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江笛被纪砚疯狂攫取的时候,几声违和的提示铃声响起,将她拉回了现实。
江笛猛地一睁眼,全身香汗淋漓,脸颊通红,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
她抬手擦了擦颈间的细汗,动了动身子,感觉有些怪异。
将手往下探去,才发现裤子早已濡湿一片。
这下,那张原本就高温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如飞霞。
她刚刚,做了个春梦?春梦对象还是纪砚?!
江笛越是回想,身上越是燥热。
她掀开被子,窗外的风吹进屋子里,丝丝凉意拂到她的身上。
江笛拿起手机,准备看是哪个大好人赶巧给她发消息,把她从春梦中拉了出来。
五条未读消息,全部都来自纪砚。
“还没吃晚饭吧?”
“要一起出去吃吗?”
“不想出门的话,我可以请大厨来家里做。”
“你生我气了?”
“在吗?”
江笛好像被手机烫到了一样,赶紧把它扔到了床上。
“梦里是你,醒来还是你,就这么阴魂不散?”江笛对着空气埋怨,但语调却有些娇嗔。
她并不打算回复纪砚的消息,而是拉上窗帘,在衣柜里翻找出新的贴身衣物换上。
刚把换下的衣物放进洗衣篓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江笛趿着拖鞋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又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她皱眉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纪砚没说他压根就没离开过,而是低声问道:“怎么不回我消息?”
江笛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回你消息犯法吗?”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说话间,江笛时不时心虚的看向纪砚,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的脸,渐渐和梦中那张充满情欲的脸重合了起来。
这么一想,她脸上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红晕,又迅速攀了上来。
纪砚没有和江笛拌嘴,而是盯着她的脸,关切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没……没有。”江笛连忙否认,“就是有点热而已。”
她总不能说,自己刚才做春梦,梦见他了,所以才脸红的吧!
纪砚紧抿着唇,还是不太放心,他将手朝江笛的额头探去。
江笛见他要靠近自己,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两步。
不料纪砚直接用有力的手臂揽过,将她固定住,“别动。”
他的手碰上江笛的额头,随即眉心紧拧:“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江笛的脑子有些迷糊,看纪砚的样子也有重影。
“我不知道。”这次她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全身都没了力气,任他环抱着。
纪砚的眉眼间满是担忧,怀里的身子抱着越来越软,几乎是靠着他才能勉强站立。
他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客厅的那扇大开的窗户上。
不知为何今天的风刮的很厉害,将窗帘吹的乱舞。
纪砚弯腰接起江笛的双腿,将她打横公主抱了起来。
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说道:“风太大,把你吹感冒了。”
到了床边,他把江笛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江笛被烧得脑子不清不楚,嘴里听不清在嘟囔着什么。
她绵密的细汗把发丝黏贴在脖颈间,纪砚将她的头发捋顺,温柔说道:“你先好好睡会。”
随后便站起身来,打了个电话。
“买点退烧药和温度计,送到江笛这儿来。”
“明白。”
纪砚不太会照顾人,他回想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江笛是如何照顾他的。
片刻后,便走进浴室,接了一盆温热的水,将两条毛巾打湿又拧干。
回到卧室的床边,纪砚先用一条毛巾仔细帮江笛擦拭着身子,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把江笛吵醒了似的。
擦完身子后,纪砚又将另一条毛巾叠成长条,放在她的额前。
江笛的皮肤白皙光滑,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纪砚忍不住多看了纪砚。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低声说道:“好好睡吧,快点好起来。”
“唔……”江笛已经烧得没了意识,迷迷糊糊的回应着。
纪砚缓缓站起身,准备把用过的毛巾重新洗干净替换。
刚一转身,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牢牢拽住。
他回过头,垂眸看向江笛,她的神色不太好,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紧拧着的。
“做噩梦了吗?”
纪砚极富磁性的声音似乎具有较强的穿透力。
江笛从鼻腔里发出几声闷哼,仿佛在回答他的问题。
纪砚反握住江笛的手,坐在床边,摩挲着她的手腕,说道:“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或许是有人在一旁陪着,有了安全感,江笛的眉间渐渐缓和。
她安静的睡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覆盖在眼睑智商,小巧挺直的鼻梁下,两瓣殷红的唇微张,十分诱人。
纪砚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俯身,朝那湿润如樱桃的红唇凑近,想采撷尝尝这颗樱桃的滋味。
又想到江笛这段时间以来,一看见自己就扮做生疏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悦。
他索性张嘴轻轻咬了咬她的唇,以此来悄悄泄愤。
刚一起身,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纪砚走出卧室,看见何维从虚掩的房门探进头来。
“纪总,是少夫人生病了还是您生病了?需要我叫私人医生来吗?”
“先把退烧药给我。”纪砚朝他伸手,“如果吃了药还是不见好,再叫医生来吧。”
“好的。”
何维正要把东西递给纪砚,突然顿了顿:“纪总,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纪砚直接拿过退烧药和温度计,走到卧室床边。
把温度计位置放好后,又扶着江笛的头,低声哄道:“先把药吃了吧。”
江笛睡得昏沉,没有睁眼,纪砚把退烧药塞进她的嘴里,但江笛没有意识去吞咽。
纪砚蹙着剑眉,端起床头柜上的温水,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贴上江笛的软唇,将水送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何维,看见这一幕,连忙移开了目光。
非礼勿视。
但又禁不住好奇,时不时的往床上瞟去。
纪砚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喂江笛吃完退烧药后,就将她放回床上,帮她掖好被子。
转身的一瞬间,对上了何维欣慰的眼神。
“咳!”何维轻咳一声,赶紧扭头转移了视线,漫不经心的吹起了口哨。
纪砚和他擦肩而过,朝外走去,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何维连忙跟紧纪砚的脚步,如实报告:
“少夫人的继妹江莉莉,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竟然买到了一包货,然后偷偷放在了少夫人家里,之后匿名报警陷害她。”
纪砚的眼神幽深了几分,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江莉莉已经好几天没来公司上班了吧?”
“是的。”
何维不知道,为什么纪砚会提起这个。难道又要责怪人事部门的看人眼光了?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旷工的?”
纪砚记得之前陈秘书跟自己提起过,江莉莉不是正常请假,而是直接旷工。
何维想了想,答道:“刚好是成泰被抓的那天。”
“她和成泰之间,有关系吗?”
“有,之前谈过恋爱,但是分手很久了。”
何维觉得纪砚肯定不是随便问问,但又猜不出老板的意图。
“纪总,您是觉得?”
纪砚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缓缓说道:“成泰跟江笛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绑架她?”
“求财?毕竟少夫人当时还是您的太太。”
纪砚打量了一下冰箱内部,把所有剩下的食材都拿了出来,然后说道:“我和江笛结婚的事外界并不知道,成泰又是从何得知?”
何维恍然大悟:“绑架少夫人的幕后主使,有可能还有江莉莉?!”
“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何维闻言面色沉了下来,不免有些唏嘘:“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好歹也是一家人,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纪砚的眼里藏着冷漠,或许是习惯了。
“家人?”他嗤之以鼻,冷冷说道:“不过只是把人捆绑在一起的一个头衔而已。打着亲人的名号,做着外人都不敢做的事。”
纪砚这番漫不经心的话,被何维听在耳里。
在纪砚还没有全权接管冠世集团的时候,他就跟着纪砚了。这些年来,纪家人丑恶的嘴脸他看过不少。看到纪砚的遭遇,何维有时候都庆幸自己只是生在普通家庭,肩上没有那么多的担子,背后也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思及此,何维不禁沉默了下来。
他想道:“这么看来,少夫人的出现,真的是纪总生活里久违的光啊。”
何维对着空气摇了摇头,连连哀叹。
一抬头,看见纪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厨房里。
何维跟了过去,看见纪砚将食材放在案板上,有些发愁。
“江笛还没吃晚饭,我想亲手给她煮碗粥吃。”
何维内心十分欣慰,老板终于开窍了。
“等少夫人醒来,一定会很感动的。”
“但我没做过饭。”纪砚抬眼看向何维,投去求助的目光,“这些东西是先切再煮,还是先煮后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