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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98章 半夜等他
    饭后,颜芙凝随傅辞翊回宅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忽然男子脚步一顿。

    颜芙凝正低头走着,险些撞上他,遂跟着停了脚步:“怎么了?”

    “你喜欢小孩子?”他问。

    “我觉得小孩子挺好玩的,我跟你说,小孩子的手真好捏。”

    男子牵起她的手:“你的手也很好捏。”

    颜芙凝噗哧笑出声:“那不一样。”

    “我观察过了,女娃子确实比男娃子讨人喜欢。”说着,男子复又抬步,拉着她走。

    “怎么说?听意思,你比较过了?”

    “你姐姐姐夫的儿子,叫元朗那个,就挺调皮捣蛋。而方才余家小娃娃乖得很,文静。”

    “孩子还小,再则两个孩子不一样大,不能比较的。”

    “反正我就是想要个女儿。”

    颜芙凝一哽,嘟囔:“你想要女儿,你去生,与我扯着说这么多作甚?”

    男子反问:“我说这么多,你听不出我是何意?”微顿下,直接道,“你给我生一个。”

    “还没成亲,说这个会不会太早?”她抿唇,压低声,“我怕疼,我大抵不敢生。”

    闻言,傅辞翊俊眉蹙起。

    她素来怕疼。

    据说生孩子是一件极其疼痛之事,如此一来,他想要个女儿怕是空想了。

    叹息一声,他先跨进了院门。

    颜芙凝低垂了脑袋,跟着进去。

    ——

    傍晚,傅家晚饭吃得早。

    待到暮色渐浓之时,傅辞翊颜博简等六人骑马出发。

    他们到县衙时,夜色已然浓郁,适合查探。

    鉴于昨日对地形有了个大概了解,他们先进了傅正青的办公之所。

    打开火折子,点燃事先备好的蜡烛,六人麻利寻找。

    只是书架书案抽屉全都翻遍了,多是书籍与文书,就是不见傅正青的私人物品。

    颜博简拧了眉头:“不应该啊,怎么会寻不到呢?”

    傅江建议:“莫非咱们得去县丞县尉的屋子寻找?”

    “不必。”傅辞翊清冷出声,“越是干净,越说明有问题。”

    他思忖片刻,而后一个抬手:“咱们去卷宗室。”

    “是。”几人应下。

    吹熄蜡烛,扣去滴在地上的蜡烛油。

    昨夜已知卷宗室在何处,六人熟门熟路地绕过长廊,进入了卷宗室。

    再度点燃蜡烛,只见卷宗室内整齐排列着十余个架子,上头陈列着数不清的卷宗。

    傅河道:“这么多,咱们得翻找到明日白天吧?”

    傅辞翊却道:“不必到明日白天。”

    “那咱们如何找?”颜博简眯了眯眼。

    傅辞翊指了指卷宗上头的灰尘:“有灰尘的,说明近段时日不曾动过,咱们也不必翻找。”

    颜博简笑着接话:“而没了灰尘的,要不就是新卷宗,要不就是有人时常翻过,妙哇!”

    于是,六人屏息凑近了瞧灰尘。

    一连瞧了七排架子,不知是傅正青懈怠政务,还是凌县事务不多,多数卷宗陈旧,积了厚厚的灰。

    镇丰道:“傅正青定不是好官,我瞧着好些案子都没结案,就丢在地上了。”

    连架子都不搁。

    镇收道:“瞧这灰厚的程度就知晓了。”

    “问题是咱们连瞧七排,还没有,莫非也不在里头?”傅河皱眉。

    傅辞翊不发一言,顾自往里走。

    这时,颜博简道:“这两排没有灰尘,或许就在这里,咱们要不在此细细寻一寻?”

    傅辞翊闻声,转回身去到颜博简身侧。

    眼瞧上头的文书基本都是户籍与赋税,他摆了摆手:“这两排不必再寻。”

    “为何?”颜博简不解。

    傅辞翊解释:“昨日我隐在梁上,听到傅正青与陆问风的谈话,这户籍与赋税而今是陆问风经手,想来傅正青不会将自个的重要物什丢在其间。”

    昨日他们隐在县衙各处屋顶的梁上,就是为了暗中收罗消息,同时观察地形。

    他所隐之处,正好傅正青与陆问风过来争吵一番。

    颜博简颔了颔首:“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昨日有人经过我那根梁下时,曾说县令时常去卷宗室。”

    傅辞翊道:“那就在卷宗室里了。”

    遂将目光移向墙壁。

    五人跟着观察墙壁,纷纷摸索墙上有无凸起。

    却无发现。

    傅辞翊蹙眉环视一周。

    傅正青为人谨慎,他若不将重要凭证藏在家中,那么就在县衙。

    而县衙人来人往,实则容易被人发现。

    可谓危险之地。

    或许在傅正青看来,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相对旁的地,此处卷宗室不是县衙内等闲之人都能进来的,在一定程度上,相对安全。

    那么,会藏在哪里呢?

    倏然他灵光一现,取了匕首出来,去撬木架子上的厚隔板。

    五人见他如此,纷纷涌过去。

    “这隔板确实较为厚实。”

    颜博简的话音刚落,傅辞翊便从隔板处撬出了个薄而扁的小抽屉。

    抽屉内,赫然躺着的竟然是一份遗嘱。

    傅辞翊将匕首递给身后的傅江,自己则拿起遗嘱打开看。

    上头清清楚楚写着,东苑房产与产业归婉娘母子一家继承。

    颜博简瞥了眼:“你家能继承不少产业,怎地新婚翌日就被赶出来?”说着,自问自答,“我知道了,傅二傅正青他们想吞家产。”

    傅辞翊道:“确实如此,只是以往我不知祖父遗嘱在何处。”

    如此便拿捏不了二房。

    而今不同。

    说着,他平静地将遗嘱放回原处,关上了小抽屉。

    傅江见状不解:“公子,您放回去作甚?既然寻到了遗嘱,就该收着。”

    傅辞翊淡声解释:“傅正青何其狡猾,我若取走,他会狡辩遗嘱是我伪造。就放在原处,届时当着全县衙人的面,再翻找出来,他还有什么借口?”

    傅江竖起大拇指:“公子高!”

    “我妹夫就是聪慧。”颜博简笑了,“这些木架隔板甚厚,架子腿亦粗壮,里头定有玄机。咱们就照我妹夫那般寻找,注意撬的力道,莫把架子划出痕迹。”

    若是划出痕迹,被傅正青发觉,该有提防了。

    四人称是,纷纷拿出匕首。

    在卷宗室寻完,夜已深。

    将地上架上不小心滴到的蜡烛油铲除干净,确保不留丝毫痕迹后,六人才出了县衙。

    回到青山镇,已是半夜。

    傅辞翊洗漱完,去到卧房,竟见颜芙凝歪靠在床头,拿着话本正打瞌睡。

    她莫非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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