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每天的工作内容除了做饭外,就是负责整理他们的衣帽间,以及清理每个房间的垃圾。
至于整栋别墅的清洁,每个星期都有固定的清洁公司过来打扫。
书房的打扫一般都是在霍砚迟在家,她请示过后才会进去收拾垃圾的。
显然,赵姨不知道昨晚霍砚迟昨晚回来了,所以今天早上也没有去里面收拾垃圾。
所以,这本金融书还在垃圾桶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霍砚迟其实起初也没在意垃圾桶的,因为被秦蔓的态度弄的,心烦意乱的,连带着宋承阳发过来的邮件他点开,也看不进去。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那张冷漠又嫌弃的怒颜。
挥之不去。
心里一烦,不免有些口干舌燥的,便抄起桌上好些天都没用过的水杯准备下楼让保姆清洗一下,结果意外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从里面滑出一本金融书。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融了几息,很快就散开了。
因为秦蔓率先收回了视线,准备举步往主卧方向走。
霍砚迟一滞,快步走了过来,颀长的腿往她面前一横,气势十足,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挡住了头顶的感应灯,将她娇小的身影都笼罩在了阴影中。
秦蔓被他吓了一跳。
就他这个架势,她总觉得这厮会冲上来打自己一顿呢。
“你干什么?!”
许是站得太近了,秦蔓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和他拉开距离,软糯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和善。
霍砚迟举起手中的书,声音有点低哑轻沉,不重也不冷,“这是你扔的?”
但这话不论语气如何,乍一听,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兴师问罪似的。
秦蔓几乎是瞬间拧起了眉,她觉得自己还是个相当有素质的人了,虽然心里已经挺不高兴的,但还是淡声说道,“动了你的私人物品,我很抱歉,但是……它太碍眼了。”
一想到那张合照,那行字,以及那个爱心,秦蔓不怎么强的心理素质又炸了。
“怎么?碰到你的禁忌了?不是说关系一般吗?”她阴阳怪气道,“也对,和前女友分手后,可不是关系一般了吗?怪我语文没学好,理解能力没有跟上。”
霍砚迟看她说得这么绘声绘色,神色还十分灵动。
即便脸上和眼底都是鄙视和嘲讽,但也不妨碍是好看的。
神色忽然放松了下来,不合时宜的轻笑了一声。
秦蔓:“……”
放下个人素质,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座右铭,很好,没错。
“你笑什么?是觉得我被你骗的团团转,好笑是吗?”她抓狂怒道,“我本来还念着奶奶的面子上,想着把年过了再去民政局办离婚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这会民政局还没下班,赶紧离了完事!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
看她气急败坏的要走,霍砚迟连忙伸手拦住了她,顺带将她搂进怀里,“这会民政局已经放假了。”
秦蔓:“……”
她怒瞪着,开始拼命挣扎,“放开!”
霍砚迟觉得现在的她,像个炸了毛的小野猫,很难驯服,要不是桎梏着她两条手臂,他脸绝对要被刮花。
他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去了主卧。
他手里还拿着那本金融书,正好硌着她的腰,有点疼,让她反抗挣扎的力道更大了。
像个泥鳅。
卧室的门刚关上,一双白嫩的手就狠心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力道,好似真的要把他掐死一样。
谋杀亲夫,大概说的就是此类情形。
但他也没动,任由她掐着,直到呼吸确实有些困难,整个大脑都开始缺氧时,他也没去掰开她的手。
然后,秦蔓松开了他。
发疯可以,但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静了两秒,霍砚迟平静无波的将她轻轻放下,在她转身欲走时,又及时拽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轻而易举的把她抵在了门板上。
“怎么?你现在还想因为我翻了这本书家暴我是不是?”秦蔓动弹不得,张牙舞爪的骂道。
霍砚迟沉沉的看着她,默了会,“倒打一耙,要不得。”
‘倒打一耙’这四个字莫名有些耳熟,秦蔓怒瞪,就见他正抬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处。
因为她刚刚掐得太用力,这会他白皙的脖子处已经有了一条明显的浅痕。
头顶又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谁家暴谁?”
从昨晚的那巴掌,和床上结结实实的一脚,以及现在的掐痕。
怎么看,他都是被施暴的那个。
秦蔓:“……”
因为囧迫和心虚让她脸上的怒意消减了几分,没什么底气的嗫喏道,“谁让你……骗我。”
“我没骗你。”
“你还说没骗我,这都证据确凿了,死不承认是吧?霍砚迟,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起这个,她又来劲了,“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
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跟炮仗似的,不给他半分插嘴说话的机会。
他丝毫没有犹豫,扣住她的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将她未说完的话尽数吞咽下去。
秦蔓睁大眼睛,他的吻落下时就带着强势和不容人拒绝的霸道,甚至还掺杂了几分宣泄心中烦闷和怒气的意思。
他也挺气的,在看到她从她喜欢的人车里下来,又很随意又轻松的和自己提‘离婚’两个字时,他做不到不气。
可看她火气这么大,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将其深深压在心里。
毕竟,昨晚还历历在目,她那句要命的‘离婚’就是从他没忍住酸涩下才脱口而出的。
他怕,真的怕,会在这样的争吵中,彻底失去她。
明明,他的这份得偿所愿,来之不易。
他舍不得放开她,也更加贪恋她在身边,弯着那双眉眼,软声甜气的朝他撒娇,喊着他老公,让他步步沦陷,坠入她在无意识间编织起来的情网。
无处可逃。
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的,或许是高三那年的秋天,在梧桐树下,阳光悉数落在她身上,她朝自己笑得灿然温暖。
再或者是,每次只要她来霍庄,她总会蹦蹦跳跳的来到他面前,神采奕奕的和他打招呼,又说笑着。
她很活泼,很烂漫,也很温暖。
“蔓蔓。”
不知吻了多久,他只觉得心底的气宣泄得差不多了,才哑着嗓音唤她,“我只有你,任何时候,心里都只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