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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暗流汹涌
    “不想吃苦头就说说吧,自己都干了什么事!”

    陈墨看着手上的一件又一件刑具,他之前只看过别人审问,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上手。

    刘明桥长相倒是颇为周正,甚至看上去有几分正派,此时靠在墙上坐着,不敢随意乱动。

    听得陈墨的话,他脑海中不断回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眼前这人自己好像也从未见过。

    他是盐运司主,按理来说陈墨上任后该去拜访他一次。

    可他都没去拜访陈墨的义父,陈墨当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去拜访他,所以两人其实在此前并没见过面。

    昨日动手前,陈墨为了防止杀错人,还特意观察许久,确定他是刘明桥后这才动手。

    “这位壮士,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您,您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您放了我,银钱女人良田宅子,我都可以给您。”

    刘明桥强忍着疼,面不改色的同陈墨谈判,希望能忽悠住这人放了自己。

    “不说啊,那就难办了!”陈墨笑着挑了件刑具。

    其实他不愿随便用刑,倒不是下不去手,主要是血肉淋漓的,会让他有些倒胃口。

    “大人您想问什么,只要您问我都说呀!”看着陈墨手中的刑具,刘明桥瞬间破防,身若筛糠急忙开口。

    他能为官,本又不是因为他多么优秀有能力,主要是生的好。

    陈墨没打算动手时,他尚能狐假虎威,一看陈墨真要用刑,他甚至不敢想那些刑具用到身上会有多疼。

    先把指甲一点一点薅下来,再用铁板一点一点把指头上的血肉骨头都磨碎。

    这种程度的苦痛,根本不是他能承受。

    “那你就都说说吧,把你干了不该干的事情都说出来。”陈墨收起刑具,扬了扬下巴问道。

    刘明桥交代的倒是很彻底,贪赃枉法,害人性命,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件恶事,他都不敢有任何隐瞒。

    当然在言语中他还竭力颠倒黑白为自己辩解,表示不是自己想做,全是那群刁民逼他。

    他说的越多,陈墨就愈发疑惑。

    他犯的罪确实足够斩首好几回,可并没有真正牵扯到点上,自己义父为什么要突然让自己把他控制起来。

    是因为他有其他东西没交代,还是说根本不是他出了事,而是州丞出事,所以要拿下他。

    “州丞是你的后台,那他可曾让你做过什么事?”陈墨微微一笑,凝声询问。

    刘明桥神色迟疑,而后摇了摇头,他清楚州丞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他要是倒了,自己肯定也活不了。

    虽不知陈墨为何突然问此事,但多少也能猜到,是想借自己扳倒州丞。

    因此哪怕对方再怎么逼问,自己都得咬死不能说。

    可惜,严刑拷打之下,他终究还是没挺住,把所有事情都吐露出来。

    除去他所收贿赂一部分要上供给州丞外,更为重要的是州丞让他借着运送官盐的名义,在安阳府与兴远府之间走私货物。

    但具体走私的是什么,又是送给谁的东西,他对此全然不清楚。

    “接下来你就先饿两天,反正饿不死。”陈墨拿起一旁毛巾堵住刘明桥的嘴。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八成就是州丞出了问题。

    至于具体是什么问题,等义父到了自己就都知道了。

    三日后,孙守仁风尘仆仆赶至祝牛集军营内。

    …………

    “义父!”陈墨鞠身下拜行礼。

    孙守仁翻身下马,走入陈墨所提前让人收拾出来的营房内,与主位安歇落座。

    而他所带来的亲兵,也暂时接管整座军营。

    “刘明桥没死吧,伱有没有控制住他?”孙守仁问出自己当下最为关心的问题。

    “回义父,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被我关押在隔壁营房。

    只是孩儿实在不解,为何突然要把他抓起来,是州丞那边出了问题吗?”陈墨满脸疑惑,现在他最好奇的就是这个问题。

    孙守仁闻言一笑,扫了眼门窗外,确定都是自己的亲兵在执守,又不慌不忙的饮了口茶,这才开口道。

    “你猜的没错,就是因为州丞出了事。

    根据朝廷巡天卫的调查,他和都天道门有联系,曾借着运官盐的名义,让刘明桥在兴远府和安阳府之间为都天道门走私商货。”

    孙守仁缓缓开口,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这个消息,故此才急着让陈墨先把刘明桥控制住。

    这件事情一出,其他事情都不再重要,都天道门准备造反而州丞和他们勾结。

    其最好的结果都是诛九族,而帮助州丞走私商货的刘明桥,必然也不可能逃脱。

    陈墨神色讶然,没有想到州丞竟然和都天道门有勾连。

    州丞,上连知州,下及各府内诸多官僚,他出了事,恐怕接下来整个定州官场都要迎来一场大换血。

    “那朝廷是要正式对都天道门动手?”陈墨低声询问。

    既然朝廷已经动手抓人,那么毫无疑问,对都天道门正式开始围剿,多半也就在最近一段时间。

    孙守仁微微颔首,“按照我的估量,应该就在最近这三两個月,朝廷就会起兵围剿都天道门,现在一是在调查想要将其连根拔起,二也是在调兵。”

    大军调动并不容易,更何况围剿都天道门,还要绞杀得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祸患才行。

    这都需要时间慢慢去准备,如今定州表面看似安稳,实则已是暗流汹涌。

    “你到时候也做好准备,争取多立些功劳,我再帮你运作一番,你还能往上升。”孙守仁微笑道。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别人立功未必能升,可只要陈墨立功,有他在,就绝对能升。

    “孩儿明白。”陈墨道。

    孙守仁来得急,走的也急,不过只是在陈墨家中吃了顿便饭,就急匆匆带着刘明桥离开。

    接下来该怎么查,就不是陈墨要关心的事。

    一路目送自己义父离开,陈墨看着丹田内的蜕凡珠气血已积攒近七成,现在他只希望动手的时间能晚一些。

    再给自己两三月功夫,让他能积攒满气血,进行下一次蜕变。

    实力更强,围剿都天道门时自己也更有底气。

    毕竟那些都天道门的修行者,手段确实诡异了些。

    送走义父回到自家,一路上陈墨倒是听到不少人讨论刘明桥失踪之事。

    这件事情如今已发酵开来,像一阵风传遍周围百十里地,每人皆是议论纷纷,各种说法皆有之。

    起码在目前为止,绝大多数人还都是以为他失踪,或是得罪了某些仇家,被仇杀了。

    大家对此都是拍手称快,担心他不死。

    更是暗地里称赞那位动手的义士,认为其是难得一见的大侠。

    有些说书先生,甚至已经开始壮着胆子说这件事,给那位义士侠客编纂各种惩奸除恶的故事。

    接下来陈墨的日子又陷入平稳,每日仍在不断修行训练,直到一月后,莫虎差人送来一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