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何婆婆送到家门口,又安慰了几句。
一条狗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条狗,但对于独居老人来说那相当于是她的家人。
回到家后,家里就我一个人,孟一凡回老家奔丧还没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脑子里十分混乱。
之前宋晓天跟我说,有些东西也别尽信,尽信不一定是好事。
我觉得我可能就是有点尽信了。
那何婆婆的狗,先是跑丢找不到,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了失踪的梁艺,心想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凶宅,梁艺会不会已经死了?
可如果梁艺已经死了,那我算的卦岂不是算错了?
我感到很混乱,洗了个澡便回房蒙头大睡。
次日一早,我醒来先给孟一凡打了个电话。
虽然梁艺的失踪,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但徐老板既然请了我们,该查还是得查,能不能查出结果是一回事,查不查又是一回事。
所以今天我肯定就不去门店了,得给孟一凡说一声。
电话打通后,我问孟一凡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他说的一早给他那个亲戚送完葬,上午就会回来,但他突然改口了,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劲,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叹了口气,说今天早上给他那个亲戚送上山之后,回来发现有个亲戚的小孩不见了。
那个小孩是他过世亲戚的旁系近亲,早上也跟着一起去送葬,本来磕头的时候还在,结果下山的时候人多,没怎么注意那个小孩,回来才发现人不见了。
那小孩大概也就七八岁,不知道是不是在山上迷了路,现在全村的人都在找这个小孩。
而且那个地方有很多河沟,他们就怕孩子掉进了哪个河沟里,要真掉进去了,就算找到恐怕也……
“唉,这事闹得,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跟他们一起去找人。”
孟一凡急匆匆地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愣在床上,一大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又是失踪……
怎么会这么邪门……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越往下想,我越是会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
我怀疑我是不是学这些东西……学得走火入魔了。
可是七爷学了一辈子,他为什么没走火入魔呢?
哦我明白了,难怪我老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从家里出来后,我直接打车去了刘哥的单位找他。
我想重新看一遍监控。
梁艺的失踪实在难以解释,我现在已经不敢确定她到底是死是活了。
如果没有安雨桐的话,我觉得梁艺的失踪更偏向于超自然事件,但有安雨桐的存在,梁艺的失踪就有人为的成分在里面。
人会撒谎,也会演戏,同样也会有破绽。
我既然暂时找不出安雨桐的破绽,我想找找监控的破绽。
刘哥听完我的诉求后,他很不爽:“兄弟,我们是专业的,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准。”
“整栋楼的监控都是我亲自看的,要是监控有问题,我会看不出来?”
我跟他说事出有古怪,监控也许没问题,但整个事情充斥着悖论,就肯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
“你就让我看一遍嘛,我就看看,好不好?”
“唉,行吧。”
他带我去了他办公室,让我等一会儿,他要去证物室把存着监控的u盘拿出来。
没过多久,他带着u盘来了。
可是这u盘插进电脑后,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我问他是不是拿错u盘了。
“不可能啊,这u盘上有编号,我明明记得这个u盘里面存着那栋楼的监控,怎么会不见了呢!”刘哥有些紧张起来。
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就是有人中途拿走过这个u盘,把里面的监控给删了。
“我去问问证物室的人,看有没有人取过这个u盘。”
说完,我跟着刘哥一起去了证物室。
证物室里的东西只要从这里面拿走,必须做登记,不做登记就是违规。
守证物室的是个实习警察,刘哥问他:“小张,有没有人拿走过这个u盘?”
那小张说:“没有啊,这不是您拿来入库的吗,中间没有人来取走过。”
说完,小张还给我们看了登记表,确实没人取走过u盘。
刘哥冷汗都冒出来了,要是没人取走过u盘,那就是在入库之前,里面的监控就已经被人删除了。
可是入库之前,u盘一直在刘哥那儿,不是他删的又是谁。
我拉着他来到楼梯间,质问道:“是不是你删的,你是不是又收谁的黑钱了?”
刘哥连忙捂住我的嘴:“你别胡说,我没收过!”
我皱眉道:“那你解释一下,监控到底去哪儿了?”
刘哥回忆道:“我把监控拷贝到这个u盘里面后,就带回单位,一直在我办公室里面看,那天晚上我一直看到很晚,然后把u盘入库,然后我就回家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懵了。
因为期间只有他看过监控,从头到尾没有经手过第二个人。
“不,不可能。”
刘哥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起来:“监控不可能自己消失,到底是谁删了,这根本就不是我删的,难道是我中途上厕所,有人给我删了?”
我无语道:“你中途上厕所有人给你删了,那你上完厕所回来看了个寂寞啊。”
我提议让他去看监控,看他自己办公室里面的监控,这监控总不可能在u盘里面自己把自己删了吧。
最后刘哥带着我去了他们单位的监控室。
监控室现在没人,刘哥立马把那晚的监控调了出来。
监控显示,他当晚的确在认真的看监控,最后看完了,他拔出了u盘,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可是接下来,他没去证物室,他拿着u盘走出了单位。
看到这儿,我已经生气了。
这厮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他明明拿着u盘先离开了单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拿去了证物室。
我狠狠瞪着他:“你给解释一下,你把证物拿出单位干什么,那天晚上你去见了谁,是不是安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