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玲玲将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裴柏，听着惊险的过程，男人后背一阵冷汗。
他猛地抱住女孩。
差一点。
差一点他就见不到他的女孩了。
傅玲玲也很动情地回抱住男人。
“喂。”
姜酒阴森的脸突然在眼前出现，“你们够了没有？”
“老大。”傅玲玲被吓得一激灵，“你别吓唬我了。”
姜酒双手抱胸，冷哼一声，斜睨了俩人一眼：“最讨厌秀恩爱的情侣。”
她咧嘴一笑，牙齿森森：“一看到我就有种想把他们分开埋的冲动呢。”
傅玲玲缩了缩脖子：“老大，我错了。”
裴柏看着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友如今的怂样，哭笑不得。
言归正传。
“虽然你们打算来这边找线索，但我感觉这间屋子也没什么特别的。”裴柏道。
“都是娃娃。”傅玲玲紧挨着裴柏，“我原本还挺喜欢这种娃娃的，现在只觉得瘆得慌。”
姜酒却忽然看向裴柏：“你进来之后，有听见钟声吗。”
男人一愣，摇摇头。
傅玲玲皱眉：“怎么会这样？我们可是听见了两次钟声。”
“答案只有去下一个房间寻找了。”
姜酒的目光淡淡从橱窗里的人偶身上扫过，同时注意避开与它们对视，以防触发规则。
忽地，脑中一道火花闪过。
她总感觉这些人偶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傅玲玲。”
“哎。”
“你有没有觉得这间屋子的人偶跟我们那间屋子的人偶有些不同？”
有之前的教训，傅玲玲观察人偶时格外小心，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好像只有穿的衣服不一样。”她挠挠头，“其他的我也看不出来。”
姜酒一顿：“走吧，去下一间。”
“那他呢？”
傅玲玲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装死的王弘业。
姜酒：“不用管他。”
三人出了屋子，王弘业才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跟在姜酒他们身后。
“他跟上来了。”裴柏瞥了一眼，压低声音。
“这样的还自称什么老玩家。”傅玲玲撇了撇嘴，“我看连老大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见自己女友已经完全成为姜酒的小迷妹，裴柏既好笑又无奈。
……
……
刚从展厅出去，几人发现大厅内还有别人。
“辛小姐？”裴柏惊讶道，“你们也出来了。”
辛娆紧抿着唇，脸色不是很好，赵琼芳更别提了，捂着断掉的胳膊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被汗湿，一缕缕紧紧贴在皮肤上。
她冲着裴柏微微颔首：“遇到点意外就先出来了。”
“你们也——”
剩下的话被辛娆咽进了肚子。
她本以为这群新人也是在展厅中受了什么攻击才出来的，扫了一圈却发现，除了王弘业看上去有些狼狈，其他人连油皮都没破一块。
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辛娆有些尴尬。
“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她引开话头。
裴柏聪明地看出她面上闪过的一丝尴尬，笑了笑，也没戳穿，只道：“屋子里都是一些人偶娃娃，没什么额外的发现。”
“辛小姐你们呢？赵阿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辛娆的神色微僵。
她要怎么跟这一群自己看不上的新人说她们中了副本的陷阱。
尤其，被辛娆放弃的姜酒也在其中。
“人偶……人偶会吃人！”
“人偶会吃人……”
坐在地上的赵琼发出疯癫般的呓语，脸部皮肉抖动，瞳孔放大，那只被随便包扎的断臂还在“滴答滴”地往下渗血。
傅玲玲打了个寒颤。
如果姜酒没有救下自己，她是不是也会变成赵琼芳这个样子？
裴柏见状，紧紧握住她的手。
人偶会吃人。
姜酒思忖着。
从赵琼芳的话来看，辛娆她们应该也受到了人偶的攻击。
但跟傅玲玲的情况又不一样。
傅玲玲碰到的那只人偶，是从衣服开始发生变化的，姜酒猜测，等它们的整个面孔都变得跟人一模一样的时候，玩家们可能就分不清人和人偶之间的区别了。
而赵琼芳……
姜酒眯起眼睛，目光轻轻从女人的断臂上一扫而过。
如此惨烈的伤口，说明触发的规则不是同一条。
“不能触碰人偶。”
“不能触碰人偶。”
两道声音，一低一高，同时响起。
低的那声是姜酒说的，另一道声音则来自不远处的辛娆。
裴柏眼皮一跳。
辛娆没有听见姜酒的低语，语气凝重夹带一丝疲惫：“她的手就是在触碰人偶之后变成这样的。”
傅玲玲瞪大双眼，凑到姜酒耳边，小声道：“老大，真让你猜对了，还好我们没碰人偶。”
裴柏不动声色。
看来他对象抱了个真大腿。
那边的辛娆顿了顿：“每个副本的规则不一样，但触发的方式差不多。”
“有的副本NPC会直接给玩家线索。”
“有的则需要玩家自己去探索。”
“就像这个副本，玩家触发规则后，系统会给提示。”辛娆淡淡地介绍，“人偶不能触碰的规则就是我们在触发之后系统给出的。”
“一般触发又会伴随着危险杀机。”
“有的玩家幸运一点能活下来，但大部分都死去了，所以这种了解规则的方式也被总结为，只要玩家死去便能知道副本规则。”
辛娆话音刚落，新人们的神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既然这样，那第二种方式是不是也代表着，可以利用人命来换取规则线索？
在副本世界里，刚入本的新人玩家不正是最合适的工具人吗？
“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你是故意用她的手臂来触发规则的吗？”
沙哑的女声忽地响起。
辛娆身子一僵，视线越过人群，与说话的姜酒四目相对。
女孩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淡漠，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刚才将辛娆置于新人敌对境地的问题只是她兴致初起下的随口一说。
辛娆扯了扯唇：“当然不是。”
“你们不信可以问她，如果不是我救了她，她没的可就不仅仅是一条手臂了。”
“哦。”
“……？”
以为会有一场对峙的辛娆：？
这就信了？
姜酒没搭理她，只是给一旁的裴柏使了个眼色。
男人心领神会，抬手推了推眼镜：“辛小姐，这两个人偶屋我们也去过了，除了四面墙壁都放置的人偶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们那间屋子呢？”
辛娆深吸一口气：“我们那里也是一样，都是人偶展柜。”
“那就奇怪了。”男人的声音温和，“既然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分为三个展厅呢？”
“或者说，将这些人偶分为三个展厅的标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