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鱼和他爹拿着锄头在离海带养殖筏不远的岸边,整了一小块平地出来。
并用上次打木桩剩下的木头材料。
简易搭建了三个小棚屋。
从这里出发前往海带养殖筏,只有不到800米的距离,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挂苗效率。
搭好棚屋后。
老李施展了下他们这代人的传统手艺,用一些木材边角料,就钉了几张还不算特别粗糙的木桌和椅子来。
而李多鱼叫了辆拖拉机,把那些用来夹海带苗的棕绳,运到了小棚屋这边来。
到这一步。
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等他娘陈慧英把村里的散工叫来,简单教她们一些夹苗的技巧,就可以开始下海带苗了。
......
而这一晚,那些搞走货的都很兴奋,他们都收到了有港岛大船要来的消息。
据说这次运的都是电器。
且这次,还一下来两艘。
担担岛码头的那家新开小饭馆,一群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桌上全是各种山珍野味,甚至还有蛇羹。
吃饱喝足的小黑,拍了拍肚子:
“老板,蛇这玩意吃起来,跟咱们鳗鱼也没多大区别,怎么价格贵这么多。”
饭馆老板赔笑着:“物以稀为贵吗。”
阿贵也跟着说道:
“港岛的电器跟咱们国内的还不都一样,那为什么国家卖那么贵呢?”
“因为有市场。”小黑回道。
“可以啊,脑子灵光了。”
阿贵举起一瓶啤酒:“说起来,要不是进口税这么贵,咱们也赚不到这个钱,来,走一个。”
一桌人全部举起啤酒,吹了一瓶啤酒的小黑,打了個酒嗝,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了两件用报纸包裹的东西来:“今天,我给大家看个宝贝。”
“什么宝贝,还包裹的这么严实。”
“着啥急,拆给你们看,自然就知道了。”
小黑揭开报纸,两件青铜器摆在了酒桌上。
一件是奔腾的骏马,
另一件是侍女青铜灯盏。
看到这两件青铜器后,在场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外号土狗的陈文超,刚想伸手去摸,结果就被小黑拍了回去:
“懂不懂规矩,这种从土里出来的,不能直接上手摸,会晦气的。”
“咋那么多讲究。”
“死人的东西,能不讲究吗?”
阿贵皱眉看着这两件青铜器:“小黑,你是从哪里搞的?”
“前两天到县城,刚好遇到一伙盗墓的,花五百收来了。”小黑咧嘴笑着:“贵哥,别人一颗佛头可以换一辆进口车,我这两件能换多少东西?”
阿贵思考了番:
“不好说,以前我没干过这行,到时候你别报价,让对方主动报价。”
“明白了,贵哥。”
吃了差不多时,阿贵看了眼左手腕的梅花手表。
“李玉军那小子,还没来吗?”
正在剔牙的小黑也有点着急。
“应该快了吧,那小子跟我保证,今晚百分百可以弄到他爹那艘大船。”
阿贵微皱着眉头“要是没搞到的话,就继续用我那艘机帆船,少装点,但至少跑得快。”
小黑拧着眉头:
“贵哥,这次我可是下血本了,全部家当都压上了,最近镇上小件太多不好卖,这次我打算搞些大件的,要是有李玉军他爹那艘大船,咱就可以运它个几十台冰箱电视。”
土狗陈文超一听今晚要搞这么大,忍不住插了句:
“这次咱们搞这么大,要不要叫上鱼哥,人多也比较好办事。”
土狗刚说完。
小黑当场就炸了,骂了过来:
“陈文超,你还真他妈是条狗啊,一口一个鱼哥,人家都不理我们,跟我们划清界限了,你怎么还这么舔他。”
“我的意思是,鱼哥比较有经验,有他在的话,比较稳妥。”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经验是不是。”
见这两人吵起来,阿贵黑着脸,沉声说道:“以后都不用叫他了,他是不会来的。”
见阿贵生气,两人也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李玉军喘着气跑到了饭馆。
一见面,就亮出了一串钥匙。
“趁我爹睡着的时候,终于搞到了,大家赶紧走,我怕我爹追过来。”
见李玉军搞到了钥匙,阿贵当场甩下两张大团结,一伙人直奔码头去了。
随着“哒哒哒”的声音响起。
一艘拖船在半夜离开了码头,前往了外海。
......
而这一晚。
李多鱼一直翻来覆去睡不好,时不时还叹气两声,搞得周晓英也睡不着。
周晓英转过身,小声说道:
“是不是钱不够了?”
“我这个月工钱刚发,再加上铁盒里的两百,可以全部给伱。”
李多鱼见她又想用铁盒里那笔钱,便说道:
“你老公又不缺钱,只是很久没运动了,憋得慌。”
被捏鼻子的周晓英,鼓起了嘴巴,她很清楚,李多鱼肯定不是憋得慌。
要真憋得慌。
他早就咸猪手了。
哪里还会这么安分。
“你要真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李多鱼咧嘴笑道:“你要真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我在外面欠了一万元。”
听到这个数额后。
周晓英明显吓了一跳,思考了会,认真说道:“只要你跟现在一样,欠两万,我也愿意陪你一起还。”
“骗你的,你也信,你这么傻,以后孩子肯定不聪明。”
“你才傻呢。”
而睡不着的李多鱼,刚打算抱老婆啃两口助眠时,门口却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来。
“谁啊。”
“多鱼,我是三叔,你晚上有没有看到玉军。”
听到三叔的声音后。
李多鱼不舍地看了眼老婆,还是穿上衣服去开门了。
结果开门后,发现三叔三婶都在,两人拿着手电筒,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叔,怎么了?””
三叔李政发愁着一张脸:
“玉军,那混小子趁我跟你婶睡着时,把那艘大船的钥匙给偷走了。”
听到这话后。
李多鱼也是眉头紧皱,出海捕梭子蟹的那些天,他还特意跟三叔交代过,一定要藏好钥匙,没想还是被李玉军给偷了。
三叔着急问道:
“多鱼,你以前跟阿贵出海走的是哪条线,我现在去追的话,还能不能来得及?”
“他们出去多久了?”
“听码头的人说,已经两个小时了。”
李多鱼看着远处的外海,叹了口气:“估计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应该已经跟大船在交易了。”
“这棺材仔,回来肯定打断他的腿。”
李政发骂了句后,随后对李多鱼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小事,都是亲戚。”
见三叔转身要走,李多鱼不禁提醒道:“叔,给你透露个消息,如果再过两天,有人工作人员上门调查情况的话,一定要全力配合。”
李政发怔神了下。
“好,知道了。”
若是在半个月前,李多鱼跟他讲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当他在放屁。
可跟他接触了几天。
尤其是看他忽悠那个鱼贩子后,他突然觉得这个侄子没那么简单。
总感觉,李多鱼好像知道什么事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