再次强调,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
柳千丝眉头微皱,他感觉到白逸此次前来并非简单的挑衅,而是真的掌握了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信息。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白逸,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日后再算。但现在,我更关心你所说的秘密。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就直接说。”
南宫剑也冷静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愤怒和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紧紧盯着白逸,等待他的下文。
白逸见状,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足够重视。
他不再卖关子,而是缓缓开口:
“这个秘密涉及到一个人,一个你们都认识的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柳千丝和南宫剑都露出紧张的神色,他才继续说道:
“这个人就是皇城兵马司的蒋校尉!”
蒋校尉,这个名字在柳千丝和南宫剑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忠厚老实的蒋校尉,竟然会与白逸口中的秘密有关。
“蒋校尉?”
南宫剑语气中满是不解
“他与我们有何秘密可言?”
“当初,你的手下青衣把合同交出之后,他就发现那张合同不对。现在,皇城兵马司已经知道了被裁去的那一寸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柳千丝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道:
“白逸,你以为知道这个秘密,就能威胁到我们?”
他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南宫剑则是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那蒋校尉若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为何不自己来找我们,反而要告诉你这个外人?”
白逸闻言,坦然的说道:
“因为,他不敢。”
“他不敢,为什么你就敢?!”
南宫剑质问道。
白逸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因为我与他不同。”
“我白逸向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南宫家和天丝玉帛阁在皇城中势力庞大,蒋校尉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但我不同,我无牵无挂,无所畏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他让我交给你们的信,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柳千丝疑惑地拿起信封,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南宫剑见状,也急忙凑过去看。
信中的内容让他们无法再保持淡定。
“这蒋校尉的胃口倒是不小。”
南宫剑冷哼道。
柳千丝放下信件,深吸一口气:
“如今赵让那厮与元明空、西门大壮联手,我们本就已经处于下风。若是此时再让蒋校尉将此事捅出去,只怕我们会更加被动。”
白逸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心中不禁暗喜。
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个秘密,足以让柳千丝和南宫剑投鼠忌器。
“现在,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严重性。那么,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呢?”
白逸故意问道。
柳千丝与南宫剑对视一眼。
绝不能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起码不是现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逸,你告诉我们这个秘密,想必也是有所图吧?”
柳千丝缓缓开口:
“你就说你想要什么?”
白逸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能将剑庐酒肆重新归还给我,我就可以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泄露出去。”
他的要求虽然简单,但对于柳千丝和南宫剑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剑庐酒肆虽然不算是什么大产业,但毕竟是他们南宫家所有的。
若是就此归还给白逸,岂不是示弱?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他们不得不考虑白逸的要求。
南宫剑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权衡利弊。而柳千丝则是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白逸,你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但你也必须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泄露出去。”
“这是自然!”
白逸笑着说道:
“只要你们满足我的要求,我保证这个秘密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