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凑到了刘八爷的身旁,探头朝着刘八爷手中的笔记看去。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但是经刘八爷抬手一指,我竟然在之前那页画有八幡鬼船的手稿图上看到了一丝的细节。
在那船体之上标注着一个醒目的形状,那个形状正是那位于金棺底部的祥云图案。
可是探头再朝那鬼船的实体望去,却不见那祥云的行踪,以此可以断定,笔记上所标记的并不是一个图案,而是标记着那祥云形状钥匙的剧透方位。
我不明白是何人绘制了这本笔记,竟然记录得如此的详细。
既然连那开启金棺的钥匙都一同的标注了出来,可是明明知道钥匙在哪里,那当初的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亲自的去取那钥匙,将这金棺打开呢?
这便不得而知了。
…………
不知不觉我们三个人已经到了那位于战船底部的破洞前。
意外的感受到了来自鬼船内部所刮出的萧萧风声,吹在脸上凉凉的,听上去更像是有人在战船当中吹奏乐器一样。
就像我之前所观察的那样,鬼船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为了能在这其中不放过任何的一个角落,我们三个分别的取出了三个头灯,分别的戴在了头上。
三个头灯的档位都已经调到了最大,按理说三个头灯同时的照射足以照亮很大的一片空间。
可是实际上所照出的光亮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仅仅能保证看清楚眼前一两米开外的那么一点儿的距离而已。
就好像头灯的光亮都被这诡异的黑暗所吞噬了一般。
船舱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在我的印象里船舱的内部一般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的,简易的很,即便是个瞎子摸索着也能在其中畅快自然的行走。
可是当进入到这艘鬼船当中之后,里面的错乱无章着实是让我措不及防。
眼前直接的就出现了一条三岔路,这让我们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才好了。
自打进入到这地下要塞当中之后,想这种供选择的情况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一次貌似并不是什么迷阵,只是让我们选择,看看到底是那一条能够通往那钥匙所在的位置。
盗墓这个行当,最忌讳的就是单枪匹马,一旦出现了一点儿纰漏的话,连个伸手救命的人都没有。
合则生,分则死,这是这个行当当中千古不变的道理。
以往即便是被迫分开,那至少也是两人同行的,可是现在将要面临的则是独行。
刘八爷自然也是深知一个人独行的凶险,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叫上大宝二宝兄弟俩,以及司机王哥了。
但是面对眼前的岔路,刘八爷最终还是选择了独行。
在各自的叮嘱了那么几句之后,刘八爷就率先的走进了其中的一条通道当中。
“东子,要是遇到了麻烦就大喊!”
“这是最后一个了,给你拿着,要是再碰上什么怪物,炸他个稀巴烂!”
二宝将身上仅余的一枚手雷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后将随身的一把砍刀给抽了出啦,在对我笑了笑之后,迈步的朝着另一个通道走了进去。
我望着手里的手雷,我呆立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子,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刘八爷以及二宝的半点声响,我这才收起了手雷,转身走进了留给我的那条漆黑的通道当中。
我以为我所在的这条通道当中会出现许许多多的船舱,多得让我数不过来的那种。
可是令我不解的是,我眼前的这条路虽然弯弯绕绕的,但是这期间竟是一往无前,没有见到半间船舱,甚至连扇门都不曾见到。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我遇到了一条直上的阶梯,上方数十米处竟然有着隐隐的金光闪现。
我不知道那个出口通向何方,只能是攀上了那阶梯朝上攀爬而去。
几分钟之后,我终于从那出口探出了头去,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此时的我竟然已经到了这艘巨大鬼船的甲板上。
甲板上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到处都是腐朽的残迹,唯一醒目的就是高高矗立在我眼前的那八根腰一般粗壮的桅杆。
仰头望去,就如之前我在下方所看到的一样,每一根桅杆上都悬挂着一颗又一颗早已经干瘪腐朽的人头。
“该死的小日子!”
我叫骂着,挥起了探龙爪朝着其中的一根桅杆猛然的回去,直接就将那本就已经腐朽不堪的桅杆绳索给无情的扯断了。
随着绳索被扯断,桅杆上数个干瘪的人头顺势的落了下来,落在那陈旧的甲板上发出了声声的闷响,但每一声都生生的触及着我的灵魂。
九州同胞的头颅或许在这桅杆上已经悬挂了数百年之久了,是时候该让他们安息了。
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第……
按照顺序,我扯断了每一根桅杆上的绳索,让同胞们全都落了下来。
虽然我无法给他们找到安葬之地,但是至少不会再让他们以着屈辱的姿态继续的悬挂着了。
已经扯断了七根桅杆的绳索了,眼前就只剩下最后一根了。
我如法炮制的抬起了探龙爪,朝着这最后一根的桅杆挥去。
可是也就在探龙爪眼看着就要触碰到桅杆绳索的时候,我忽然间一下子就僵在了当场。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醒目的液体从你那个桅杆的上方不住的向下滴落着,那液体实在是太过于刺眼了,让我的眼睛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涌进了我的鼻孔当中,使得我的眉头微皱,头皮一阵的发凉发麻。
抬头望去,眼前的这根桅杆跟之前的七根一样,都挂着八颗人头。
可这一根桅杆上的人头并不一样,其中有四个是干瘪的,其余的五个竟是那么的新鲜,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他们脖腔的断口处肆意的向下滴落流淌着。
如其他干瘪的人头一样,那五个人头个个都是无比惊恐的表情,双眼大睁着,一对眼珠子就好像要从眼眶当中爆出来一样。
那五个人虽然看上去有些面生,但是我还是敢肯定他们的身份,分明就是跟着姓谭的一并下来的那五个手下。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这鬼船上遭遇了什么,以至于遭受到了如此的屈辱。
这几个人或许曾经想要杀我,或许皆是一群贪图享乐之人,都是一些害人性命的亡命之徒。
但是有一点儿不可磨灭,那就是他们生于九州,乃是九州之人。
即是九州之人,便不可受此倭寇的屈辱。
再次的挥出了探龙爪,将这最后一根桅杆的绳索也扯断了,四个干瘪的和那五个鲜活的人头纷纷的掉落了下来,掉落在了甲板上,掉落在了那鲜红的血泊当中。
“嘿嘿嘿嘿嘿……!”
就在我盯着那一地的人头思考人生的时候,耳边忽然间传来了无比诡异的笑声。
我猛然的转过了头去,发现在一扇打开的船舱门当中隐隐的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处于门内的黑暗处,根本看不清其样貌,但是却能清晰的看清那一双鲜血一般殷红的眼睛,一直探出门外的那把泛着寒光,沾着鲜红血液的战刀。
光是看到那把战刀,我就已经知道那五个惨死的人就是死在这把刀的刀口之下了。
“什么人,胆敢残杀我九州同胞,给我滚出来受死!”
我怒声的大喊着,探龙爪更是在我的手中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我不管对方是谁,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其脑袋生生的拧下来,单独的挂在那桅杆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