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平复了心中的情绪,目光锋锐,看着陈玄月却是道出了个惊人的秘密。
“那二人已经结盟,已将两个仙卫军的名额当作掌中之物了。”
“他们也都是炼气六层的境界,道友不与我结盟,难道有把握对付两名炼气六层吗?”
出身修仙世家的炼气七层,当然不会把两个炼气六层放在眼里。
可散修就不一样了。
野路子之间的对决,若没有强大的底牌、底蕴镇压一切,总是充斥着诸多变数。
而且散修界,两位炼气六层围杀炼气七层成功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这些事情,陈玄月也明白。
可他并不是真正的散修许复啊。
不过表面他还是一副很是吃惊的样子。
“没有想到,此间竟然有如此隐情,多谢钱道友相告。”
看来此人还真尚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白啊。
钱志离心中感慨了一句,接着道。
“实不相瞒,此二人也曾相邀我对付道友,只不过被我回绝了。”
陈玄月微微吃了一惊。
“喔,可仙卫军的名额只有两个,就算除掉了我,你们三人又该怎么分配呢?”
钱志离叹了口气。
“自然是除掉道友后,我们三人公平竞争。”
“毕竟道友已经踏破炼气六层的小瓶颈,踏入了炼气七层,已是炼气后期的存在了。”
炼气后期与炼气中期,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别的。
三个炼气六层杀一个炼气七层,更为稳妥。
所以他们邀请了钱志离。
陈玄月看着钱志离好奇道。
“那为什么道友不答应他们?”
钱志离道。
“因为我觉得道友你更可靠啊。”
“你我虽之前有些误会,但却一见如故。”
“若我们共同加入仙卫军,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不然我们下面的人上去,若没有个照应,恐怕寸步难行啊,而且寒山定执事那边在仙卫军也有些关系。”
陈玄月心中嗤笑一声。
“这钱志离,还是如当年一样虚伪啊。”
“什么觉得我更可靠,分明是怕答应了那二人,最终除掉我之后再被那二人联手对付。”
他看着钱志离摇了摇头。
“多谢道友美意,在下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并不想与人结盟。”
“你……”
钱志离的笑容狠狠僵在了脸上。
他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
权衡利弊之下,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可这人竟然还是拒绝了。
难道这家伙以为自己炼气七层的修为无敌了吗?
不怕三位炼气六层联手。
他们身为山野散修能够走到今天,怎么可能没点儿压箱底的本事?
纵使对上同为炼气七层的山泽野修,也有极大的把握,将其围杀致死。
此人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
他心中怒火汹涌,眼眸里泛起丝丝怨毒来。
说实话,如果有的选,他怎么也不想站在那二人那边来围杀陈玄月。
毕竟如果能够联手陈玄月除掉那二人,两个名额就到手了,陈玄月也没有和他翻脸的必要。
日后进入仙卫军,靠着寒山定执事的关系,他未必没有把握在并肩同行一条战壕的关系上压陈玄月一头。
可没有想到陈玄月竟然拒绝了他。
看着陈玄月再没有跟自己聊下去的兴趣,向着远方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
他的眼眸里怨毒之色渐显,越来越浓郁,似乎恨不得将陈玄月扒皮抽筋。
“许复,这是你逼我的。”
“唉,与那两人合作,也是与虎谋皮,如今得令想应对之法了。”
“不过这个炼气七层,必须死。”
他心中做此想,深吸了口气,也转身离去了。
……
……
另一边,陈玄月已经将钱志离这个人抛诸脑后了。
他并不在意这个福源不浅的炼气六层的想法,更不在乎他们三人的联手。
虽然表面上,陈玄月只是一个炼气七层的修仙者,但他还是一位大赵的骨气武夫。
若是战力能够媲美炼气九层巅峰大圆满,还怕了三个炼气六层的宵小,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更关心的是寒山玉与王东旭。
随着气血沸腾,灵气法力外泄,将感知力推至巅峰,不断小心翼翼搜寻着方圆。
他终于找到了王东旭与寒山玉。
还好骨气之后,他的气感掌控已至一个全新的高度。
否则如此搜寻,非常容易打草惊蛇。
在找到寒山玉与王东旭后,陈玄月立刻隐匿了身形,收敛了气息。
“云烟步在藏匿一道也有奇效啊。”
“倘若我只是蛮荒世界的修仙者,没有修行此道,断然无法如此靠近寒山玉和王东旭而不被察觉。”
“当然,青木长青诀也功不可没。”
在感受到自己可以清晰的听到王东旭、寒山玉的对话后,他满脸惊喜。
云烟步可以让他步若云烟,无声无息行走。
而青木长青诀能让他敛气与四周草木相融。
除非寒山玉与王东旭到达炼气八层,且精神力较其它修仙者强大一些,否则还真难以查探到陈玄月的踪迹。
此时眼见四周无人,寒山玉、王东旭完全放下了警惕。
“玉妹,三年前云水林暴动的事情,明明是几家一起策划,最终你们寒山家出人,皇甫炎一派从中里应外合,最终让陈玄月那小子死于非命,好让皇甫明那老顽固妥协,让仙姐姐嫁给钦哥哥。”
“结果没有想到事情最终功败垂成,浊兄也为此散命,至今也没个说法,唉。”
王东旭提起此事,寒山玉瞳孔微缩,约莫是想起了三年前的惨剧,一时间忍不住情绪波动,眼眶微红,攒紧了拳头。
王东旭口中的钦哥哥,无疑正是寒山家那位天赋异禀的小少爷。
仙姐姐则是陈玄月的发妻皇甫仙。
至于浊兄,自然是三年前陈玄月杀死的寒山浊了。
寒山家内,寒山钦与同族同辈关系都还不错。
寒山玉则与寒山浊关系最好。
虽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
而寒山浊的死,无疑是寒山玉心头一道永远的伤痕。
王东旭旧事重提,简直是揭开了这道伤疤又狠狠洒盐,大煞风景。
可人美如画的寒山玉却是除了眼眶微红外,竟然再无任何的失态。
少顷,她平息了心中的情绪,看着王东旭,平静道。
“东旭,你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