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是苏毅写的。
他要是没问题,也不用跟我们藏着掖着。
现在所有人都看出他有问题了。
“苏毅!”
导演气得走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骂道:“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我洪刚没亏待过你啊,你写的剧本,我都是按照市场最高价给你的,你小子整我是不是!”
苏毅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说道:“我没整你们,我也不知道会出事。”
我劝道:“那你就照实说,有什么说什么,免得别人误会你。”
导演也松开了他,苏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跟我们说道:“我是有个妹妹,叫苏兰,她是艺术学院毕业的,人长得很漂亮,在学校的时候还是校花。”
“而且她学的是古典舞,毕业以后进了一个舞蹈团队,这个团队在我们业内也有一些名气,像一些电视剧和电影的拍摄,需要拍摄古典舞的场面,就会请我妹妹所在的这个团队去参加拍摄。”
“有一次我妹妹她们接到一个邀请,去给一部电影做古典舞的拍摄,那部电影的男主演,就是陆亦豪。”
听到这儿,我们已经明白了。
“你妹妹就是在这部戏,跟陆亦豪认识的?”
“并不是。”
苏毅说道:“陆亦豪还是网红的时候,我妹妹苏兰就很喜欢他,当时苏兰还在上学,每个月的生活费,有一半都是看陆亦豪的直播给花掉的。”
“后来陆亦豪进了娱乐圈,档次提升了不少,于是喜欢他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毕竟他立的人设就是努力上进,阳光大男孩,善良又温柔,因此他的粉丝群体都是一些十几岁二十岁出头的女生,苏兰就是其中一员。”
“我靠!”导演听得都笑了:“明星有几个是好东西,都是包装出来的人设,资本家赚钱的工具而已,你妹妹不知道,难道你这个混圈子里的不知道?你没跟你妹说过?”
“我说了!”苏毅激动起来:“我跟她说了好多次,让她别这么脑残,可是她根本不听,就是因为那场戏,她跟她心目中的男神认识了,而且私底下还保持了联系。”
“后来,她跟我说她在和陆亦豪谈恋爱,她当时那种语气,就跟中了几百个亿一样。”
孙远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毅哥,你知道陆亦豪还在当网红的时候有个什么称号吗,叫炮王,后来他当了明星,又有了新的称号,叫炮仙……”
苏毅捏着拳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苏兰不信我啊,我怎么劝都劝不动,关键我父母也很支持她,毕竟谈了个大明星当男朋友,这辈子都吃喝不愁,说出去又有面子。”
副导演叹气道:“我估计你们一家人都没见过你妹妹这大明星男友。”
苏毅点点头:“确实没见过,我妹妹说陆亦豪忙,档期排得很满,反正一天推一天,一直推到后来,我妹妹怀孕了。”
我忙问:“然后呢?”
苏毅摇头,眼睛再次红了起来:“没有然后,去年大概四月份的时候,我妹妹突然跟我们失联了,怎么都联系不到。”
孙远瞪大眼睛:“去年四月份?我记得陆亦豪就是去年年初的时候,被曝光睡粉,然后被捶死的,当时被曝光的那个女孩,该不会就是你妹妹吧……”
“对……”苏毅拳头捏得咯吱响,咬牙切齿道:“他让我妹妹怀孕了,然后不肯负责任,用分手来威胁我妹妹,逼她把孩子打了。”
听到这儿,再看苏毅这反应,我忍不住问道:“曝光他的人,是你?”
苏毅吸了口气,低着头说道:“就是我曝光的,所有的证据,都是我提供给狗仔队的。”
我们全都有些震惊起来。
因为苏毅真的把陆亦豪给捶死了。
“牛逼啊。”孙远伸出大拇指:“他的公关团队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你居然给他捶死了这次。”
导演哼道:“想多了,要是捶死了他早就销声匿迹了,其实真正搞他的是他背后的资本,他背后的资本怕他将来惹出大祸之后,会影响到整个公司其他的艺人,所以他不是被捶了,他是被他背后的资本给抛弃了。”
“但是陆亦豪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这家伙精得很,他被锤的时候,就已经跟我们这部戏的投资人的闺女搞在了一起,提前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你说,他会让你妹妹把孩子生下来,影响他的前程吗?”
不得不说,这个陆亦豪算是小白脸当中,混得最成功的一个。
即便被资本抛弃,那也不要慌,直接去把资本家的女儿给睡了。
我问苏毅:“你妹妹苏兰,是不是不愿意跟他分手?”
苏毅点点头:“我妹妹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整个一恋爱脑,但这丫头也在打自己的算盘,如果孩子生下来,她至少还有能牵制陆亦豪的筹码,可如果把孩子打了,陆亦豪说不要她就不要她,她也没办法,所以她怎么都不愿意把孩子打掉。”
“然后去年四月份的时候,她就失联了。”
导演问道:“你们没报警吗?”
“报了。”苏毅说:“我跟我父母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去警局问,而且我们还提供了线索,说我妹妹的失踪肯定跟陆亦豪有关,可是有什么用?”
“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察怎么可能认认真真地去调查陆亦豪。”
我略带遗憾地说道:“你妹妹肯定被陆亦豪害了,她那么执着,陆亦豪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她要是活着,陆亦豪还怎么当这个豪门女婿。”
“不过你这个剧本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
苏毅红着眼睛说:“剧本是我写的,是我受到我妹妹的启发写的。”
听到他的话,我们全都一惊。
只听苏毅说道:“有段时间我经常梦到苏兰,她抱着一个婴儿,在我们老家的房子里面,但梦里面很模糊,我也只知道叫她回家,跟她说爸爸妈妈很想念她。”
“可是苏兰一直跟我说,有根绳子套着她脖子,她很难受,她想回来,但是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