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沉默着,良久没说话。
看见他这般模样,苏柳叶意外道,“夫君,你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件事我会安排好。”
楚衍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件事,很快扯开了话题。
苏柳叶刚要询问的话被卡在喉咙中,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尽管楚衍没有明说,但她感觉到,楚衍似乎不想让两个孩子在洛溪镇上学堂。
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楚衍了解真的很少,或许他根本不喜欢让两个孩子留在这里。
也是……当初来洛溪镇是她的主意,根本没有问过楚衍。
“行,那夫君你来安排就好。”苏柳叶强撑着露出笑容,心中隐隐抽痛。
午饭过后,她回到房间里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正想着再去绸缎庄看看,秦莲就从外面快步进来,神色紧张的说道,“阿柳,你快过来,听说官府那边找到何大了!”
“真的?在哪里?”
“就在何家的院子里呢!听说何家人回去就看见他躺在那儿,怎么都叫不醒,送到大夫那儿说是中毒了。”说到这里,苏柳叶脸色有些难看,“何家的人跑到官府那儿,说是你给何大下毒的,要让官府过来抓你!”
苏柳叶冷下脸,还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盘脏水来得有点儿很狠!
“我现在过去看看!”
“阿柳,你自己一个人去吗?让楚大哥跟你一起吧,我还要看着店里,你——”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苏柳叶垂下眼帘,想到楚衍中午时的态度,心中隐隐抽痛。
反正也只是一件小事,她不想惊动楚衍。
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何大告到了官府也奈何不了她。
“但是楚大哥——”
“莲莲,我自己去就好了。”
苏柳叶再次打断她的话,秦莲张了张口,似乎看出了什么,也不好再多说,只得满目担忧的看着她离开。
“阿柳,等等!”突然,秦莲想起了什么,追上前道,“我让张娘跟你一起去吧?她今天不是正好要外出买食材吗?”
“张娘?”
苏柳叶愣了下,还是想拒绝。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相信萧大人一定明查的。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张娘,要不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说完,她立刻往小厨房跑去,很快就把张氏给叫了过来。
张氏刚换好衣服,“苏掌柜,你要去衙门吗?”
“对啊,张娘你……”
“我陪你一起去吧。”
见她这么说,苏柳叶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了,要不然秦莲肯定不会让她出去了。
带着张氏去到衙门,跟衙差说明事情后,守门的衙差给她通报了,没一会儿就带着她进去,萧大人已经在里头等着,何家的人也被叫了过来。
萧大人坐在堂上,手中惊木一拍,厉声道,“堂下何人?”
“大人,是我,是我!”何二赶紧道,“草民何二请大人帮我做主!这个女人下毒毒害我大哥,害我大哥如今还躺在床上,大夫说他中毒很深,得马上给银子救治!”
“你大哥是谁?”
“何强!”何二道,“大人,我大哥是在刘掌柜那儿干活的,之前每天都准时回来,也就昨晚一整晚没有回来,我们去外面找了很久,有人说半夜从仙客来那儿听见我大哥的惨叫声,这件事肯定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很可能就是她抓走我大哥,还给我大哥下毒的!”
萧昀锐力的目光落到了苏柳叶身上,厉声问道,“苏柳叶,对何二说的事,你可承认?”
“回萧大人,民妇并不知情!”苏柳叶将那晚的事情细细道来,她确实不知道何大在哪里,但思来想去,这件事肯定跟刘三石有关系!
听见这个名字,萧昀脸色微变,又问何家的人,“你们说苏柳叶抓走了何大,还给他下毒,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证据?”
何二一脸震惊,“大人,难道这些还不是证据吗?有人听见我哥的声音从她的酒楼里传来!”
萧昀皱下眉,威严的神色让何二缩了缩脖子,“没、没有了,但是大人,我大哥肯定是被这个女人抓走的,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对啊,大人,肯定就是她!”何家二媳妇也在旁边叫道,“大人,何二他哥是在刘掌柜那儿干活的,刘掌柜之前跟这个女人发生了冲突,她说不定是为了报复刘掌柜所以特意把人给抓走的!”
啪!
萧昀用力敲下惊堂木,“放肆!本官问你要证据,不是听你们说这些!”
何家两人马上闭上嘴,眼神带着惊恐和不忿。
萧昀没有再理会他们,跟旁边的师爷说了几句后,道,“本官会安排大夫去给何大解毒,等他醒来后,自然就能知道是不是苏柳叶做的。”
“但是银子——”
“银子不需要你们担心!”
萧昀眯下眼,何家两人立刻闭上嘴,心中的不忿却更盛了。
他们今日闹到衙门就是为了银子的,要是没有银子,他们何必这么费劲?
“大人!”何二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果真的是这女人将我大哥害成这样该怎么办?我老娘今年都八十多了,一直担心我大哥,弄得身体都差了,要是她老人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啊!”说到这里,他哭了出来。
旁边妇人马上会意,也冲着萧昀哭诉起来,“是啊,大人!我家夫君平日里最是孝顺,要是娘亲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他们这些小把戏在萧昀眼中简直不够看,他冷下脸,呵斥道,“方才本官说的话,你们是每天听清楚吗?此事若是真的跟苏柳叶有关,衙门自然会处置她,不需要你们在公堂上哭哭啼啼的!”
“师爷,带他们去找大夫,看看何大到底是什么情况!”
“知道了,萧大人。”师爷应下,叫上两个衙差将何家的人带走。
何二被带走时,不甘的瞪了苏柳叶一眼,哪有半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