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还很挺佩服你看事情的这种态度,能省不少事。”
江窈不置可否,因为计较是这世界上最没意思的事情,只会平白无故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到最后说不定还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江窈视线投向后视镜,看着她旁边那辆吉普有些出神,方向盘往右边打了极小的弧度。
这吉普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手上路,刚才起就一直往自己这边靠,这条公路也不是太宽敞,但容纳两辆车绰绰有余。
直到它一次又一次的往自己这边靠,这架势分明就是要逼停她,江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她皱着眉头,看着吉普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美女,前面靠边停下车呗。”
隔着车窗都能看到他那股得瑟的样子,季烟火气没地发,看到这场景啧了一声。
“怎么今天光遇见这样的奇葩了。”
江窈加快了速度,油门只差踩到底了。
“说不定就是跟吴承基一伙的呢?”
刚才这辆吉普车出现在自己身边没多久,后面就跟上了一辆超跑,八九不离十就是吴承基。
她不去理会,谁知道那辆吉普却直接加快速度超过了江窈的车,随后进入了江窈这条道,停在了她的车前面。
江窈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去踩刹车,巨大的冲击力将副驾驶座的季烟整个人甩了出去,随后安全带又将她拉回来,江窈看着两车之间距离不到五厘米,一时间有些恍惚。
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出现了自己在摩洛哥差点丢命的时候,她唇色有些白,不自觉的抿着唇,神情恍惚。
季烟的怒吼声在旁边响起。
“他们不要命了!”
这群公子哥平时玩的就很疯,此刻做出这个举动一点都不奇怪,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江窈跟季烟的安全。
思绪渐渐回笼,江窈的神色冷的可怕,周身气压仿佛让你置身于西伯利亚,看前面刚下车的男人似乎都淬了冰,季烟刚打算下车教训人,江窈的声音淡淡响起。
“烟姐,把安全带系好。”
季烟愣了一下,又乖乖的坐了回来,她看着江窈。
“你想干什么,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忍得下去。”
她还以为江窈是要走,下一秒砰的一声,江窈的红色别克直直的撞上了前面那辆吉普,巨大的响声让迈着步子走过来的吴承基跟那个男人往旁边躲了一下。
季烟也实在没想到江窈会直接撞上去,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须臾,外面响起了吴承基的怒骂声,江窈淡淡抬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阴影,她再次踩动油门,砰又是一声,接下来江窈没给他们再反应的时间,一次又一次的往吉普车上撞。
她别克的前身已经脱落了,比起吉普这种性能的车,江窈的车实在算不上坚固,好在那辆吉普也没好到哪去,背后的轮胎都直接被撞下来了。
做完这一切后,江窈慢条斯理的报了警。
警笛呼啸而过,看着旁边的江窈,季烟突然就想到了季怀渊,太像了。
两个人处理事情的极端方式,和生气到极点的时候那种淡漠不屑的情绪,却又能做出让你大惊失色的事情,真的太像了。
几人都被带去了警察局,江窈的车大面积损坏,可以直接报废了。
“你说你何必呢?报个警的事情,你非要弄成现在这样。”
警察大叔看着江窈有些不忍心训她,心中却也不禁感叹,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小姑娘,做事情怎么这么彪呢。
遇到搭讪失败恼羞成怒的男人就直接把人家的车给撞烂。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是我一时冲动,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愿意努力配合。”
这态度诚恳的,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事情是那边的两个男人干出来了。
“就算我们逼停她又怎样,这是她撞我车的理由吗?!我要告她,告的她倾家荡产!”
吴承基的声音多远都能听见,季烟这边的笔录询问也刚结束,看着江窈摇了摇头。
“你啊你……真是太帅了!”
江窈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人不可置信,可对付这种无赖,就是要比他们更无赖,刚才这举动毫无疑问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我解决。”
季家最好的律师团队了可不是吃素的,就算吴承基他们真的要起诉也不怕,江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放心吧烟姐,他们不占理。”
这事情顶多就是自己赔点钱,毕竟在公路上逼停别人罪过好像更大。
看着旁边的人季烟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却又觉得这就像江窈做出来的事情。
江窈是个大气得人,很多时候笑笑就过去了,能看的出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可季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彪悍了,谁知道她直接捅到人家心脏去了。
两人坐在长椅上等待着吴承基的审讯结果,江窈垂着眼,如果不是吴承基他们做的太过分,全然不顾她跟季烟的安全,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刚才那种情况但凡自己晚一点踩刹车,安全气囊都得弹出来,有关生命安全的事情从不能轻易忽视。
两人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公安厅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警察小跑着过去,似乎还有什么重要人物过来了。
季怀渊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
“季先生,你好。”
季怀渊看都没看一眼伸出手来的警察,看到江窈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才狠狠松了一口气,他开口,声音有些哑。
“姐。”
虽然是叫季烟,可是那双眸子却直直的盯着江窈,季烟撇了撇嘴,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站起身来给季怀渊让位置。
“行了,望眼欲穿,坐过来吧。”
江窈没想到季怀渊会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能耐了江窈,你敢开车撞别人的车了?”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责怪,江窈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副模样,她觉得季怀渊不该管自己的事,可同时又无比迷恋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