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受命于皇上,奉旨讨逆匈奴。”
“既宇鹏吉到了北境,是为支援本王而来,就应该听从本王调度,岂能擅自带军行动,坏本王大计?”
“如此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他不顾于兵将的死活,执意想要立功,这才导致我庆国之军大败。”
“大庆自立国以来,何曾有过在匈奴手中战败的先例?若是因为实力不济,那也就罢了,却偏偏是因为主将的愚蠢。”
“都言本王,跟那匈奴说了软话,便是让大庆,让朝廷、让皇上失了颜面,那他宇鹏吉,带着我庆国数十万的兵士,却输在了小小的匈奴手中。”
“这!难道不是丢了颜面!这!难道就不被他国耻笑了么!”
“如此....”
转看到庆帝的方向。
“父皇,本王既为太子,对这样一个辱国、辱民、辱兵的愚蠢将领,不该杀?不能杀么?”
庆帝在反应了片刻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即是如此,你依军法行事,宇鹏吉却是当斩,身为太子,亦领命出征,自有先斩后奏之权,能杀!”
听到庆帝所言,杨文渊立时心中咯噔一下。
倒不是因为皇上所说的话,而是从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太子刘启,为何这一次回来,有恃无恐,面对大臣们任何的刁难。
甚至!哪怕皇帝都削去了他的太子之位,他也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归其根本,乃是因为他刘启,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这一次回来,完全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办法。
不知为何,杨文渊虽为朝中老臣,历经政坛数载,现如今,面对一个连自己年岁一半都不到的年轻人,竟然会在心底里,尤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没错!就是恐惧!
从杨文渊独揽朝廷大权以来,朝廷里的一切,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杨文渊可以进行控制的。
然而,到了太子这,一切就都变了。
自己头一回,感觉到一种无法操控的感觉,也是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也有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事情!
不甘心的杨文渊不想要放过任何的机会,于是便问。
“殿下,那老夫所言的第三件事,你如何进行解释?”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虽然匈奴是退兵了,却是退的非常的离奇。
“匈奴几十万的大军,若不是他们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岂能说退就退?”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若非太子与他们私下,商定了什么条约,人家匈奴,岂能善罢甘休?
抓住这个把柄,或许还有希望,能够让太子问罪。
杨文渊话音刚落,伍德这边的人群中,平北关的守将,当即站了出来。
“皇上,臣可以作证!北平关的将士可以作证!匈奴人亦可以作证!”
“太子殿下,绝对没有与匈奴有过任何的盟约,更无讨好之举动,亦绝对是没有向匈奴,许下任何承诺!”
庆帝闻言。
“哦?既然如此,那太子,是如何应对匈奴,几十万大军的。”
北平关守将,立时,从他们的人群中,拽住了一名小将出来。
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四周环顾了一圈,刚要向上看,却是被北平关守将给按住了脑袋。
“放肆!皇上岂是你能随便看的,说就是了!”
为了能够让这位小将,说的更为轻松自如一些,更是为了他能够洗脱刘启身上的冤屈。
庆帝故意露出笑容,冲着那名小将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朕又不是妖魔鬼怪,有何不能看的,地方武将,不必拘泥于朝廷这般繁琐理解,这位小将军,你说吧,朕听着呢。”
小将军缓缓向前走了一步,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
“回皇上,匈奴犯境当日,我等近百人,受太子殿下之令,既为韩钟将军手下步从,扮做百姓,洞开北平关城门,在城内进行洒扫。”
“届时匈奴大军来犯,太子与秦尉将军,侍从赵文慧将军,在城楼之上。依依北望。至匈奴大军来到官下,只听太子奏起琴音,那匈奴大军,便止步于关下,再...再不能前。”
“片刻后,琴音未停,匈奴大军既忽然调转全部兵马,仓促离去!亦无任何停留!”
小将话落,满朝文武皆惊!大殿内,一片哗然!
就连上座的庆帝,都没有控制住自己,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关内剩不到百人,这是众人都知道的。
这为数不多的人,竟只是用来扮做百姓。
最主要的是,刘启仅仅只弹奏了一琴曲,便使得匈奴大军退兵,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太不可思议了。
大殿内,众人议论纷纷,满眼惊色。
“这...这怎么可能?莫不是,太子是用了什么妖法?”
有些人,忽然想起了拜月节,太子作法通神,召唤除了流星雨的事情。
“我想,定然是太子所弹奏的琴曲,有着不同寻常之处,想那扎木合的首领,也固然是懂得音律之人,从琴音中,被太子的气势所震慑。”
“不不不,你见过有几个匈奴人懂音律的,更何况,那扎木合就是一介武夫,一个真正的粗人尔,在我看来,定然是太子的琴音,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效果,把那匈奴的大军,全都给迷惑了,产生幻境,使得他们感觉,我北平关好似变成了铜墙铁壁一般,而且,还有着千万的将士,致使他们不敢在进军一步!”
这些人越说是越离谱,甚至是在最后,把什么天上召唤出来天兵这样的话,都给讲出来了。
上座的庆帝自然是不会信的,在轻咳了两声后。
“肃静,叽叽喳喳的成何体统!”
随着大殿安静,庆帝又言。
“刘启,你且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庆帝的言问,刘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些人说的实在太过夸大其词,搞得他,一时间,都不敢直接说出真相了.....
“父皇,其实非常的简单。”
“儿臣所弹奏的琴曲,并没有什么特别,亦非那扎木合,通晓音律,皆因儿臣如此之作,淡定自若的样子,便让那扎木合感觉,我在城内布设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带大军入关,至此,扎木合在犹豫再三过后,终究是不敢犯险,于是便带大军当即撤离。”
“若是儿臣所猜测的不错的话,在儿臣带着剩余人马走了以后,扎木合定然会派斥候,探查过北平关的情况。亦知晓了,儿臣在关内安排扮做百姓的兵士,并不是伏兵,而是疑兵!”
刘启话音刚落,大殿内众臣轰然。
“什么!?太子就用了不到几十人的疑兵,就吓退了匈奴的数十万大军?”
对于这样的一个真相,众人实在难以相信。
原本还在幻想着,太子是有着什么特殊的本领,但这跟他们心里所想的,落差实在是有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