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确实错过了很多情报，但恕我直言，我完全没看出来，你什么时候跟莱克斯·卢瑟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阿尔弗雷德并不能理解蝙蝠侠的话。

    打败敌人的方法？还是来自于莱克斯·卢瑟？

    要不是知道蝙蝠侠不会跟他开一些欺诈性的玩笑，阿尔弗雷德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语言并不是一种高效的沟通方式，至少人类的语言是这个样子，我不确定那些名为异形的异世界生物会不会有更高级的交流手段。”

    夜幕下，蝙蝠侠俯瞰着繁华的哥谭市。

    这座城市有着两千多万人口，犯罪率确实很高，但也足够富饶。

    不过，今夜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只怕这个时候，关于毁灭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世界。

    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莱克斯集团搞出来了一个怪物，被重归于好的超人和蝙蝠侠打败——可惜并不全对。

    也不知道，再过不久，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机会维持现在的社会秩序，大概率会变得更加糟糕，蝙蝠侠这样想着，飞进了韦恩庄园外的蝙蝠洞。

    “真是个不太平的夜晚，哥谭市好不容易安静了，世界却要面对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阿尔弗雷德早已等待多时，看着蝙蝠侠娴熟地脱掉战甲，露出了疲惫的脸庞。

    “阿尔弗雷德，快启动所有的计算机，我要开展一项实验。”

    “比你在极短时间内解析氪石并制作氪石武器的那一次，强度更高的实验？我很高兴看到步入中年的你还有这种劲头，但这种连续高强度的行动，是无法长久的。”

    阿尔弗雷德劝说道：“伱应该休息一下，挑战克拉克，攻击毁灭日，现在又要继续展开新一轮的行动……你是人，不是神。神不需要休息，但人需要。”

    只有阿尔弗雷德才会一直都清楚地记得，蝙蝠侠是一个凡人，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把蝙蝠侠当许愿机来用，好像喊一嗓子，就总是能听到蝙蝠侠拿出破解困境的方法来。

    “这就是我强调时间有限的原因。”

    脱下战甲，布鲁斯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剧烈的痛感遍布全身，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克拉克被敌人俘虏了，卢瑟大概率也会成为敌人的傀儡，他们的力量和智慧最终会成为对付我们的武器。”

    布鲁斯沉声道：“另外，我没有掌握这些外来者的足够多的情报，不确定敌人首领的控制力，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得到进一步的强化，所以解救行动越快越好，地球不能失去超人。”

    “那岂不是说，你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那些人，或者叫异形，全都知道？”

    “我相信卢瑟会先一步清理大脑，我是想不到他不这么做的原因，那意味着他有更多的谋划，但我想不到。”

    布鲁斯说着话，从自己的战甲上，拿出来了一个高科技盒子。

    阿尔弗雷德看的出来，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是关键。

    “卢瑟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你的？”阿尔弗雷德问。

    “我潜入莱克斯集团偷出来的，卢瑟短暂调整了莱克斯集团的安保力量，就是为我而这样做的，我搜寻这个盒子的时候，看了一眼盒子内记录的信息，大致知道卢瑟的计划方向，有两种。”

    布鲁斯自信能进一步完善卢瑟留下的方案，甚至从中找到更好的路子。

    这就是他强调“至少有两种方法”的原因。

    “聪明人的交流方式真是特别，每一个动作都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展开了新一轮的疯狂工作，暗暗叹了口气。

    常人永远都不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到底哪个才是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布鲁斯的大脑全速转动，迅速破解并获悉了卢瑟留下的后手。

    正如他所夸赞的那样，卢瑟的确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

    “卢瑟比我们更早发现了正在悄悄扩张的异形，也比我们更早开始了暗中研究，并且取得了明显的成果……他所有被我们所看到的行动其实都是障眼法！”

    布鲁斯想起了他质问卢瑟时，得到的“信息素”的答复。

    想用信息素争夺异形的控制权？结果是，卢瑟自己都不相信这种方法一定能成功，这只是进行的又一次必要测试而已。

    真正的后手，结束这场还未彻底爆发的灾难的方法，卢瑟已经给出了答案。

    也只有布鲁斯，才能在那种危急的关头，在短短数秒中，通过卢瑟的眼神和动作，以同为聪明人的庞大算力，迅速推算出在那种绝境中，卢瑟最有可能要表达的潜在意思，并决定亲手接过卢瑟再也没有机会去完成的工作，终结外来者的威胁。

    “原来是这样……卢瑟把所有关于异形的研究都放在这里面了，身体特点，行动习性，社会结构，还有生物研究结果，再加上，他现场利用毁灭日和克拉克进行极限测试的过程……”

    布鲁斯明白自己具体要做的步骤了，他的神色罕见地犹豫了起来，阴晴不定中，无奈地发现，目前除了按照卢瑟的步骤推进下去，似乎没有其他的更可靠的方法。

    阿尔弗雷德立刻就知道布鲁斯在想些什么。

    “看来，你暂时没能从卢瑟留下的计划中，发现更好的方法……只能按照卢瑟安排的计划行动？”

    “没错，但这两种方法都极为凶险。”

    布鲁斯有些头疼：“阿尔弗雷德，全力启动蝙蝠洞的防御机制，确保不会有任何形式的精神力、魔法等力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

    阿尔弗雷德早已准备就绪，当即就这么做了。

    这时候，他的电脑上，也浮现出来了布鲁斯将要推进的第一种方案。

    “什么？居然是这种计划……这太疯狂了，不过也确实符合卢瑟的性格，从敌人最强大的地方击败敌人？就连毁灭日这种级别的武器，都不过是测试异形上限的实验品……”

    阿尔弗雷德正了正眼镜，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份需要布鲁斯亲手操作的方案。

    “第一套方案，利用异形能夺取宿主最优质基因，以超越宿主的姿态破胸而出的特性，不断对毁灭日的基因进行提纯，最终培育出一只能免疫寄生的毁灭日出来？”

    布鲁斯神色复杂，这就说得通了，卢瑟用氪星禁忌生物科技，消耗了佐德将军这具仅存的高级基因尸体，制造出当下阶段最强级别的毁灭日，来测试杜瓦一行人的上限。

    结果证明，毁灭日死的很惨，连氪石的杀伤都扛不住，哪怕全盛时期对上异形，该完蛋还是要完蛋。

    “这资料中有着详细的氪星科技，会节省我们很多时间，但我们该去哪里得到一个比佐德还要强大的氪星人？”阿尔弗雷德问道，但他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家伙。

    有的，地球上确实有一个氪星人，在理论上，拥有比佐德将军还要完善的基因图谱，也拥有更高潜力、更多可塑性的人——克拉克·肯特！

    氪星的等级秩序异常森严，大致分为低级基因，中级基因，高级基因。

    因社会需要而被制作出来的氪星人，从诞生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人生命运，他们各自的基因等级和社会地位也都由此被确定。

    但克拉克是个例外，他体内有完整的生命法典，拥有所有氪星人的全部基因。

    “虽然这样说有些残酷，但我还是要说，这在糟糕的时代里，确实是绝妙的主意，把克拉克制作成毁灭日，不一定能比用佐德尸体制作出来的毁灭日更强，但可变性要强得多，这时候要是加入异形的要素……”阿尔弗雷德喃喃自语，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

    能够对宿主的所有显性与隐性基因进行暴力激活，并夺取最优质的表达方式，这要是对超人毁灭日来一只异形，那结果实在是……

    “这样一来，就算对方控制了克拉克，同样拥有了超级强大的超人异形，也没办法对抗我们手中的毁灭日异形！”布鲁斯低沉道。

    “那我们该怎么拥有第二个超人？克隆技术？卢瑟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何止是技术，他已经把成品交给我了，那家伙真是个令人敬佩的疯子。”

    布鲁斯立刻着手准备进行生物实验，他手中已经有了由超人细胞所培育而成的毁灭日胚胎和异形的胚胎，接下来就需要将这两个玩意儿催熟了。

    等二代毁灭日快要成型的时候，再将异形的胚胎植入进毁灭日的身体中。

    这就是卢瑟和布鲁斯两人所能接力做到的极限，至于加强版毁灭日和异形的二番战，究竟是毁灭日快速进化迭代，进化出了免疫异形寄生的能力，还是异形又一次胜出，像上个版本一样寄生了毁灭日，就不是蝙蝠侠能够决定的了。

    如果结果不如他意，这也是有必要的试错，他会汲取经验教训，立刻开启第三次的实验——正如卢瑟用佐德版本的毁灭日，试探出来了大量的有关于异形的特点，给布鲁斯的二次实验提供了宝贵的情报一样。

    “但愿事情能在这第二次生物实验中解决，但愿以克拉克细胞为原型的毁灭日，能够在发育中就全面激发进化能力，将入侵并夺取最优质基因的异形胚胎给解决……最理想的结果就是，毁灭日利用异形全面激活了最完美最优质的基因。”布鲁斯也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这其中变数太多了，比如，杜瓦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家伙，神明？魔鬼？还是披着人皮的异形？对异形的控制能达到怎样的程度，会不会在异形胚胎在毁灭日体内发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遭到杜瓦的干涉？

    这也是卢瑟给佐德毁灭日植入异形的缘由，这本就是在试探杜瓦究竟能不能操控未成形的异形，结果表明，大概率是不能，杜瓦对新生的毁灭日异形，还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但布鲁斯天然就擅长怀疑一切，他默默将这个疑问藏在心底。

    现在，蝙蝠侠没得选，不尽快拿出有效的方案来，杜瓦那边只会以几何倍数扩张势力，达到一定规模后，那就真的没办法解决了。

    夸张一点描述，他该怎么解决全地球上几亿甚至几十亿只异形？

    地球的主人是人类还是异形？

    在阿尔弗雷德地辅助下，布鲁斯不顾身体的疲惫，疯狂培育着第二代毁灭日。

    当他将异形胚胎注入到毁灭日的身体后，立刻远离这里，一层层的合金门接连落下，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通过监视设备观察着毁灭日的变化。

    “如果事情不妙，毁灭日无视了异形信息素的影响，阿尔弗雷德，我会立刻启动这里的冰封系统，毁灭日不会对一个冰封沉睡的普通人感兴趣。”蝙蝠侠全副武装，沉声说道，“我不确定这个毁灭日要是失控了，能够克服氪石的影响，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你呢？”

    “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得了吧，我能想的到，这只毁灭日要是能免疫氪石，那同样有可能进化出免疫你的信息素的能力！而且，没有情报能证明，信息素这鬼东西会对融合了异形的超级毁灭日有效，卢瑟也没有机会实验，他顶多对一些普通的异形进行过测试！”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家的少爷。

    在无限进化这种bug能力面前，一切的针对手段都有可能被二代毁灭日免疫掉，谁也说不准。

    尤其是，如果这只毁灭日真的战胜了异形，且全面激发了自己的优质基因，那必然会拥有直抵理论极限的恐怖进化效率。

    就算是蝙蝠侠，也无法想象出那种画面会多么令人窒息。

    前提是，最后获胜的，是毁灭日，而不是异形。

    “你一直都没有跟我提起第二个方法，我猜，那个方法会更加凶险，也跟毁灭日有关？”阿尔弗雷德问。

    蝙蝠侠犹豫了一下，沙哑道：“跟毁灭日完全无关，但那个方法……我只是想一想就感到毛骨悚然，比我临时想到的最终方案，还要靠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