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矿工要忙到年后才能离开,他们的工钱自然也是在年后才能拿。
眼见着马上要过年了,人人都想多赚些银子,矿工们断然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今早出现在村子里的矿工就很有问题。
“婶婶,你还知道什么?”
苏柳叶拉着小五来到小摊这儿坐下,点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水,又在隔壁摊买了新鲜的肉。
看见她买了东西,摊主两人都很是高兴,赶紧给她把东西拿过来。听见她的问题,卖肉摊的摊主道。
“知道什么就不敢说咯!小娘子,我看你是从山上下来的,你也应该知道,矿山是官家所有,我们这些无关的百姓是不能进去的,但若是家里有人是在矿山当差的,那就可以进去的。”
“小娘子,你家里应该是有人在矿山当差吧?”
“是的,我家夫君就在矿山里。”
“这就对咯。”摊主点头道,“矿山平日里都会有官兵驻守着,开采时更是不许外人进出,就连你们这些家属都只能留在山上的宅子里。我今早看那几个人走得匆忙,他们要是再想回去就不太行了,得重新登记。”
“采矿工的挑选都是非常严格的,以防有人将官家的东西偷走。”摊主道,“我看那些人走得匆匆忙忙的,似乎也没打算要工钱了!”
“对啊,他们还是一大早,天都还没亮起来就走的,实在是看不明白啊!”早餐摊的摊主将热腾腾的汤面端过来,听见苏柳叶她们还在聊着这件事,她忍不住插嘴,“要重新回到矿山上就得重新登记,而且他们离开矿山的时候还要被官兵搜身!”
“我家虎子在矿山里干活好几年了,这个规矩从来没有变过,也从没见过有人一大早就从山道这儿下山的,人家都是一大群人走那边的大道,哪有人从小道下来的?”
“对啊!搜身的官兵都在大道那边,搜过身,确认没有问题才能下山!”肉摊的老板像是想起什么,立刻接了话,“这么说来,今早从小道下来的人好可疑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山上偷了什么东西,怕被发现,就趁着还没天亮偷偷跑掉!要是真这样,他们被抓住了,可是要连累全家的!”
“说不准的啊!”
早餐摊的摊主干脆坐下来八卦,“之前镇上不是也有人偷偷从矿山跑了吗?被官兵给发现后,去到他家里,发现他全家早就搬走了!后来我还听说,那人原来是早就跟旁人说好,要把矿山里的铁偷出去!”
“偷出去干嘛啊?这件事我都没有听说过呢!”肉摊摊主搬来小凳子追问。
早餐摊的摊主不知道从那儿拿出一把瓜子,还给苏柳叶分了些。
嗑着瓜子,她们聊得更加起劲。
“卖给别人啊!”早餐摊摊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的,矿山上的铁矿都是要远过打造兵器的,这些兵器都是朝廷拿来打仗的。”
“通敌吗?”听到这里,肉摊摊主的脸色变了。
她们都是住在矿山下的村名,在这儿这么多年了,就算没有上过矿山也听说过好些事情,知道的内情也不少。
铁矿山上的铁都是用来给朝廷打造兵器的,因而一直都是朝廷重地,里面说不定会有关于兵器图纸的机密,要是这些东西被泄露出去,对军队来说或许会是致命的。
这么多年来,出入铁矿山嘻都需要经过严格的调查和搜身,一旦发现有人偷偷从这儿带走什么东西嘻官兵马上就会去抓捕。
但有些人在巨大的金钱诱惑面前,还是会忍不住偷偷从矿山那儿带走一些东西。
想到方才婶子说清晨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离开,苏柳叶眯下眼,心中划过一丝恍然,立刻追问,“婶婶,你今早看见离开矿山的人有多少个?”
“好几个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婶子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我当时看过去,起码得有四个人!但他们是分成两批离开的,走在第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那男人看着不像是矿工啊!”
“我也看见他了!”早餐摊的摊主道,“是不是全身上下都裹得黑漆漆的?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啊!之后我才看见几个矿工过来。”
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她们自然认的矿工长什么模样。
“那个黑袍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吧?”肉摊摊主道,“那个人看着就不像是矿工!哪有矿工穿得一身黑的?我看他那衣裳也不像是干活穿的。”
“就是就是!指不定是什么小偷,鬼鬼祟祟的!”
“去矿山上偷东西,他胆子还真是大啊!不过也不太可能吧?矿工身上又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偷,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个好人!”
苏柳叶在旁边喝了口热腾腾的汤水,沉默的听着两个婶子议论。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她付了银子。等到两个婶子离开后,她问小五,“小五,你那天过去找我的时候,有没有在柴房外面看见有什么人?”
“没有。”小五摇了摇头,边说着,她脸上露出了疑惑,“楚夫人,我那天过去找你的时候都没有碰见什么人。矿工们在山上忙了一天,加上晚上这么冷,他们都会在房间里呆着。楚夫人,你是不是觉得婶子们说的那个黑袍人就是那天袭击你的人?”
“很可能是。”苏柳叶垂下眼帘,她手腕上的勒痕早就已经好了,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如今她还是记得当初被抓住的感觉,那熊熊烈火似乎就在眼前。
她昨晚看见的那个人影应该就是五王妃派来的人,但她让楚衍陪了她一晚,那人找不到在此动手的机会,加上矿山上有官兵镇守,他应该不敢待太久,趁着天亮还没完全亮起来离开是最好的。
如果走在前头的黑衣人是五王妃那边的,那么,跟在后面离开的必然就是矿工了。
但是矿工为什么会在这个是时候离开矿场?难道真的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