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邓布利多的命令，凤凰社和邓布利多的支持者们也打算跑路或者防御了。
一些不坚定者直接用幻影移形。
留下来的，则是三五成团的聚拢在一起，配合着击落天上落下的黑色幽魂。
每个黑色幽魂虽然只有拳头大小，却能在地上炸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坑。
这种黑色幽魂用简单的咒语就能抵消，一个缴械咒甚至能完成穿三、穿四的壮举。
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奇洛顶着‘盔甲护身’的咒语，穿梭在‘黑雨’中。
他只要看到无法抵抗的己方同伴，就会出手相助。
奇洛被‘黑魂’爆炸溅起的泥土弄得满身泥土，有时还会跌倒在坑洞中。
但是，他解救同伴的行为就没有停下过。
很多巫师都看到了奇洛的行动，因为奇洛，有些撑不下去的巫师小团体也在互相鼓励着坚持。
“奇洛教授在往这里赶了。”
“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就有救了。”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则是在保证自己不在哈利五十米外的情况下，能救一个是一個。
“波特先生，克利切有些害怕。”克利切捂着耳朵，满脸担心的看着哈利和自己头顶的蓝色屏障。
那些黑色幽魂在撞到防护罩时，护罩的蓝色薄膜不停泛起涟漪，好像随时都会破裂。
“就站在这里别动，克利切。”哈利仰头，透过蓝色屏障，他已经看到邓布利多飞上了天空。
“克利切明白了。”克利切终于确定头顶的防御十分坚固，于是眼睛发亮道：“克利切觉得波特先生很强大。”
“波特先生，克利切感谢你守护住了雷古勒斯大人的尊严。”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克利切。”说完，不待克利切回应，哈利原地留下一个幻身，真身已经隐形飞上天空。
克利切也不想节外生枝，老老实实的站在哈利旁边，一动也不动。
“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站在半空，他用魔杖指着汤姆和伏地魔，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和伏地魔合作？”
“还有你们。”他看向站在黑云层上的巫师们，痛心疾首道：“你们难道忘了伏地魔之前的所作所为吗？”
“你们难道忘了他屠杀过你们亲友吗？”
“别这样说，邓布利多先生。”汤姆抬起左手，所有巫师都收起魔杖。
托着汤姆等人的黑云开始缓缓降落，那些坠落的黑色幽魂也都消失了。
“我们并没有杀死你们任何一个人，还谈不上跟伏地魔合作。”
邓布利多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不着痕迹的看向伏地魔，发现这个暴躁嗜杀的宿敌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邓布利多跟随着汤姆等人缓缓下落，但是手里的魔杖一刻也没有放松，“伱是什么意思，汤姆？”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你，还有你带领的那些巫师。”汤姆张开双臂，大声说道：“我们现在拥有力量。”
“所以——”
“所以？”邓布利多脚掌接触到了地面，用来浮空的魔力被他收回，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所以，我们想拥有这份力量对等的权利和义务，邓布利多。”
汤姆的发言让他身后的巫师们都明亮了眼睛，明艳了笑容。
邓布利多头一次感觉人的微笑也会刺眼，他按下心头的不安，轻声问道：“权利和义务，你指的是什么，里德尔先生？”
“嗯。”汤姆很满意邓布利多的接话，这让他有种掌控一切的成就感。
“在说这些话之前，伏地魔先生，请你离我们远一点，最好在五十米之外，谢谢。”
汤姆转头，彬彬有礼的朝伏地魔说道。
邓布利多瞳孔微缩，汤姆对自己‘合作者’的态度，比渣男对被他渣过好几年的纯情女孩说“我们还是不合适”的样子还要过分。
就差说一句——“我可以等你”了！
邓布利多感觉自己需要重新审视旧印象下的汤姆·里德尔和伏地魔。
他们现在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邓布利多头脑发昏，眼睛发胀。
哈利就隐身在他们旁边。
邓布利多的情绪混乱异常，但是他体内的魔力回路却很稳定。
但是，在邓布利多周围，他逸散出来用于感知的魔力触角跟失去了指挥一样，四处胡乱舞动着。
唯有魔杖那里的魔力触角井然有序的排列着。
杖芯所在位置的魔力触角正尽职尽责的聚集着空气中微薄的魔力元素，以保证魔杖主人能够随时激发大威力法术。
这一切，都被旁观的哈利看在眼里。
而在场有希望观察到的三位巫师，注意力显然都不在哈利的关注点上。
“他们被邪恶的伏地魔先生用最暴力的、最血腥的手段屠戮，这是不人道的行为。”
“我已经强烈谴责了伏地魔先生，他也承诺不会再造成这样大规模的杀戮事件。”
邓布利多看着没有一丝悲伤的汤姆，厌恶道：“你的表情令我作呕，里德尔。”
“你声称救走了小马尔福，但是却对魔法部上的尸体视为不见。”
“你这样的一个伪善的人，怎么有资格评价一个刽子手？”
“邓布利多先生，我觉得，我不拍手叫好，已经是我的仁慈在发挥最大作用了。”汤姆轻笑着摇头，接着说道：
“说到伪善，谁能比的上魔法部的高层呢？”
“他们尸位素餐，为纯血贵族卖命，用尽全力剥削像我们这样普通的混血巫师，让我们活得连纯血家的猪狗都不如。”
“他们难道不是在作恶吗？他们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你不要露出那副谁都该像你一样一视同仁的表情，邓布利多先生。”汤姆讥讽道：“我的同胞里，也有魔法部的员工。”
“但是他们是最底层，在伏地魔先生开始执行正义的时候，就已经脱离开魔法部了。”
“他们可以证明魔法部内部的腐败和肮脏，他们积攒下来的证据，比魔法部的废墟还要高三倍。”
哈利明显感觉到汤姆身后的巫师聚集起一股狂猛的愤怒情绪。
这股情绪在他们头顶上汇聚成一个漩涡，而这个漩涡正在不停吸纳、感染魔法元素。
这些被沾染的魔法元素又影响到了下方的巫师们，他们体内的魔力回路都开始躁动起来。
有不少人已经激动的抬起了魔杖，并将杖尖指向了平时只能仰视的邓布利多身上。
没受伤的凤凰社成员已经慢慢聚拢到邓布利多身后，与汤姆后面的人对峙。
他们也是愤怒的，激动的。
两团愤怒的漩涡在他们头顶碰撞，这一片区域的魔力浓度在提高，天空上甚至开始出现淡淡的黑云。
哈利的幻身、克利切、斯内普、小天狼星落在最后面，他们微微与两方人错开，魔杖恰好能对准另外一边的伏地魔。
而伏地魔也发现了哈利等人的踪迹，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笑容。
汤姆的演讲还在继续。
“消灭这些蛀虫、渣滓，我不管做这件事的人是谁，我只觉得这个行为很正义！”汤姆振臂高呼，他后面的人激昂回应道：
“正义！正义！正义！”
他们头顶的漩涡在变化，其中的情绪又掺杂了一些复杂的，可称之为梦想，也能被谬认为野心的东西。
“我们见识过黑暗，自然向往光明。”
“我问你们，邓布利多还有你身后的人们：”
“向往光明的我们，想重构整个魔法部，让他们脚踏实地、公平公正的对所有巫师服务，然后让所有巫师听从魔法部的调遣。”
“这样的义务和权利，难道不是我们应该拥有的吗？”
邓布利多一方的巫师陷入沉默，头顶的情绪漩涡开始滞涩起来。
而汤姆一方的漩涡在扩大，好像要吞噬掉另一个漩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