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

    艾莎照例收拾碗筷。

    她本可以不用做这件事，但她觉得自己可以教会原体们如何自理，如何像一个凡人那样生活起居。

    为了做这件事，艾莎甚至让后勤机械在很久之前就打印了二十一个洗碗池。

    小原体们排着队被艾莎女士带到后厨，然后习惯的来到洗碗池前洗刷自己的餐具。

    但考虑到原体们毕竟不是凡人，这种事情只在晚餐结束后才会做。

    在原体们都认真的清洗碗筷时，秦墨已经准备走人了，但艾莎找到了他。

    当秦墨以为艾莎有什么请求的时候，这位女士的第一句话是关于洛嘉的。

    “您对洛嘉似乎太严苛了一些……”

    听到艾莎这么说，秦墨毫不迟疑的回答。

    “洛嘉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相信我。”

    说着，秦墨转身收拾他收集的原体的毛发。

    这些毛发会让帝皇在实验室里检测出原体们的生理状态，然后确定原体们是否健康成长，虽然帝皇是这么说的：“如果他们的生理状态表明他们可以参加战争了，他们就必须参加到统一战争中去。”

    而在之前帝皇说出这句话时，秦墨抠了一下眼角，平淡的回应他：“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想要观测原体们是否茁壮成长，我看你好像特别在乎这事。”

    一边收拾毛发，秦墨一边对艾莎说：“你也应该对洛嘉强硬一些，我知道你觉得自己的力量并不足以让你在他面前表现得强硬，但是相信我，哪怕你只是气势上胜他一筹，他都会老老实实的。”

    闻言，艾莎沉默了一下。

    她照顾原体这么长时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原体们都有什么性格。

    只不过……

    对于这些原体，超人类。

    艾莎心中有一丝丝的恐惧。

    那是凡人面对原体们时必然会产生的畏惧，就像肉体凡胎面对恶魔时会感到恐惧。

    对原体们的在乎会遏制这种恐惧，但当艾莎真的严厉教训一个原体的时候，她会不受控制的想自己是否可以这么做。

    “瞧瞧。原体们还是婴儿时就有毛发和肌肉。”秦墨攥着一把毛发，“我不知道这是雷霆之主的恶趣味还是怎么回事，或许他看过斯巴达300勇士恶搞版。”

    艾莎捂嘴轻笑，然后从腰间取下一卷毛巾，将秦墨手中的原体毛发卷入其中，更好储存携带。

    做完事情，秦墨转身离开维度空间。

    原体们也洗完餐具了。

    “该睡觉了孩子们。”

    艾莎向着后厨走去。

    小原体们一如既往，排成长队，向着城堡里的住宿区走去。

    艾莎提着油灯走在前面。

    每当路过一间印着Q版原体头像的房间，艾莎身后的小原体们就会少一人或两人。

    等走到第二十个房间，就剩下艾莎自己了。

    但今天还没有结束。

    艾莎返回到走廊尽头的第一個房间。

    “睡了吗，莱恩？”

    房门被推开，床上的莱恩听到艾莎招呼自己，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睡了。”

    艾莎笑着坐到床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然后开始讲述：“接着讲昨天的骑士故事……”

    “我不是我的兄弟们那种小孩。”莱恩仍然蒙着头，“我不需要听故事就能自己入睡。”

    “你总是拒绝，但当我坚持讲的时候你还是会听。”艾莎微笑着继续讲述，“名为圣约翰的骑士终于在大魔法师的指引下来到龙巢，向着巢穴深处的恶龙发起挑战，那恶龙无比强大，掌握着翻天覆地的毁灭力量，它抬起手就能释放出导致天崩地裂的雷电……”

    “什么龙能毁天灭地释放雷电？”莱恩在被子里发出质疑，“好幼稚的故事。”

    艾莎微笑摇头，继续讲。

    一直讲到圣约翰封印恶龙，艾莎听了一下莱恩的呼吸，然后才起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一本关于人类远古时代一位以贫困纯洁的苦修著称的圣人的故事，去往第二个小原体所在的房间。

    直到又一个原体被哄睡，艾莎又起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一本书。

    每个原体都有自己喜欢听的睡前故事。

    当然，无论某个原体口头上是否表示自己愿意听。

    直到二十一个原体都被睡前故事哄睡，艾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揉揉肩膀，活动一下脖颈，然后坐在书桌前，写今天关于原体们的日志。

    当墙壁上的挂钟里有机械小鸟进进出出时，艾莎起身提着油灯走出房间来到走廊。

    “都睡着了吗？”

    艾莎问。

    没有回应。

    直到大概半分钟后，某个房间里传出一声：“睡着了，女士。”

    “今晚别去悬崖那边转悠，科兹。”

    艾莎提着灯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正式开始休息。

    艾莎并不知道，每一个原体房间里的床上躺着的原体，都在听到艾莎睡眠时平稳的呼吸声后睁开眼睛。

    维度空间内的一天圆满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