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被纪砚的说法逗笑了，“什么时候这么会安慰人了？”
纪砚眉心动了动，没有实话说自己每天都让何维加班看言情，帮自己总结追妻套路。
虽然何维每天都叫苦，但架不住纪砚给的钱多。
“对了。”江笛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跟蓝宛铃说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时候啊？初恋？”
纪砚挑起眉梢看她，说道：“怎么，没挖到沈若的八卦，就想来挖我的？”
江笛假装不感兴趣地答道：“不想说就算了。”
纪砚靠在观景台上，侧着身子试探性问道：“那我们来玩个坦白局，怎么样？”
“好啊。怎么玩？”
“坦白情感史，不准隐瞒撒谎。”
“好！”江笛来了兴致，“你先开始。”
纪砚摇了摇头，“不行，你先说。”
“万一我说了之后，你不讲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保证。”
“那好吧。”江笛见纪砚承诺得这么笃定，便暂且相信了他。
反正说了也不少块肉。
她想了想，问道：“初中的算吗？”
纪砚的脸上很少会出现震惊的表情，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你初中就谈恋爱了？”
“那倒也不算是恋爱。”江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初中同桌，我们俩还是邻居，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吃饭写作业。”
“后来初三的时候他就搬家了，为了这个我还哭了好久。”
江对面的灯光秀照在两人的身上，纪砚的眸光暗了又亮。
“青梅竹马啊。”虽然纪砚知道那只是个初中生，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
能被江笛记挂这么多年，算他小子值了。
“还有呢？”纪砚继续追问着。
“嗯……”灯光打在江笛的脸上，五彩斑斓，明明灭灭，“还有就是高中的时候暗恋一个学长，偷偷写了情书，准备情人节送出去。”
“……你都没有给我写过情书。”纪砚的醋味越来越重。
江笛本来已经陷入回忆里了，结果被纪砚打断。
“别打岔，你还听不听了？”
“你继续。”
“后来有一次，我放学看见他叼着一根烟，找低年级的人要保护费，好感全部败完。我直接上去跟他讲道理，把那个低年级的带走了。回家之后直接把情书撕掉扔垃圾桶里了。”
“再后来……就是你了，可以省略不说了。”
纪砚着急了，“怎么到我就省略不说了？”
“你觉得呢？”江笛翻了个白眼，“离都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直接让纪砚噤了声，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
良久，他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只要人还在，离了也可以再结。”
“你说什么？刚才风太大没有听清。”
“没什么。”纪砚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静静地看着江面。
“我说完了。”江笛碰了碰他的手肘，“该你了。”
纪砚眼神闪烁了几下，并没有说话。
“喂。”江笛抓住他的领带，声讨着：“你答应过我讲完了你就会说的！是不是想耍赖？！”
江笛手上一用劲，把纪砚拉近。
熟悉的木质冷香扑鼻而来，江笛清晰地看见纪砚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我的感情史很简单，就一个人。”男人压低嗓音，声调颇有磁性。
“谁？”
“这还需要问吗？”
两人的距离很近，纪砚就这样紧紧地盯着江笛，仿佛想看穿她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呼吸落在江笛的脸上，几乎可以将彼此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
江笛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嘟囔道：“我怎么知道。”
说着，便放下了纪砚的领带，准备转过身子。
然而，纪砚却用手臂环过她的腰，紧紧搂住。
“是你。”他的声音很轻，但江笛却听得很清楚，“从头到尾，只有你。”
“以后也只会是你。”
江笛用目光勾勒着纪砚的眉间、眼角、鼻梁，像是想通过微表情来判定这句话的真假。
“不信？”男人的呼吸很近，几乎快要贴上她。
江笛想要推开他：“放开，在外面呢，街上全是人。”
“我不在乎。”纪砚执着地搂着她，手指在腰间的衣物布料上缓缓摩挲着，“全世界我只在乎你一个。”
“不对，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他低喃着，“江笛，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纪砚把脸埋进江笛的脖子里，贪婪地吮吸着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只可惜，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一瞬间，江笛感觉自己仿佛耳鸣一般，对刚才听到的话有种不真切感。
“一见钟情？”她疑惑地重复着，“可是我们的婚姻，不是你奶奶指定的吗？在结婚之前，你都没怎么见过我。”
“不是。”纪砚否认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这句话，让江笛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向纪砚，瞥见了他眸中的温柔。那种眼神，让江笛有些恍惚。
“你在说什么？开玩笑吧。”江笛佯装洒脱地轻笑一声，努力不让自己当真。
“真的。”纪砚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她，“教室里的早餐，图书馆里的占座纸条，毕业晚会的舞伴，还有……平安夜那晚的烟花，都是我。”
江笛睁大了双眼，纪砚说的这些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嘴里一直喃喃地念叨着。
江对面的灯光秀进入了高潮阶段，五光十色的霓虹在夜幕下闪耀着，让江笛感到头晕目眩，思绪不自觉地飘向最青涩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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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冬天的早八总是会让人困倦，江笛和沈若、乔默默手挽着手，没精打采地走进教室。
“江笛，那群人怎么围在你的座位上啊？”沈若指了指江笛的座位。
“不知道。”江笛恍如梦中，一心想着下了课赶紧回去补个回笼觉。
乔默默一向爱热闹，连忙走上前去，打听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同学们看见江笛来了，马上开始吹口哨起哄。
“江笛，已经连续一周有神秘早餐出现在你的座位上了，快说，是不是有情况了？”
“什么情况？”江笛睡眼惺忪，还没反应过来大家在说什么。
“是不是偷偷交男朋友了？放心吧，现在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不算早恋的！”
“是啊，你就老实告诉我们吧，也好让某些蠢蠢欲动的男同学死了这条心。”
“如果女神名花有主了，我今天课都不想上了！”
“得了吧，你哪天想上课？”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江笛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她拿起热腾腾的早餐，心里纳了闷。
最近一个礼拜，每天都会有热乎的早餐摆在自己的座位上，而且七天了，每次都不带重样的。
最开始，她以为是乔默默和沈若买的，结果问过之后，两人都说不是自己。
“那这些都是谁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