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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吻
    此为防盗章, 订阅比例不够哦~12小时可看  全程付雪梨忍住火,应付着答完问题,不搭理何录这茬。她想着终于进入游戏环节, 却没想到上来就要两个女嘉宾站在不倒翁上互推。

    付雪梨整理好刚换上的运动服,把麦夹在领口处,比个手势示意自己好了。明赫琪脸上笑意渐深, 扭头也跟着对后控点头。

    两人都是力气不大的女人,这种公共场合的游戏, 付雪梨摊开手,配合着小打小闹,轻轻你来我往地试探。

    台下有观众开始喝彩起哄。

    付雪梨看了看身后, 突然感觉有力气往这边推,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突然明赫琪的尖叫一声。

    她一回头, 就看到明赫琪失去平衡, 以横摔的姿势倒下,膝盖先着地, 肉撞击到地板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心里一咯噔, 她下意识对上明赫琪的眼神。后者眼里已经沁出泪珠, 十分羸弱,只是目光落到付雪梨身上时,掩盖不了地闪过一丝憎恶。

    周围的人纷纷合拢查看情况,付雪梨心里骂娘, 背后涔出一层冷汗, 也立刻从不倒翁上下去。

    现场出了状况, 混乱一片,不得已暂停录制。一切都落入角落里的摄像机捕捉中。

    明赫琪休息了半个小时,小小插曲后,节目重新录制。又玩了两三个游戏,氛围很快又被炒起来。中途来了一个素人嘉宾,在普通人里算是漂亮的,但站在一群明星旁边,对比一下子就出来了。

    第四个环节,是所有嘉宾坐在一起,挨个掀牌子说真心话或者冒险。轮到付雪梨,她真不想折腾了,没什么犹豫就选了真心话。

    就两道题,反正能瞎说,比玩大冒险省力气。

    主持人掀开题牌:

    q1.学生时代喜欢过什么样的男生?

    q2.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疯狂的事?

    这题目暧昧,一露相就在现场引起一点骚动。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付雪梨身上,她屈起手臂,话筒抵着下巴歪头,扎着马尾,模样又俏又美。

    学生时代?

    在镜头前,付雪梨皱起眉,想的入神。

    这种问题...能联想到的,好像只剩许星纯了。

    在她印象里,许星纯其实不太喜欢笑,总是沉默。因为成绩好,又是班长,特别受同学和老师欢迎。他身上总有孤独的感觉,游离众人之外,反正是特别冷感的脾性。

    “雪梨还没想出来?”主持人玩笑,勉强唤回付雪梨的神。

    她哦哦两声,做出思考两秒的样子,短暂沉默后特别诚恳地说,“我啊,喜欢过一个比较内向的学霸。”

    旁边坐着的人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抢过话茬调侃道:“啧啧,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没看出来呀。”

    “那你以为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付雪梨转头,和他蹙眉互望。

    那人答,“狂野型。”

    现场气氛热烈,主持人节省时间,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付雪梨因为第一个问题,脑子里还在思考关于许星纯的事。她想着稍稍抬眸,慢慢地说,“有,以前替一个男生过生,我感觉还挺刺激的。”

    主持人貌似很感兴趣,“哦?能具体说说吗,这很浪漫呀,有什么疯狂的?”

    付雪梨很坦然地拒绝,“以前年纪小比较混,还是别说出来带坏小朋友了,不然到时候热搜头条就该是我了。”

    她生性桀骜,成了公众人物,也从来不掩饰自己不良少女的过去。

    主持人不强迫,打哈哈带过去,继续提问下一个人。身边的人因为这个环节的题目,都开始回忆读书时候的趣事,录制棚里一派欢声笑语。付雪梨随后说话少了,漫不经心地听其他人分享,脑子里却旧日场景重现。

    那时候高中,身边都是像宋一帆、谢辞那样的狐朋狗友。大家无所事事,都不学无术,开开心心虚度光阴也不觉得浪费。

    有一次是谢辞在操场帮许呦过生,一群人闻讯赶到,玩到后面都闹起来了。大家都知道谢辞追这成绩特好的转学生费了不少力。谢辞脾气不好,平时面上都不敢随便调戏两人,现难得碰上这样的好机会,哪肯轻易放过。

    他们把把许呦围起来困在中间,非要逼谢辞亲手往她脸上盖蛋糕。说是这样才有氛围。

    许呦虽然无奈,但是好脾气地笑,不想扫大家兴,也没有拒绝,就站在原地等着。

    谢辞吊儿郎当站她面前来回晃悠,手里端着蛋糕,一会儿看看她脸,似乎仔细研究往哪盖好,一会儿口里还逗着,“许呦你不反对,我真盖了啊,别哭?”

    许呦敷衍地应,余光看到谢辞迎面扬起了手,还是怕地反射性闭眼。

    等了半晌,突然听到周围人炸了的声音。

    “哇靠——辞哥牛逼呀辞哥!”

    “卧槽哥们你疯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许呦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恶作剧。她睫毛微颤,有些迷茫地慢慢睁开眼。

    旁人在笑在闹,全都在跟着起哄,操场后的天,似火烧的云。

    站在面前的谢辞,俊脸上沾满了奶油,懒懒洋洋,随意地手插口袋看着她笑。

    他丢开手里刚刚往盖自己脸上的碟盘,满眼戏谑的笑意,微弯腰凑上去,眼睛低下看她耳后,吹了口气,“老子舍得碰你?”

    就这件事,在年级都引起了好一阵子躁动。大家纷纷吹逼怎么怎么帮对象过生。

    许星纯和付雪梨在一起很低调。周围知道的人不算多,她看他们讲的欢,酸溜溜地,一句都插不上。接着就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一直以来对他很不上心...

    刚好快到了许星纯的生日。那一天放学,付雪梨突然想起这个事,坐位置上喊许星纯,“喂,许星纯,跟你说件事啊。”

    她指了指自己,然后打个响指,大大咧咧道:“今晚上,我帮你过个难忘的生日。”

    许星纯正在跟别人讲题,握着笔愣住,显然出乎意料。

    反应一会,才记得点点头。原本还想问什么,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付雪梨在班上,很少主动找他讲话的。

    边上的人惊讶了,偷偷看他,小声问,“班长你今天生日呀?”

    “嗯。”

    “那...你和付雪梨什么关系呀?”

    这个问题最终没得到答案。

    其实那个生日说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忘的,甚至称得上乱七八糟。

    本来白天还好好的,夜晚十点多,突然起了一场意外的秋雨。

    高三下了晚自习,校园里灯光寥落,非常安静。付雪梨只是愁了一会,就果断拉着许星纯,带他从女生宿舍的后门翻墙。

    地上随便挑拣平滑的石头块,丢上去放好,利落地踏脚一翻。

    微微细雨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和外套,路灯昏暗。前面带路的付雪梨活力满满。不时探出头查看,是否有夜间打着手电筒,在校巡逻的保安。

    许星纯看她的背影一会,垂下眼睛,笑了。

    后来被她带到教学楼前广场的升旗台上。付雪梨居高临下站在台阶上,左顾右盼,按上他单薄的肩胛骨,认真嘱咐,“你就待在这里别动,我马上来找你。”

    许星纯反手扶住她胳膊,怕她不小心跌倒,温和提醒:“你跑慢点,路滑。”

    他站在一圈灯光下,满眼的笑意,右脸颊有微微陷下去的酒窝。

    “来来来,你就这样站好。”付雪梨调整他站的位置,手指着对面,“面对教学楼,就这样,好了,别动。”

    他脸颊瘦瘦地,夜色中一直都静静看她。眼里有教人看不懂的东西。

    “付雪梨。”

    许星纯收敛笑容,轻声喊她名字。怪让人害怕的。付雪梨向后两步,莫名地很,“干嘛?”

    她每次被他这么盯着细看,后背都毛毛地,浑身湿湿冷冷不舒服。付雪梨不耐,蓦地搡了一把许星纯,总觉得被他手劲捏得有些痛了,“你放开我,我马上回来。”

    “嗯。”许星纯下唇绷紧,压低的声音有点哑,藏着掩饰不了的感情。他答应完就松开她的手腕。

    付雪梨一溜烟跑了。

    几分钟以后,校园的广播里突然响起来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而后两三秒又切换成生日快乐歌,动静甚至惊醒了学校里准备入睡的住宿生。

    深夜里,耳边雨和凉风簌簌,空荡荡的校园里突兀地响起古古怪怪的歌。

    突然,很突然地,教学楼四楼黑暗的长廊啪啪啪,一盏一盏依次亮起一排白灯。许星纯听见了动静,心一动,闻声抬头。落入眼里的画面,刚刚好,一分一秒不差。

    教学楼顶层有五彩缤纷的烟花陡然炸开!

    细碎的晶光坠落,像燃烧了半边的夜空,将那一方暗夜照得透亮。紧接着四楼刷刷刷,一条‘生日快乐’的红色长辐一刹那随风展开!

    “许星纯——”

    远远地,付雪梨大笑着喊他,拿着喇叭、弯着脊梁,趴在过道边沿挥手。又高傲又自由。

    她开腔,带着涉世未深的肆意,呼喊几乎划破半个国旗广场,被风带着传到他耳边。

    “——今天生日快乐吗?!!”

    是要如何形容的感觉?

    在看到这画面的瞬间。

    许星纯抬头静静看着遥远的她,就在那时刻,心脏从高楼重重砸下。

    很多人都低估了许星纯。

    令人窒闷的盛夏,学校后山,是废旧的建筑工地。几十度的风,卷过带着干燥的空气。

    在全校闻名的优等生,星期一固定拉起旗帜的升旗手。他长得很清秀,白皙消瘦,敞着半开的校服,随手点了一根烟,叼着吞云吐雾。

    掠过肺的烟,张口,从喉咙里缓缓吐出。

    坐在这个高度,能看到远处的一片湖。他盯着发呆。

    孤僻又沉闷,他静静地坐在半截矮墙上,午后闷热的风也静止。有零碎踢踏的脚步声,许星纯缓慢抬眼。

    视线从低至高。

    鹅黄色的短裙,胳膊雪白,浑身被光镀出一圈光影。有过于灼热的太阳光,扭曲模糊的空气,然后他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一朵快要凋零的茶花被咬在嘴唇里,脚腕上的银链叮当作响,以贸然的姿态靠近他。她也看到了他,他没有来得及收回眼神。

    片刻。

    她捡起石头往他脚下的石墙砸了一下,仰头,“喂,你抽烟的样子好帅呀,是哪个班的?”

    他弓着削瘦的腰,手肘支在膝盖上,垂下的睫毛浓密直挺。不急不缓,用指尖掐灭了燃着的半截烟,许星纯沉默无声和她对视。

    距离不远,她侧身靠着墙,随意丢弃一枝花,过膝的薄款白色卷筒袜被蹭脏。

    和这个年纪的女学生不同,她没有任何羞涩,也没有多余的话,睁着水汪汪的眼,骄纵又自得回望他。

    嘴唇牵动两侧微凸的漩涡,她是天生笑唇。忽地笑容热烈绽放,望着别处,用食指堵住自己蔷薇般欲滴的嘴唇,像诉说秘密一样,“嘘,有人来了,我要走了。”

    她说,“其实我是妖怪,你不要跟别人说见过我。”

    有一只流浪猫经过,她声音带鼻音,发出快乐的尖叫追赶。

    看着那抹渐渐遥远的背影,许星纯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