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愿,定会实现的。”
霍云澈沉默了半晌,看向那群在浓“烟”下顶着无数人白眼和不解的目光,却坚定不移地坚守着自己的操守,努力凭借着那些微弱的力量,为人类的未来博一线生机的人儿,眸底是课本上的三言两语所不能带来的震撼与敬佩。
“那就借小友吉言了。”
林大人站在雾霭沉沉的港口前,满脸沧桑之色,只是眼中的希冀更浓了些。
三小只有些懵懂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起在荣镇的所见所闻,皆是若有所思的望向硝烟之所。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然则为黎民,为天下。
这就是所谓的民族大义么.
日落西山,余韵照晚。
“阿澈——”
霍雨浩不着痕迹的扯了扯霍云澈垂落的衣袖,眼神向着斜下方瞟去。
霍云澈若有所感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隐隐有变得透明的趋势。
看样子是时候离开了。
她看了眼依旧专注于硝烟大业的林大人,嘴巴微张,却还是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还是不过多干涉的好。
这般想着,她朝着林大人行了一礼,给伙伴们使了个眼色,又对着默默守卫的小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向外退去。
就在四人即将踏出这处高台之时,一缕清风吹过耳畔,带来了长者那铭存于心却不敢向任何人宣泄的忧虑呢喃。
“你们说我们此举究竟是功过万民还是灭世之祸?”
似有若无的,若非四人皆是修炼之人,怕是都抓取不到这缕潜藏于心的困惑。
霍云澈四人赫然停住脚步,为首的少女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抬头看向了那片被神力圈起的并无半点星星闪烁的长空,纯净的眸中不含一丝杂质。
她温和而又不无坚定的嗓音亮起。
“我不知道。”
“但我想华夏会存续您的精神。”。
“永存。”
“好好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小澈,云小澈,老李喊你回答问题呢!”
霍云澈睁开双眼,眸中是还未缓过劲儿来的怅惘和茫然,机械化的环顾了四周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地界。
这是又回到第一层世界了。
她第一次觉得讲台上虎视眈眈盯着她的老李是如此的眉清目秀、和蔼可亲.值得信赖。
熟练的解决完老李的所有“刁难”后,霍云澈优哉游哉的坐回到位置上,杵着脑袋,听着上方老李口若悬河的讲解,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云小澈,云小澈,刚刚你在想什么呢?”前桌的同学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屁股整个人靠在霍云澈的桌子上,举着课本挡住他有些八卦的嘴脸,小声道。
霍云澈晃神,轻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大清朝的那位林大人,不愧是清朝史上开眼看世界第一人。”
“啊?就这!”
“不然你以为呢?好了,你该听课了。”霍云澈伸手把桌子往后挪了挪,眉眼中净是促狭的笑意,“不然你身后的老李可要抓你去做考卷咯~”
“啊?!!!”
“李老师我错了!!!”
前桌那位八卦的同学甲乙丙丁中的一位,“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弯腰鞠躬道歉,一气呵成,捉急之下,连屁股下的板凳都被他带的直接“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声响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教室。
“xxx,下课到我办公室里来!”
霍云澈好心情的看着面前她促狭之下的结果,仰头朝着讲台前怒目而视的老李,笑着开口道:
“这位不知道是谁扮的反正不是老李的老李老师,您也该放我回去了吧?”
话音刚落。
漆黑就占据了她整个世界。
一片荒芜。
“你醒了?”
一道低哑却又不失温度的嗓音从霍云澈的头顶传来,带着些毫不掩饰的探究与好奇之色。
好亮。
霍云澈睫毛轻颤,悠悠醒来。
睁开的双眸被强光刺了一下,她下意识抬手挡在了眼前,又闭上眼睛缓了缓,才再度睁眼。
入眸的是生生不息的氤氲火光。
她的眸光顺着火焰向上看去。
在风云间叱咤的火焰在苍穹间搭建起了一座由熊熊烈焰组建的山岳,名副其实的火山顶峰之上赫然坐着
一个人!
翎羽为衣,瀑布一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到腰迹,他懒洋洋靠在那峰峦崖边,火红的翎羽长袍斜斜的披在身上,泄露出些许令人遐想的春光。
明明生得一副俊郎明艳的容色,却没有一丝张扬,浑身上下透露着一副了无生趣却不得不活下去的苦闷,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只有那偶尔落在霍云澈身上的目光夹杂了些微的温度。
“你是谁?”
“我是谁?”男人的眸中闪过一丝怅惘,“或许.你们人类曾唤我陵光。”
你们人类曾唤我陵光。
哦对了,我叫孟章。
我记得这还是你们人类给我起的名字。
陵光,孟章。
电光火石之间,当初的那股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熟悉感恍然被贯通了般,刹那间另得霍云澈的身子不住的颤栗。
并非是害怕。
而是源于那融入骨髓的归属感。
“陵光.朱雀陵光神君?”
霍云澈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青龙孟章,朱雀陵光,那可是她们华夏传承数千载的四大神兽,她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陵光在听到那熟悉的称呼时,脸色大变,他站起身来,周身的烈焰猛然又往上窜了几寸。
“哗啦啦啦——”
像是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
好像有些不对。
霍云澈并看不到那山岳顶峰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清楚的听到了铁链撞击的清脆声响。
难道,陵光神君被铁链锁着?
要是有翅膀或是能飞上去看看就好了,也不至于在底下两眼一抹黑的瞎捉急。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面前的火墙有了些许的变化。
原本只是自娱自乐给自己跳个舞解个闷的烈焰暂缓了跳广场舞的劲头,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几个火花偶尔往外蹿上一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