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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本夫人可是侯府嫡女
    时老夫人光是对上靳夕澜的眼神,便知道这件事肯定有鬼。

    嬷嬷做事向来稳妥,不可能会出错。

    想到这里,时老夫人不由得讪笑着站起了身子,看向了张大夫。

    “并非是不相信张大夫的医术,只是暮儿毕竟是我将军府的顶梁柱,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还是请张大夫仔细再瞧瞧吧,也算是让我这个老婆子安心。”

    眼看着时老夫人亲自卖惨,这张大夫也只好收敛了脾气。

    他转身重新坐在了床榻旁,再次给时暮诊脉。

    就连药渣也重新检查了一番。

    但是最终的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差别。

    “从脉象上看,将军虽然依旧病重,没有苏醒的意思,但是喝了这汤药之后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

    时老夫人有些凝眉纂紧了手帕,看向一旁缄默不语的靳夕澜。

    这小贱蹄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若是老夫人依旧不相信,那不如另请高明吧。”

    说罢,张大夫直接行了行礼,不顾时老夫人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行医者素来受人尊敬。

    这时老夫人如此怀疑,相当于是在打张大夫的脸。

    不伺候也是应该的。

    “母亲,既然就连张大夫瞧了两遍都说将军无事,您就放心吧。”

    靳夕澜轻笑着上前一步,安慰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夫人顿时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瑟缩着闪躲开了。

    她愤恨的盯着靳夕澜似笑非笑的眸子,猛然拍案而起。

    “我就不信了,去给我多找几家医馆的大夫来!”

    一旁的侍女错愕的看向了靳夕澜。

    这只怕是有些疯魔了,竟然连玉东医馆的大夫都不相信了!

    靳夕澜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了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暮身上。

    “母亲,别白费力气了……”

    什么?!

    这小贱蹄子竟然敢这么与我说话?

    只见她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一旁的嬷嬷,冷声道:

    “无论寻了多少家医馆,这药渣里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时老夫人这么一听,顿时像是终于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有些激动的质问道。

    “好哇!果然是你偷换了药渣是吧!”

    可一旁的松蜜突然指向了一旁的嬷嬷,惊讶的问道:

    “哎呀嬷嬷,你的手怎么都黑了呀?”

    嬷嬷顿时一怔,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却发现她的手好像插进了煤炭里一般,漆黑异常。

    “这,这是怎么回事?!”

    嬷嬷顿时吓得连忙拿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却发现根本没有半点儿掉色的迹象。

    “嬷嬷不用白费力气了。”

    靳夕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而拿起了一旁的药渣。

    “这药渣,应当是嬷嬷亲自从罐子里掏出来呈上来的吧?”

    看着她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时老夫人莫名有些忐忑不安。

    “这药方整个时府上下应该都知道,是我亲自写的。”

    “而里面有一位名为预知子的药,它虽然毫不起眼,但是却与一味药同用能变成剧毒。”

    靳夕澜突然将手中的药渣如数扔在了嬷嬷的脚边。

    “在这时府里,下了那味药的人,摸过药渣,手才会泛黑。”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得暗自心惊。

    这不就说明,下毒的人正是嬷嬷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嬷嬷,她却猛然抬起了头来。

    “夫人可不能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你,去把张大夫请回来就知道了。”

    靳夕澜冷笑着勾了勾唇角。

    “对了,若是母亲不相信,也可以不找张大夫,可以把全城的大夫都找过来印证。”

    这一句直接噎的她们说不出话来。

    “不对,你若是说是我加了一味剧毒的药,那为什么将军喝药会没事!”

    嬷嬷仿佛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激动的反驳道。

    靳夕澜却只是笑了笑,转而用脚尖指了指地上的药渣。

    “瞧瞧这个,你应当就该明白了吧?”

    果不其然,嬷嬷下意识看过去,在看到药渣中隐藏的一味药时,顿时脸色发白。

    没错,这位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略懂医术。

    上辈子还是在临死前才明白,送命的那碗安神汤正是这位嬷嬷亲手调配的。

    所以老夫人若是安排嬷嬷去下手,她定能看懂自己刻意摆在房间最显眼位置的药方。

    想要在这药方里动手脚,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只需要加一味苁蓉便可?

    这是能一边诬陷茹悠下毒,又能诬陷她写的药方有毒的最佳办法。

    一箭双雕。

    所以靳夕澜提前往里加了一味能解苁蓉与预知子相克的药,特意没写在药方上。

    她终究还是太贪心了一些。

    若只是随便下个砒霜,只怕是今天都不会这么轻易被解了局。

    但,谁也没能预料到……

    靳夕澜知道这位嬷嬷会医术这件事。

    “罢了,既然暮儿无事,那这件事便算了吧。”

    时老夫人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处于劣势了,便连忙出来打圆场。

    可靳夕澜怎么会容许她重重找茬,轻轻揭过呢?

    “这可不能算了,母亲。”

    靳夕澜连忙上前一步,转而看向了守在门外的家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谋害将军的歹人抓起来?”

    所有家仆都是一愣,完全没想到靳夕澜竟然会这般强硬。

    若是按照以往,只怕是将军夫人都会轻轻揭过,丝毫不敢违抗老夫人的话。

    眼看着家仆依旧没有行动的意思,靳夕澜的脸色也瞬间冷了起来。

    “本夫人可是将军的正妻,侯府嫡女。”

    说着,她不屑的看向了时老夫人。

    “难不成,这将军府,我还做不了主了吗?”

    “你!”

    时老夫人自然清楚,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顿时气恼的砸了砸手中的拐杖,目光阴霾的看向了全府的下人。

    “我看看,今天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