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锁关处,两名老道长剑当空,拦住了去路,怒气冲冲地望着司徒兄弟与雪无痕等人。
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老道士指着林凡质问道:“林凡师弟,你怎么跟司徒兄弟两个叛徒在一起?干嘛不阻止他们?让这些人到华山派来干什么?”
“呀?这个……”
林凡欲言又止,面露为难之色,另一个鼠须胡子的老道双眼一瞪,声色俱厉地喝道:“林凡,你咿咿呀呀什么?莫非你与司徒兄弟两个叛徒同流合污?也要做华山叛徒吗?”
林凡性情耿直,被那个鼠须胡子的老道一喝,一时着急,便实话实说道:“胡子生师兄,不是这样的,两个司徒师兄说不是他们杀害师父,而是现掌门卓师兄谋害了师父,然后栽赃陷害他们,所以现在司徒师兄回来讨个说法……”
林凡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胡子生老道给打断了,只见他气呼呼地指着林凡喝道:“林凡师弟,你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司徒剑司徒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企图夺取华山掌门之位,自然胡编乱造,说些谎言来骗人了,这样你都相信他们?真是的!”
被胡子生一喝,林凡老道登时懵了,不知道该相信谁好?
“嘿嘿,胡子生?”
张飞德虎目圆睁,望着胡子生揶揄地道:“老道,你叫胡子生是吧?看你那稀稀拉拉的几根黄毛胡子,倒象是老鼠须呢,不如叫你鼠须胡更贴切,哈哈哈!”
“没错,看他一脸奸佞之相,就不是好人,叫他鼠须胡得了!”关文长立时附和道。
胡子生乃是华山派的前辈,与华山掌门卓不群关系很好,一向以前辈高人自居,高高在上,这时见关张二人嘲笑他,不禁勃然大怒,指着关张几人喝斥道:
“呔,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又不是我们华山弟子,居然敢跑到华山来大放厥词,岂有此理,还不给我滚!”
喝声中,胡子生一剑刺来,气势凌厉,带起一道璀璨夺目的虹光,一出手便是极其厉害的杀招!
华山剑法,精妙绝伦,异常凌厉,雪无痕担心关张二人被胡子生杀伤,长剑出鞘,化为一道流光迎了过去,当的一声将胡子生的长剑荡开。
胡子生被雪无痕震得身子一歪,不禁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指着雪无痕骂道:“啊嘟!雪无痕,尔乃叛逆之徒,岂敢以下犯上,与我动手?”
看见胡子生老是吹胡子瞪眼大呼小叫的,天灵鸟早就看不下去了,小嘴一张,一道透明的风刃咻地射出,刷地在胡子生的手臂上刺出一道口子,立时鲜血飞溅,胡子生啊的一声,手中长剑当地掉了下来!
“哎呀,好厉害的鸟儿!”
胡子生惊魂不定地望着天灵鸟喝斥道:“呀呔,你是什么鸟?居然敢暗箭伤人?”
“死老道,你又算什么鸟?这不是暗箭伤人,我是当众伤人!”
天灵鸟玛瑙般的大眼睛咕噜噜转动,小嘴一张一合,一道道风刃鱼贯而出,咻咻咻地向胡子生射了过去,宛若漫天飞箭,将虚空划出一道道裂缝!
陡然间看见满天风刃射来,原先吃过亏的胡子生不禁骇然,纵身一跃,跳到一块巨石后躲了起来,口里还嚷嚷道:“我躲,我躲躲躲,看你能奈我何?”
“我追,我追追追,看你往哪逃?”
天灵鸟穷追不舍,扇动色彩斑斓的翅膀,化作一道绚丽的彩光追了过去,一道道透明的风刃呼啸而出,仿若漫天长剑,纵横交错,射向前去!
“叮叮当当……”
“啊啊啊啊……”
那些风刃有些射在巨石上,有些射在胡子生身上,刹时火星四溅,胡子生也被锋利的风刃射得衣衫褴褛,并且伤痕累累,疼得他嗷嗷怪叫,纵身一跃,钻进密林中躲藏起来。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胡子生又飕地跳了出来,一张猴脸己肿得似猪头一般,一边挥手乱拍乱打,一边疯疯癫癫地嚎叫道:“哎呀妈呀脑瓜也疼屁股也疼,蛰死我了,疼死我也!
哇呀呀,不得了啦,老子撞到马蜂窝上了,可不得了啦,蛰死人了,要命啊!”
胡子生一边哇哇叫着,在一群马蜂的追逐下,亡命奔逃,屁颠屁颠地向山上跑去。
看着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天灵鸟飞回雪无痕的肩膀上,扬起头傲娇地道:“活该蛰死你!哼,暂时放你一马,下次还敢来惹我们,老子再狠狠地收拾你!”
看见一只鸟儿居然如此厉害,而且如此老气横秋,司徒兄弟与林凡均为之侧目,忍不住啧啧称奇。
张飞德望着胡子生狼狈而逃的背影,跳脚骂道:“啊呸,连一只鸟儿都斗不过,还在我们面前吹胡子瞪眼,装什么大笨象?哼哼,蛰得好哇,让马蜂蛰死你!”
胡子生逃跑了,与他一起下来的那个老道知道拦不住司徒剑他们,叹了口气,使出华山梯云步的轻功身法来,双脚一跺,冲天而起,青衫飘飘,仿若一朵青云扶摇直上九天,转瞬之间没入云雾缭绕之中,消失不见了。
“哗,好轻功!”
雪无痕轻功卓绝,也忍不住点头称赞,关张陆诸几人也齐声称赞,司徒剑介绍道:“他叫南天云,虽然身子不高,但轻功身法却是一流的,在我们师兄弟中名列前茅,现在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司徒空捋着须髯想了一下,对林凡道:“林师弟,你先上去吧,免得卓不群看见你跟我们在一起,起了疑心刁难你,说三道四什么的。”
“哦?好,那我先上去了,我们在落雁峰等着你们!”林凡向司徒兄弟拱手一揖,也冲天而起,向山上飞掠上去。
“前辈,落雁峰是什么地方?”自从踏上华山这座神奇的大山之后,陆子龙便被雄奇险峻的瑰美风光所吸引,此时听林凡老道说在落雁峰等他们,于是向司徒兄弟问道。
“哦,落雁峰嘛?乃是华山主峰,此峰高耸入云,在落雁峰上,几可上天揽月,可俯瞰华山全景,千山万壑均入眼帘,真的是美不胜收呀!”
听司徒剑这么一说,雪无痕兄弟几人不禁悠然神往,更是加快速度,向山上走去。
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众人健步如飞,在崎岖陡峭的山道行走,如履平地,流星赶月一般,不多时便到了落雁峰上。
此时落雁峰上,几百个华山弟子手执长剑,排成阵势,正在严阵以待!
而在华山弟子的前面,则是华山派的前辈高手,共有二十多人,为首的正是华山掌门卓不群!
卓不群峨冠博带,气度雍容儒雅,一派谦谦君子之风,一看见司徒兄弟上来,面色一沉,立时义正词严地喝道:“司徒剑司徒空,十年前你们兄弟二人,居然联手杀害恩师,企图夺取华山掌门之位,事情败露之后逃走,从此不见踪影。
十年后,没想到你们贼心不死,居然还敢登临华山,一上来便行凶伤人,是何居心?
还有,你们管教无方,纵容你的徒弟雪无痕滥杀无辜,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还多次打杀我华山弟子,今天你们师徒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卓不群以华山掌门的姿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高高在上,先声夺人,一见面便拿大话压迫司徒兄弟与雪无痕,藉此激起公愤,让华山派的所有人一起声讨雪无痕师徒,用心险恶之极!
果然,卓不群的话刚落,华山派的二代弟子,也就是卓不群的那些师兄弟,立时大声喝斥起来,纷纷谴责司徒剑司徒空,说他们丧心病狂,居然杀害自己的恩师,现在却还闯上华山,正好杀了他们,给恩师报仇等话语。
而卓不群的徒弟于浩等人,则谴责雪无痕兄弟几人,说他们滥杀无辜,不但杀死了王舒郎的一家人,还多次追杀他们的师兄弟王舒郎与于浩,于浩甚至诬蔑雪无痕与魔刀门少主联手,打伤了王舒郎,反正真真假假,罗织罪名扣在雪无痕师徒兄弟身上。
“各位请听我说!”
看见华山派老少两代弟子,群情激奋地声讨司徒兄弟与雪无痕兄弟,卓不群暗自高兴,双手一扬,正待开口说话,这时只听飕地一响,一块砖头从天而降,呼地拍来。
“啊?魔砖又来了?”
在泰山玉皇顶上,卓不群曾被一块神奇的砖头拍过,搞得他灰头土脸,很没面子。此时一见这块砖头又凭空出现,拍了过来,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化作一道惊天长虹,猛地向那块砖头斩了过去,大喝道:“开!”
“我就不开!”
眼看便要被长剑斩到,那块砖头突然开口说话,并且轱辘辘一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一击,啪地在卓不群脸上拍了一板砖,打得卓不群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哎呦,疼死我了!”
在众人诧异狐疑的目光中,被拍了板砖的卓不群还没叫呢,那块砖头居然哭爹喊娘的叫唤起来:“卓不群这个老东西,脸皮真厚,硬如钢铁,疼死我了,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