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秘书,你回来了,先生说他在书房等你,对了,化妆师等会儿就要来了。”
江窈有些失魂落魄,许久没有复发的病今天又开始隐隐作痛。
江窈脸色发白,张妈欲言又止,心中想说的话全化成了一口气。
“张妈先忙,我去书房看看。”
江窈踏上楼梯,突然倍感疲惫。
书房的灯光隐隐约约亮着,隔着门看不清晰,江窈走上前轻声敲了两下,屋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季怀渊抬头看着站在门外迟迟不进来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最后只能说了句强硬的话。
“进来看看桌上的文件,今晚参加完晚宴后,这些就是你的工作。”
江窈语塞,看了眼书房里一边的桌上,成山多的文件堆叠着,江窈连勉强出来的笑容都消失了。
合着季怀渊将她作为机器疯狂压榨,她是人,不是AI。
江窈满脸不情愿地走了进去,随手翻了下桌上的文件,虽然文件数量看起来非常多,但实际翻阅起来只有平时在工作一小时的量。
江窈不知道她到底该摆出什么深情,小心地瞥了眼季怀渊,那抹眼神就刚好被季怀渊捕捉。
江窈尴尬地撇开眼,然后在书桌面前坐下开始处理文件,一小时的量对于她江窈来说还是小意思。
“化妆师团队八点钟来,你时间非常充足。”
季怀渊冷冷开口,“现在才六点,希望你的工作水平没有因为这两天的安逸而退步。”
江窈笑着点点头,感觉后槽牙都要被她自己给咬烂了。
不过她还是本着上司的事不多加过问的原则,所以她没有出声问他和谢冰鸢订婚一事,反而是季怀渊,好几次有意无意的往她这里看,让江窈心里都有些发闷。
一个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是最迷人的,这句话同时也适用于江窈身上。
严肃的神情,灵活的手指不断在键盘上飞舞,红唇娇嫩欲滴,小脸在电脑屏幕光的反射下显得更为白皙。
一瞬间,季怀渊突然有莫名后悔,他不该这么快就答应谢冰鸢宣布婚约一事并回复身份,毕竟今晚的晚宴江窈会孤单一人。
江窈慢慢进入状态,做到两耳不闻的地步,结果不到一小时,看起来如山一样多的文件被处理得层次清晰。
江窈现在的神情谈不上好,若韩琛告诉她季氏情况差,她出于对季怀渊能力的信任只相信了四五分。
那么等她处理完这些文件,心里就信了七八分,眉目清晰,现在的季氏还真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但江窈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季怀渊现在还能慢条斯理地在书房工作,假如是她,早就飞回去解决危机了。
江窈站起身来,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了季怀渊的手边,长发轻轻带过季怀渊的手臂,二人同时呼吸一颤。
江窈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连忙退后了好几步,随后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季怀渊。
季怀渊低沉着脸,黑得都可以滴出墨来,偏偏又不说一句话。
“我……我先走了。”江窈边笑着将头发用发圈扎起来,边说道。
季怀渊此时心情是极为不悦的,他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江窈的强颜欢笑不开心,还是江窈头发擦过他时她的动作让他不开心。
或许二者都有……
“嗯。”
没等季怀渊话说完,江窈拔腿就走,毫不留情地把门摔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妈在楼梯口看着江窈和季怀渊的互动,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悄悄地走到角落按下电话。
回到房间的江窈直接瘫倒床上,几度欲哭无泪。
江窈拿出手机打算看看今天的财经新闻好转移注意力,哪知道新闻铺天盖地的全是季怀渊和谢冰鸢订婚的消息。
江窈又无奈地放下手机。
季怀渊现在对她的行为举动并不像之前一样冷漠,但又说不出来奇怪。
既然对她有点感觉了,又为什么要和谢冰鸢订上婚约。
联想起之前季怀渊对她说的话,要联合齐盛吞食谢家这盘大餐吗,但是现在的种种迹象更像是季谢两家为了共同利益联姻。
江窈沉默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分析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先是绑架再到寿宴,最后又是订婚和晚宴,让人怎么想都感觉匪夷所思。
“季怀渊,都怪你,我现在头都快爆炸了。”
江窈小声地念叨着,点开微信一看,忽然发现好友申请列表里多了个红点,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此时加了她。
【顾梦舒】:江窈,你应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怀渊和谢冰鸢订婚了,我打他十几个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接了结果换来了一句不要闹。
江窈皱着眉头,见顾梦舒又长篇大论地给她发了许多消息,内容无非都是为什么季怀渊要订婚的质问,搞得像她是季怀渊本人一样。
【江窈】:顾总监管好分内之事就行,奥尔本先生逝世对各方面的商业经济都会是不小的打击,您作为财务部总监不应该为此殚精竭虑吗?再说,您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些消息发给总裁,反而发给我这个秘书,您的质问让我怀疑我是您的秘书了。
江窈神情不悦地将手机扔到一边,随即闭上双眼,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江窈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化妆师团队上门了。
张妈走在他们前面,见江窈满是疲惫地看着他们,细心地问道:“江秘书可是没休息好,要不我在让他们等会儿。”
“不用这么麻烦,你照常带他们去衣帽间等我,我个澡就去化妆。”
张妈应了两声,随即就带化妆师们往衣帽间走。
水汽氤氲,玻璃朦胧地映出女人优美的身姿。
洗完,江窈穿着浴袍在镜子面前仔细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发丝滴着水珠,白皙的巴掌大的小脸镶嵌着一双美眸,美眸里似乎也弥漫着一层水雾。
现在的江窈像极了从仙境刚走出来的人畜无害的小鹿,不带平时的飒气,更像是富人豢养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