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瑶家吃完午饭后,秦瑶领着宋章来到村长家,准备去看村里的废宅。
没想到村长居然病了,这几日的天气忽冷忽热,老人上了年纪,一不小心受了点风寒,正卧床养病中。
宋章来得低调,村长在屋内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喊秦瑶放心带人去看,看好回来跟他讲一声就行。
村里这些废宅,她一手操办即可,反正这本来也是她想出来的主意。
如此,秦瑶便只好自己领宋章去选房子。
他倒也直接,点名只看距离莲院最近的。
“这个好办,那就这吧。”秦瑶指着脚下这片杂草丛生的矮坡,笑着说道。
宋章环顾四周,一点断壁残垣的痕迹都没有,疑惑问:“这是废宅?”
“当然是啦!”秦瑶用脚拨开杂草,踩一踩下面泥黄的硬土,“这不就是房屋地基吗?只不过控制太久,原主建造得也很简陋,长年累月下来,都坍塌了。”
“大人往日住在城中,应该也很难见到这样的土屋,能理解。”
宋章一时语塞,但看此处正对着莲院,加上时辰也不早了,还得返城,勉强点了点头,“那就这处吧。”
“行。”秦瑶爽快应下,又问他打算何时动工,尽早把屋舍建起来才好,夏日村中凉风习习,小河流水潺潺,避暑再好不过。
宋章听着她这些催促,只有苦笑,应道:“尽快。”
秦瑶也笑了,“届时带上夫人一块儿过来哈。”
“一定一定。”宋章一边暗暗擦汗,一边应和着。
终于走到秦瑶家门口,她也不耽搁时间请他在进去坐了,牵了马,即刻送宋章回城。
走前,问了下阿旺家里缺不缺东西,又顺便接下一个买酱油的活儿。
三人一路奔驰,不到一个时辰便抵达开阳县县城。
城门下,秦瑶与宋章有说有笑一起牵着马走入城中,守城官差们看到县令大人,忙行礼。
县衙官差几乎都见过秦瑶,她的事迹也听过不少,没想到她居然会同他们县令大人在一块儿,两人还说着什么要去刘家村建避暑私宅之类的话。
二人同行之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县城。
不管见过没见过,说得有模有样,什么县令居然亲自到刘家村去找秦瑶,还有什么秦瑶又亲自把县令大人送到家门口,还进去坐了一盏茶才出来,举止亲近,很是要好的模样。
对象换成其他女人,此时关于县令大人的桃色消息只怕已经满天飞了。
也就是秦瑶,光是听见这个名字,众人都无法将美、色与她关联在一起。
一来她的凶悍威名远播,男人见了她只有怕的份。
二来全县皆知她家中还有一位容貌出色的相公,等闲人怕是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县令大人和她走在一起,还举止亲近,那情况就很微妙了。
王麻五正在潘美人的妓馆寻欢时,潘美人一脚踹开房门,急匆匆冲了进来,一把拽开自家的姑娘,将房门一关,又把王麻五的衣裳扔给他。
潘美人不爽道:“赶紧穿好你这身皮,这外头都要炸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勾引我家姑娘!”
王麻五简直要被这死婆娘吓死,他什么也没穿呢!
到底还是没有潘美人见多识广,王麻五赶紧捂着衣裳躲到屏风后去穿戴,一边穿一边问:
“什么炸锅了?谁又勾引你家姑娘了?分明的你家这些姑娘心思大,趁老爷我不备,自己爬过来的。”
潘美人呸了他一声,“臭不要脸的,这种明摆着的事你都能瞎说,也不怕被人割了舌头!”
不过现在不是和他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潘美人一屁股在屏风前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嘘唏道:
“你知道刚刚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什么大事,把你吓成这样,难道又有人把你告到衙门去了?”
王麻五已经穿戴好,人模人样的从屏风里走出来,在潘美人对面坐下,自己倒杯茶水,打算喝一口压压惊。
潘美人阴笑一声,故意提高了音调说:“你最怕的恶鬼娘娘,刚刚同宋县令有说有笑的进了城,还到县令家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出来。”
意料之中,她话音刚落,王麻五一口热茶“噗”的喷了出来,幸亏她早有准备,手帕掩面侧身避开。
潘美人嗤笑道:“哦,对了,刚我家去开门的小菊说,她还看见那恶鬼娘娘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见到有人开门了,这才提着一坛子酱油离开,你说说,她和宋县令两人这是什么意思?明显奔着咱们来的啊!”
王麻五用衣袖把自己嘴角溢出的茶水擦干净,越擦手越抖。
潘美人啧啧两声,“瞧你,光是听见她名字就吓成这样,这要是她和宋县令真要联手对付咱们,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指望你见了她就吓尿裤子吗?
王麻五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你那是没亲自领教过!”
“凶我你倒是硬气,有本事你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潘美人激动道。
王麻五抬手示意她让自己缓一缓,深呼吸半晌,颤抖的手这才稍微恢复。
“我先回去看看。”王麻五起身就要走。
潘美人一把将他衣服拽住,“你回去看什么看,别告诉我你怕了?”
王麻五一把甩开她的手,神色难得认真,“我先去把赌坊关上几日,去乡下待几天,等风头过去再说。”
说着,又提醒潘美人,“我劝你也歇几日吧,免得大祸临头!”
自古以来,百姓们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民不与官斗。
因为根本斗不赢。
而现在,宋章摆明了要冲着他们两个来,又拉来了秦瑶这个助力,再不夹着点尾巴,那他们就是下一个金蟾蜍。
王麻五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宋章和秦瑶这两个人想干什么,他就是躲,让他们逮不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暂时可以不赚,命不能不要!
至于背后那些光收钱不干事,还要对他指手画脚的人,到时候恐怕都自身难保,还管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