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薇薇想要上前争论,却被罗演一把拽住扯到身后。
“你怀疑我。”他毫不避讳“如果你当真怀疑我,可以先把我关起来,我相信杀害诗意的人还会再动手,届时你们就会知道我的清白。”
沈郁挑下眉:“好啊。”
白薇薇抢先道:“那我来负责看守他,你们都是一起的谁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沈郁无所谓地耸耸肩,夏菱歌和司丞也没有说话。
白薇薇搀扶罗演一步一顿地走上阶梯,司丞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转向夏菱歌:“学姐,他们也是一起的,这样真没事吗?”
“无所谓。”夏菱歌道“无论是分是合,他们总能凑到一起,那就让他们去研究谁杀了柳诗意,咱们负责找财产就好。”
司丞眨眨眼:“学姐你觉得是杀了柳诗意?”
夏菱歌摇摇头:“不知道。”她听着二层楼传来的一阵关门声,“但应该不会是罗演。”
“为什么?”
“因为柳诗意死了,现实世界的罗演就是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他的身份地位都会荡然无存。应该也不是白薇薇,她一向听罗演的话,这么多年的地下情人都当过来了,也不会差这一时半会儿。”
司丞的视线转向沈郁:“你是说他?”
夏菱歌也瞟他一眼:“也不太像,如果真的是他,声势应该比现在更大些,不过也不排除暗戳戳的抱着坏念头,疯子的想法谁能知道?”
“不是,我说。”
沈郁有些无奈地转过脑袋,“你们说别人坏话时能小点声吗,我听得见。”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夏菱歌转回身也慢慢走向二楼,提着裙摆朝后面跟随的司丞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见一下克洛斯特夫人。”
司丞一愣:“是有什么问题?”
夏菱歌道:“不。只是我觉得要想找到财产线索还是要从NPC下手,而且刚刚系统突然发送讯息,肯定是有了什么变动。”
“我陪学姐一起。”
“人多不好办事,你只需要帮我盯紧其他人就可以了。”
司丞眼里划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便压下去:“好,我等着学姐。”
克洛斯特夫人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扇形和长方形组合而成的玻璃窗每隔五步就会竖立一个,外面的雨虽然听了,但浓郁的夜晚却始终浓稠暗沉如化不开的墨,声音尖锐的乌鸦落到窗前伸展开的枯败树枝上,深沉盯着她的眼睛。
她站到华丽大门的前面,弯曲指骨轻轻敲两下,随后摁压下门把手。
偌大的屋内没有点灯,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惨白月光,床沿边的人影越发显得消瘦诡谲,白的犹如尸骨般的蓬松裙摆铺散开,亚麻色的头发没有任何装饰随意地披散到后背上,她修长的指尖似慢慢抚摸过什么,听见门响微微转头,露出个温柔却又诡异的微笑:
“原来是你,我的孩子。”
夏菱歌走到距她一米左右的地方:“母亲。”
克洛斯特夫人似悲伤依旧,指尖慢慢转动,夏菱歌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的是个相框。
“你知道,她是谁吗?”
克洛斯特夫人突然问道。
夏菱歌转过眸去看,照片里是一个小女孩,不过这个小女孩的模样穿着都和书房里看到的照片大有不同,不是克洛斯特王爵的‘三个女儿’。
夏菱歌看向克洛斯特夫人。
“若是真要论起来,她应该算你的妹妹。”克洛斯特夫人看着相框“出生不比你晚多久,要是细细算起来和你差不了一两岁。”
夏菱歌道:“我没有见过这位妹妹。”
“哦,我的孩子。你当然没有见过。”克洛斯特夫人转过头,温柔的眉梢下流露出某种古怪的诡异“她是承载着希望出生,却又因为希望的破灭而被遗弃。没有人爱她……”
“为何会被遗弃?”夏菱歌转向克洛斯特夫人“母亲不像会遗弃自己的孩子。”
克洛斯特夫人的指尖一顿,她没有即刻接夏菱歌的话,只是微低着脑袋,亚麻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脸颊。
许久许久,她突然轻笑一声。
“以前我也曾想过,究竟是为什么……”她将相框重新放回棕红柜上“后来才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所谓的遗弃说到底不过是不符合奢望的心意罢了。”
克洛斯特夫人突然仰起头朝夏菱歌微笑道:“我还没有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我的孩子?”
夏菱歌道:“大姐的死让母亲很是悲伤,所以我来探望您。”
克洛斯特夫人依旧扬着温柔的笑,她拉过夏菱歌坐到床沿边,问道:“我的孩子,你找到财产条约了吗?”
话题转换迅速,夏菱歌的脑子也飞速旋转起来:“还没有。”
这是实话。
克洛斯特夫人低低笑一声,那冰凉刺骨的手覆盖到她的手上,尖锐的指甲似要刺进她的皮肤里,夏菱歌不露声色地收回手。
“那你可要快些。”
克洛斯特夫人说道:“那笔遗产是王爵留给自己的孩子的,如果你们一个一个都如你姐姐那般离开,王爵留下的七百万英镑,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她句句是关怀,却处处透古怪。
夏菱歌抬起眸瞧着她依旧笑得温柔的脸,总感觉哪里有说不上来的诡异,难道还有除玩家以外的‘人’想要得到财产,还有那位妹妹……也是王爵的孩子?
但显然克洛斯特夫人不想再多说了,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桌面上的梳子开始一点一点的拢起长发,亚麻色的头发在她手里一颤一颤的,像极了隐藏暗处的蠕虫。
“母亲,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夏菱歌嘴上客气,但早已走到大门前拉开,克洛斯特夫人没有制止她的行为,依旧慢慢的梳拢着自己的长发,头发被微微挑起露出惨白纤细的脖颈,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赤裸裸的印在肌肤上,不过很快长发又重新披散下来,遮住那道疤痕,也遮住她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