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不要开我玩笑了……您还是做个表率，给个方向出来吧，我看他们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来什么，再讨论下去，恐怕就要组团去竞技场了。”
看着吵作一团的十八人里，已经有人开始脱衣服了，庄淼的眼角顿时抽搐起来。
堂堂北清高层，此时却像小孩一样吵不过就想动手，像话吗？
“不打紧，他们几十年了都是这个脾气，打不起来的。”
姜千流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静静看着庄淼，道：“我想听听看，你的意见。”
庄淼更加抓狂。
这里有这么多人，每一个都是高层，年纪又比自己大，论年龄论辈分论资历，怎么着都不该来问自己意见吧？
这件事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干嘛要丢给自己啊！
“我觉得……可以答应姜怡然的要求。”
庄淼的脸扭成了苦瓜，半晌后缓缓说道：“夏衍这个新生，我的印象很深，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不像前辈们说的那样中二，有他在，可以很好的约束住姜怡然。”
这倒是庄淼的真实想法。
让他来选的话，他会答应。
一个龙女罢了，北清应付的来。
庄淼现在的身份是北清的导师，并不是十三人众执行官，所以从北清的角度出发，答应姜怡然利大于弊。
“你果然考虑的很深远。”
姜千流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不过，对于庄淼的话，他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这副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庄淼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想法。
于是，姜千流伸出手，在桌面上拍了拍。
声音并不大。
甚至还没十八个人争吵的声音大。
可即便如此，在姜千流拍下的那一刻起，会议室变的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不光如此，方才争吵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大打出手的那几个，几乎是扭个头的工夫，神色便变得如常起来，丝毫看不出前一秒还要和对方真人SOLO的样子。
庄淼眉头一挑，脸色顿时变得古怪。
靠。
能当上北清高层的人，果然都是人精！
亏他还真以为几人要打起来。
感情都是在演戏？
不进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姜千流早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性子，因此丝毫不觉得意外，环视一周后，淡淡道：“讨论了这么久，差不多了。”
“现在开始投票吧。”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众人的面前的桌面缓缓上台，两个按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红色代表反对，蓝色代表通过。
投票的结果，将会在背后的幕布上显现。
庄淼看了看，抬手就打算按蓝色，却被姜千流伸手按住了。
“不着急，先看看。”
姜千流微微一笑，闻言，庄淼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把手收了回去。
看着姜千流老神在在，重新靠在椅背上的样子，庄淼的眼中有些迷茫。
这位进攻类异能院的院长，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庄淼自诩智力高，在十三人众里面，也是半智囊的定位。
可现在他却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庄淼看不懂。
很快，十八人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背后的幕布上，答案显现而出。
十人反对，八人通过。
“这……”
底下瞬间议论纷纷。
庄淼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他和姜千流还没投票，但从眼前这个票型来看，就算两人都投通过，也只能平票。
难道还要再讨论下去？
庄淼眉头皱的更深了。
“小庄啊，你天赋高，在学术上也很有热情，但唯有一点不足。”
“沉不住气。”
姜千流呵呵一笑，淡淡道：“现在可以投了。”
随即，姜千流轻轻按在蓝色按钮上，身后的通过票又加一票。
变成了十比九。
“可这样就平票了……”
庄淼还未说完，便看到姜千流意味深长的眼神，顿了顿，将手按在了蓝色按钮上。
不管了。
平票就平票吧。
原本，庄淼身为十三人众执行官，混入北清相当顺利，又成为了最年轻的导师，一切都过的顺风顺水。
这也让庄淼的心中有些瞧不太起北清，觉得他们连自己都发现不了，早晚会因此吃大亏。
可今天，庄淼幡然醒悟。
眼前的这位姜院长，并不简单！
庄淼发现自己之前对北清的看法，竟然全都是错的。
人的想法一旦联系起来，那么就会像脱缰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庄淼也是这样，不由得想得深了，靠在椅背上怔怔出神。
“姜院长，平票了啊，这怎么算？要重新讨论一下吗？”
有人举手提议。
现在看来，似乎只能重新讨论了。
“重新再讨论一次就不必了，我年纪大了，你们太吵，我很不喜欢。”
姜千流挥了挥手，呵呵一笑。
“那这……”
“不必担心，你们不能把辅助院的老两位给忘记了呀。”
姜千流道：“他们虽然不在，但也是北清的一份子，看你们的意思……是没算他们？”
“不敢不敢！”
众人被这句话吓出了冷汗，纷纷摇头摆手。
“嗯……想来你们也不该是这么没礼貌的人。”
姜千流指尖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这次回来之前，那老两位特地叮嘱过我，如果要投票，我的选择，就是他们的选择。”
庄淼一顿，恍然大悟。
是了。
北清一共有二十二位高层，眼下只有二十人，人数不够。
原来姜千流是这样的打算么？
“而我的选择是……”
姜千流眼皮都不抬一下，伸手按下。
背后的幕布上，反对和通过的比数瞬间从十比九，变成了十比十二。
“通过。”
姜千流重新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
有了结果，剩下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姜千流的安排下，纷纷起身，开始给姜怡然准备新身份，或者吩咐下去，不准出岔子。
庄淼本来也想离开，却被姜千流给叫住了。
姜千流送了庄淼一句话，之后便由医护人员重新护送回了医院。
毕竟他还没痊愈，只是恢复的快了一些而已，还是不能长时间在外面逗留的。
只留庄淼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姜千流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脑中不停回荡着姜千流临走之前留给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