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她们二人像是在密语。白溪静默声音没有回答,夏菱歌也不着急继续用仅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没有和你演戏,更没有开玩笑,现在,张鹏就在旁边看着,在他的认知里你已经成为背叛他的叛徒了,现在告诉我张鹏的真名叫什么,我能保你无忧,可你再继续沉默,我也不能做什么了。”
白溪哑然,她张张嘴却蓦然又将声音咽回喉咙里,眼神低落地垂下头轻轻道:“对不起。”
夏菱歌收回视线:“那祝你好运。我只能换个办法……”弄死他了。
她抬起头后退两步,眸光带着感激的温和柔光,声音微扬道“知道了,多谢。”
“白溪!!”
张鹏‘腾’地从草丛里窜出来,狰狞的瞳孔及尽撕裂使他带有疤痕的脸越发恐怖诡异,他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拽过白溪的头发,白溪惊呼一声被拖到地上,身体颤抖地摇头:“不……我没……”
“你还敢骗老子!”
张鹏指着她怒吼:“敢坏老子的事儿,我让你那半死不活的妈跟着玩完。”
“不,不要……”
白溪眼里更充满惊恐。张鹏拽起她恶狠狠道:“我不是把你送给那老怪物的吗,怎么就你在这儿,祂人呢?”
夏菱歌在一旁适宜插嘴:“不要对诵经官大人使用不雅称呼。”
“一个NPC耍什么大牌。”张鹏扔下白溪转身走向夏菱歌“小丫头你少在这装神弄鬼,白溪不可能说出我的真名,她没那个胆子,倒是你……”
他遍布血丝的瞳孔紧紧盯着她:“我会好好玩死你。”
夏菱歌的神色依旧平淡:“能处置我的只有神,而你只不过是个大圣徒而已。”
“神?呵呵呵。”张鹏不屑地笑起来“那种破烂玩意儿你真的信?这只不过是游戏的一个主题而已,也就那什么官成天神神叨叨的没想到还真给你洗脑了,弱智玩意儿。”
他的手掌抓住夏菱歌的头发再猛朝后一拽:“而且这大圣徒我也不会当太久,等我找到副本里的隐藏任务,就将你、你们,还有那什么狗屁诵经官都踩到脚底下。”
头皮拉扯带来的痛感让她微微皱眉,夏菱歌抬起脚猛踹他腹部,张鹏身体像弓箭般弯起来,慢慢松开力道不自觉向下蹲。
“你……”
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夏菱歌揉揉发疼的头发,转头对隐藏假山后面的身影道:“你瞧,我没有骗人。”
树荫摇晃,诵经官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但他的身躯在夜光的拉扯下投放更大的阴影。
张鹏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就跟活吞一只苍蝇一样难看,而白溪和张小山虽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但对祂身上阴鸷到恐怖的气息还是避而远之,生怕牵连自己。
“呵呵。”
怒极反笑,诵经官来到张鹏面前,他脸上那六只瞳孔扭曲成诡异的弧度直直盯着他:“原来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圣徒是这幅样子的,真好。”
“诵、诵经官大人。”张鹏突然抱住祂的腿,神情里充满哀求“不是这样的,是她,是那小丫头片子故意影响我。”
“我对您的尊重,对神明的爱戴,都天地可鉴。”
诵经官直起腰,掠过他走到白溪身边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只手从她腰间摸索出张小纸条,打开看了看随后扔到张鹏面前:“那这个呢?”
白溪一脸茫然。
张鹏捡起来打开,就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写一个大字——杀。
“这、这不是我的字迹。”
张鹏拿着纸条看着祂,但诵经官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耗下去,六只眼珠‘骨碌’转动,嘴角扬起慈善的笑:“神很失望,需要你去【禁闭室】悔过,我的孩子。”
走来两名信徒架起他就朝更深的远处走。
张鹏慌乱挣扎却也无济于事,他看着剩下的三个人,大骂:“你们竟敢连起伙来骗我,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张小山缩缩脑袋,白溪依旧一脸茫然,她捡起落地上的纸条打开,瞧见上面的字惊了一瞬,她从不记得有过这种纸条,而且这字迹陌生得很,难道……
她抬起和夏菱歌的视线碰触,夏菱歌眨眨眼睛回给她一个和善的笑,白溪白着脸色瘫软地上:“完了……”
诵经官的视线扫过白溪和张小山,最后落到夏菱歌身上:“我的孩子,我为先前的质疑而感到抱歉,你的衷心天地可鉴,神,会保佑你的。”
夏菱歌微笑:“感谢神明的保佑,除此之外我还希望神明能给我更实质的东西。”
可能第一次听见如此明目张胆的索要,诵经官声音一哽:“我的孩子……你想要什么呢?不过请允我先声明一点,大圣徒的位置目前不会给予任何人。”
原来怪物也拍背刺呀。
夏菱歌道:“不会的,我没有想过大圣徒的位置,只想要一项简简单单的特权。”
“什么特权。”
“哪怕我没有按时回到岗位也不用受罚的特权。”
这种类似‘偷懒’的特权和能够随意处置别人的权利相比,确实微不足道。
诵经官的六只瞳孔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夏菱歌神情依旧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好吧,我的孩子。”
诵经官伸出指尖点上她的眉心:“希望你不要再让神明失望。”
【神的祝福:不再受条列限制,可自由出入古堡里的任何场景】
夏菱歌淡淡笑一下。
诵经官离开,张小山和白溪还没有缓过神,夏菱歌瞧他们一眼转身朝【禁闭室】走去。
……
尖刺带来的血腥味越发浓郁,司丞平躺地面上,一动不敢动,墙壁燃烧的蜡烛早在墙壁落下时被打落熄灭,周围一片漆黑,他不知道尖刺距离自己还剩多少距离,有可能很远很远,但也可能下一秒他就会死。
这种不确定的危险折磨着他,司丞放慢呼吸,极力控制加速过快的血液和心跳,他要稳住,不能尖刺还没落下来,就先把自己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