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桧听了雪无痕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居然昏死过去了,秦杰骂了一声孬种,大手一挥,将覃桧连同囚笼收进乾坤戒里,向雪无痕兄弟几人与少林方丈道了声告辞,便即带领几个师弟,匆匆赶回河南楚家庄,用覃桧血祭楚天河去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也是覃桧该得的报应。
武林盟主人选尘埃落定,群雄们参拜了武林盟主慈恩大师后,便陆续离开泰山玉皇顶,返回各自门派。
慈恩大师也率领少林弟子,返回嵩山,继续执掌少林,同时统领天下英雄。
对于雪无痕的退位让贤之举,群雄们均衷心佩服,既为雪无痕高风亮节的宽广胸襟感动,又觉得有些可惜。
因为武林盟主之位得来不易,是荣耀的象征,是权力的体现,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睥睨天下,多少人费尽心机都争取不来呢。
而雪无痕得到盟主之位后,却这么轻易便拱手让人了,简直是暴殄天物,让那些居心叵测、费尽心思夺取盟主大位之人,情以何堪?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啊,也太打击人了!
不过,关张陆诸葛几人更加佩服雪无痕了,仰慕他的虚怀若谷、淡泊名利,连一向冷傲孤清的寒飞雪与慧星师太,也对雪无痕刮目相看。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等洒脱的胸襟气魄,超然物外,异常珍贵,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所以更加让人尊敬仰慕。
走下泰山,回到风云客栈后,雪无痕才发现江月琴不见了,不觉忧心如焚,坐卧不安。
诸葛长风知道他与江月琴两情相悦,二人情深义重,便安慰他道:“大哥不用着急,可能江姑娘落在后面,还没有回来而己。”
“哎,我说飞雪姑娘,你不是一直与琴儿在一起的吗?怎么你从泰山下来了,却不见琴儿回来?”张飞德快言快语,劈头就问。
寒飞雪美眸闪烁,有些委屈地道:“没错,原先我一直与江月琴姐姐在一起,但是雪大哥击杀了独孤雄,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群雄耸动,万众欢呼,走来走去的,不知不觉我们便分散了,或许月琴姐还在泰山玉皇顶上找我们呢?”
“唔,有这个可能,我上去找她,你们在客栈等着我们!”雪无痕振臂一掠,俨如巨鸟般飞出风云客栈,沿着盘山石阶路,向泰山玉皇顶一路寻去。
此时,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从山顶上下来,当他们看见白衣翩翩的雪无痕时,眼前均是一亮,热情地过来向雪无痕打招呼,雪无痕只想尽快找到江月琴,向那些人点头致意后,便即施展轻功,仿若一道白烟,向泰山玉皇顶飞掠上去。
一路找来,都没有见到江月琴的影子,此时玉皇顶上,己空无一人,只有大战后留下的一个个巨坑,以及满地残枝断木。
“琴儿,你在哪里?”
雪无痕想起与江月琴相处的情景,一幕幕浮上心头,只觉如诗如画,如梦幻泡影,不觉吟道:“枫桥镇,初见君,古灵精怪走枫城。
枫林客栈,摇身一变说书郎,口若悬河说三国,义盖云天论英雄!
杭州比武招亲擂,百变仙子露芳华,惹得群狼竟登台,雪某无知落荒逃!
哎,事后方知百变仙子乃琴儿,懵懵懂懂一路行,竟把佳人当兄弟,哈哈,可叹哪可笑……”
以前天天与江月琴在一起,雪无痕倒不觉得什么,只是两情相悦而己,以为能够一生同行,相守到老。
现在江月琴突然无故失踪,佳人己杳,渺无音讯,雪无痕失魂落魄般,仿若百爪挠心,浑身不自在。
突兀地,一股浓浓的愁情别绪,涌上心头,佳人倩影,丽人芳心,绰约芳华,脉脉含情天地涌!
江山如画,美人多娇,蓦然回首,何处追寻?
站在泰山之巅,雪无痕不禁仰天长啸:“琴儿,你在那里?你在哪里?我的琴儿……”
啸声震天,悲恸欲哭,如泣如诉,令人怆然泪下!
人在啸,山亦啸,风也啸,啸声震天愁断肠!
陡然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来,天地间笼罩在茫茫雨幕之中。
雪无痕伫立泰山之巅,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只是仰望长空,任狂风吹,任暴雨淋,仿佛他的灵魂己出窍,只有一具尸壳存于世间。
“大哥,你还在这吗?”
不知何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穿透层层雨幕,传进雪无痕的耳中。
雪无痕缓缓转过身子,只见诸葛长风一衣带水,足踏狂风,穿破茫茫雨幕走了过来。
在诸葛长风的身后,还有关文长张飞德与陆子龙,他们迎着呼啸的狂风,顶着倾盆的暴雨,一起向雪无痕走来。
“大哥,雨大风狂,我们为您挡挡雨吧。”
到了雪无痕面前,关张陆诸四人,不约而同地取出一把竹伞,打开来撑在雪无痕的头顶上,为他们的大哥遮风挡雨,为雪无痕撑起一片天,一起面对狂风暴雨。
此时,他们五兄弟重聚泰山之巅,不为比武论英雄,只为儿女情长陪兄长。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陪着雪无痕。
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时却有风声雨声,雷霆万均之声。
他们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知道,陪伴,就是最好的语言,传递的是义盖云天的兄弟情!
“啊?雪大哥,你们都在这里呀?”
一声清丽若雪的轻呼响起,瞬间便被狂风吹散,被骤雨浇灭,一个雪衣少女撑着一把雪白的雨伞,额头上三根雪羽迎风招展,宛若谪仙般,被呼啸的狂风吹着,足不沾地,冉冉飘了过来。
“寒飞雪?”
张飞德望着飘逸出尘、宛若谪仙般飘过来的寒飞雪,突然口出惊人之语:“哎呀,我知道琴儿为什么突然失踪了,肯定是她见大哥天天与寒姑娘在一起,以为他们两个人有一腿,所以吃醋了,伤心地跑了!”
雪无痕兄弟几人听了,均愕然地望着寒飞雪,寒飞雪羞涩地道:“张飞德,你……你胡说什么?我与雪大哥是清……清白的!”
“咚!”
关文长屈起指头,狠狠地在张飞德脑门上打了一个爆栗,喝斥道:“三弟,你这个杀猪的夯货,就知道张开大嘴巴胡说八道!
哼,不但寒姑娘天天与大哥在一起,我们也天天与大哥在一起呀,难道琴儿也吃我们的醋?也以为我们与大哥有一腿?还有……”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雪无痕脸一沉,喝斥道:“二弟三弟,你们胡说什么?”
“夯货,叫你胡说!”
天灵鸟从乾坤戒里倏地探出头来,用嘴叼着那块魔砖,梆地在张飞德的脸上盖了一板砖,随又缩了回去,在雪无痕的乾坤戒里躲雨。
张飞德一下蹦了起来,摸着辣疼辣疼的脸嗷嗷怪叫道:“你这死鸟,也来欺负我!哼哼,气死我了!”
陆子龙哈哈一笑,对雪无痕道:“大哥,虽然暂时不见琴儿,但我想应该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琴儿姑娘聪慧过人,有百变仙子之称,说不定很快便会回到大哥身边来的呢?”
“唔,四哥,我看没有那么简单。”
诸葛长风沉吟道:“依我看,琴儿失踪之事,或许与九千岁吕忠贤有关。”
“怎么说?”雪无痕蹙眉道,由于江月琴的失踪,他心中方寸大乱,己经没有了主意。
“呀,是这样的,大哥,你还记得吗?丐帮帮主洪九公曾经说过,独孤雄投靠了九千岁吕忠贤,还说那个大善人张福,也是吕忠贤的人……”
张飞德插嘴道:“五弟,咱们现在要找的是琴儿,你怎么老是说什么九千岁一万岁的?还有那个大善人,又关他什么事呀?……”
关文长跳了起来,梆地给了他一个大爆栗,义正词严呵斥道:“三弟,五弟正在说重要的事情,你干嘛要打断了他的话?太没礼貌了!”
这段时间,张飞德老是被关文长打爆栗,又被他当众呵斥,搞得很没面子,现在又被关文长跳起来打了个大爆栗,打得张飞德眼冒金星,脑门上又肿起一个大肉包,张飞德忍无可忍,不禁勃然大怒,嗷唠一嗓子,用手指着关文长的鼻子暴喝道:“呀呔,关文长,关老二,别以为你比我大几个月,就可以为所欲为,老是欺负我!”
被他一瞪,看着张飞德虎目圆睁、气势汹汹的样子,关文长倒有些心虚了,忙陪笑道:“三……三弟,生活很无聊,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己,别那么凶嘛,嘿嘿,来,哥给你顺顺气。”
说着,用手揉了揉张飞德的胸口,张飞德一甩手,喝道:“滚!”
雪无痕见状呵斥道:“二弟三弟,休要胡闹,且听五弟怎么说,尽快将琴儿找回来!”
雪无痕既是五人中的结义大哥,而且武功也是五人中最厉害的,在五兄弟中具有极高的威信,他这一呵斥,关文长与张飞德便不敢再胡闲了,二人低着头,乖乖地闭上嘴巴。
“咳”
诸葛长风轻咳一声,看着雪无痕,娓娓道来:“大哥,既然独孤雄投靠了九千岁吕忠贤,他们勾结在一起,必有所图,而你击杀了独孤雄,无疑断了吕忠贤的左膀右臂,破坏了九千岁的图谋与计划,吕忠贤必会恨你入骨,为了报复你,于是便让他的手下人将琴儿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