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攀升至元婴圆满之后,陈玄月的境界终于稳固。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魔龙与魔焰上。
下一刻,他一步踏出,对着魔焰猛地砸出一拳。
此拳之下,仿佛山河都要破碎。
但这里没有山河,因此魔焰碎了,魔龙再次被砸倒在了擂台上,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四周无数北溟雪国的魔族修士,只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陈玄月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刚刚那一拳,他们大多数人根本都扛不住。
一拳就能够打死元婴境强者,而且对方也只是元婴境,这是一件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魔龙摔落。
陈玄月趁势追击。
拳影如雨点一般落在了魔龙的身上。
四周北溟雪国的魔族修士们,清晰的看见,魔龙的鳞甲开始龟裂、脱落。
它扭曲着身子,仿佛垂死之人一样在擂台上挣扎着,可怎么也无法摆脱陈玄月的拳头。
此时陈玄月的攻速已经达到了元婴境的巅峰,即使是马三的刀也不可能有它的拳头快。
魔龙躲不开他的拳头,也防不住它的拳头,只能当挨打的沙包。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杀不死的修士。
这条能量凝聚的魔龙,也有被打散的一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魔龙终于再也无法抵挡陈玄月的攻势,开始身影变淡、崩溃、消散。
“结束了吗?”
无数修士瞪大了眼睛,眼眸深处弥漫着浓浓的震撼。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最终这场擂台战会是这样的结果,陈玄月会以这样的方式取得胜利。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在擂台上,忽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穷奇。
那穷奇虽然也是魔气所化,但却比之前的魔龙还要强大。
感受着穷奇的恐怖威压,在场不少北溟魔族雪国的修仙者比感受到魔龙威压时更苍白了几分。
而以知白为首的一些修仙者,则是再次幸灾乐祸了起来。
他们此时只有一种感觉。
陈玄月好像被针对了。
穷奇出现后,嘶吼了一声,浑身魔气倾泻而出,向着陈玄月淹没而来。
陈玄月浑身青光沸腾,青光之中,又生出了些许粉光来,紧跟着他一指指向了穷奇,一束青色泛着无数粉色花瓣的光从他指间涌出,如同一道闪电飞向了穷奇,落在了穷奇巨大的身子上。
青帝诀·百花杀!
顿时穷奇的身子上染了一抹粉色,从中泛起无数的花瓣来。
紧跟着,它开始凋零。
而陈玄月的脸色竟然有些苍白,似乎因为这一击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百花杀是青帝诀中最强大的杀招之一,以我现在元婴境的法力竟然都差点负担不起,如果不是我有第二灵海,只怕这一击瞬间抽干我第一灵海之中的灵气,会让我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修仙者灵气瞬间被抽干,很可能会出现跌境的情况。
然而当泛着花瓣的青光在穷奇体内扩散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竟然停止了扩散。
穷奇再度嘶吼,更强烈的魔气汹涌而出,如同大海一般向着陈玄月再次淹来。
这一切的事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穷奇发出的第一道魔气海浪陈玄月都还没挡住。
他眸子中锋芒闪烁,知道凭借百花杀这等强大的杀招,都杀不死眼前的穷奇了。
那么只有用那一招试试了。
可惜那一招他需要一杆长枪。
但是此时的擂台上哪里又有长枪?
“既然没有长枪,那我就造一把出来。”
他在心中低语,然后将第二灵海内的魔剑气调动,凝聚于右手。
看着低着头,右手燃烧着魔剑气的模样,一时间四野的北溟雪国魔族修士们议论纷纷。
“他在干什么?”
“难道那一记杀招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牌,他选择了放弃?”
“他没放弃,他右手上有剑气凝聚,他准备动用剑道杀招吗?”
“如果是剑道杀招的话,他还是有机会的。”
诸天万族的修士都知道,所有修士中,剑修杀力最强。
在他们看来,陈玄月动用剑道杀招的话,兴许是能够杀死这只魔气所化的穷奇。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陈玄月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打算动用什么剑道杀招。
毕竟他现在修行过的最强剑道功法,就是星剑宗的入门功法。
而星剑宗的入门功法,当然不可能杀死这头魔气凝聚所化的穷奇。
所以他用魔剑气只是想造一杆长枪出来。
下一刻,他右手燃烧着的魔剑气开始演化,最终形成了一杆黑色燃烧着魔焰的长枪。
手持长枪的他一步跨出,然后拎枪一刺。
恍惚间,四周北溟雪国魔族的修士只觉得陈玄月手中握着的不是枪,而是一条龙!
枪刺!
龙吟声响!
震耳欲聋!
响彻整个擂台!
这一枪穿过了穷奇的魔气海,狠狠刺入了它巨大的身子。
武圣诀·破极之枪,屠龙!
穷奇的身子开始崩溃、凋零。
这是传说中大隋那位武圣用来屠龙的枪,如何屠不得区区一只魔气所化的穷奇?
一个呼吸的工夫过后,陈玄月胜利了。
当穷奇消散后,天空里出现了新的字。
“强者,已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通关了。
顺着金色的通道,他走下了擂台。
不过在离开擂台的时候,他却是看着知白等人嘴角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知白等人愣了愣,随即面色沉了下来。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可他们却又无法拿陈玄月怎么样。
哼,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最终他们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如此想道。
就在这时候,变故发生了。
擂台落下。
一道流淌的金沙凝聚成的门出现了。
天空中又出现了新的字。
“通往朔方的门已经打开,请诸位强者们启程上路。”
看着这行字,有北冥雪国的魔族强者质疑道。
“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
“我们为什么要听这遗迹的,我们现在赢了,要离开这里!”
他们用力的嘶吼着,宣泄着,似乎是在发泄,又似乎是在冲着遗迹呐喊。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们。
回应他们的,只有黄沙流淌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受不了,站起身来,没有走向流淌的金沙凝聚而成的门,而是走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