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妈也务农回来:“师白,你一个人站在门口干什么?”
“妈,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二壮哥。”我虽然只有三岁,但早慧说话也很清楚。
可我妈听到我这话却吓惨了,她立马就将我抱进了屋:“师白,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看到二壮。”
不是啊,二壮明明就在……
结果我一回头才发现,确实之前还站在门外的二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不过我手里还拿着他送给我的糖。
我妈也看到了我手里的糖,当即就愣住了。
就在这时我爷爷和我爸也回来了,他俩听完我妈说的事后,两人脸色都黑的可怕。
让我忍不住问了句:“爷爷,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就是接了二壮一个糖,还是他送给我的能有什么问题呢?
“二壮中午就死了。”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在西河沟子淹死的。”
说完,还没等我说什么,爷爷又道:“你这孩子生来就古怪得很,今天的事不许往外说。”
而后我爸又将我手中的糖拿走,然后直接丢到了外面。
这一天因为二壮的事,我们家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小孩本来就瞌睡多,又出了这档子事,所以吃完饭我妈就把给我哄睡了。
原本我睡的好好的,可我却梦到了二壮。
他此刻看起来比找我的时候更虚弱了,一张脸死白死白的,而且浑身上下都湿漉漉,像是刚从水里爬起来一样。
“师白,不是说好了你要帮我忙的吗。”
“你怎么不来啊……”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吓人了,看的我很是害怕,本能的扬起小手:“二壮哥,我爸妈说你已经死了。我不能来找你……”
“你快走吧。”说着,我小手朝着靠近我的二壮挥舞了下。
谁曾想就是这么一下,二壮脸上的肉既然被我给打下来。
就像是被扒了皮的猪肉一样,血红红又白稠稠的。直接沾了我满满一手。
当场就把我给吓的哇哇大哭。
“师白,你怎么了?”忽然地,我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屋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
原来是爸妈,还有爷爷听到我的惨叫声冲了过来。
我吓的把刚才的梦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爸妈一遍。他们听完后都将目光投向了爷爷。
爷爷却只是说了句:“小孩子做噩梦很正常,不要乱想,今晚你就跟你妈一块睡吧。”
然后他就拉着爸爸走了,可他们走后我却听到爷爷似乎在跟爸爸小声嘀咕着什么。
有了妈妈的陪伴后,这一晚我倒是没有再做噩梦。
但第二一早,二壮的爸妈却找了上门来。
二壮爸妈说二壮也托梦给他们了,并且让我要不就去西河沟子,要不就这三天帮二壮守灵直到下葬。
本来我们家就不想再跟二壮扯上关系,又怎么可能答应这么无礼的要求。
一来二去双方就发生了口角,二壮妈更是疯了一样先是打了我一大耳刮子,又狠狠将我一脚踹飞。
最终,还是我爸爸拿了刀,才吓住他们停下这场争斗。
不过二壮妈走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的说了句:“师白,你这个小妖胎给我等着,我家二壮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瑟瑟发抖。
母亲护犊子的将我紧紧抱住:“二壮妈,你少吓唬我们。二壮为什么会去西河沟子你自己不清楚吗?”
可二壮父母却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反倒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壮父母走后,我很难过的问母亲:“妈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可我只是想要有人陪我玩。
“没有,小白这不是你的错。”母亲,将我抱住轻声安慰道。
爷爷看了也只是摇头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什么。
父亲则是轻言细语的安慰着我和母亲。
那天晚上害怕我做噩梦,也害怕我被白天的事情吓到,依旧是母亲抱着我睡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的原因,那天晚上我都没有做噩梦。
只是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锁骨下面的白鳞好像又忽然变得很烫了,就像二壮给我糖的那次一样。
而第二天一早,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
二壮他妈妈也死了!
据说她还是死在隔壁村老王家后山。
这二壮爸因为要做生意所以常年往外跑,村里也一直有传言说二壮妈背地里在偷人。但乡里乡亲的这事也没个实证,所以也没人敢乱说什么。
不过比起她死的位置,二壮妈的死相更让人震惊,因为她全身上下都被啃咬的稀巴烂,大大小小的全是血窟窿不说。
她的右手还被啃的都见了白骨,嗯,就是抽我大耳刮子那只手。
可即便如此她脸上的神情却很安详。就像是在家睡着了一样。
身上都被咬成这个鬼样子了,脸上竟然还不是痛苦的表情。
这想想都让人觉得诡异。
不过好在她身上虽然是动物啃咬的痕迹,但一看就不是被蛇咬的。
再加上隔壁老王的事,所以不管是二壮爸,还是村上的人都没有将这事跟我们家联想到一块。
自然我们家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想着都是乡里乡亲,他们家先是死了老婆又是死了儿子。
所以最终我爷爷还是去吊唁了下。
没想到的是我爷爷去上香,香点不燃。去烧纸开始黄纸燃不起来不说,后面好不容易借着前面的人点燃。
结果我爷爷刚接过手,大风一吹非但把纸给熄灭了。火盆被大风扣过来还差点给我爷爷的衣服烧起来。
这明显就是死人发怒,不受香啊。
二壮爸,立马就反应过来红着眼说:“我老婆昨天才打了师白,今天就出事了。就是你们家那个妖胎害死我老婆的是不是?”
“我老婆不会放过你们的!”
“二壮他爹,二壮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跑去西河沟子,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他是跟踪他娘去隔壁村,才路过西河沟子的啊。”我爷爷,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事从头到尾都跟我们家小白没关系,这都是二壮他娘自己造的孽啊。”
“滚!我不想听你在这胡言乱语。”二壮的爸拿起扫把就要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