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马超几个纵跃便来到金山顶端,弯腰一把抓向骨枪,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嗖’的一声,骨枪齐根没入金山之内,
与此同时,塔外忽然响起凄厉的惨叫之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留在外面负责警戒的士兵不知为何,疯了似的向塔内涌来。
马超微微皱眉,正欲呵斥,瞳孔却猛然收缩,由于站在高处,他的视线比别人要好上许多,只见先前还很是平静的塔外,此刻却有道道黑雾诡异的四处游走,所过之处士兵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随之而来的便是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待到黑雾再次飘走,留下的只有一具具狰狞的白骨!
马超顿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若说脚下之人以自己的武力,再加上这千余名士兵配合,马超相信完全有一战之力,但外面的黑雾如此诡异,却绝非人力可敌。
“快关上塔门!”马超嘶声大吼!
其实也不用马超吩咐,士兵们看到外面的惨状早已吓的心惊胆颤,那还顾得上同袍之义,纷纷挡住大门,就算有人侥幸挤进来也很快加入关门的队伍,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大门在此合拢,数十人合力抵制大门,任由外面呼喊推撞也不敢离开半步,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被人撞开。
大约五分钟过去,外面的叫喊声逐渐变弱,推门的力道也减轻许多,最后平静下来。
众人终于松一口气,马超亦是如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然而正在此时,却忽然觉得脚下一阵颤动,心中顿时警兆突起。
“不好!”
来不及多想,马超双脚点地高高跃起,以枪作棍,猛的向下砸去,与此同时,马超先前站立之地陡然出现一截骨刃。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兵刃相撞,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哗啦’之声不绝于耳,马超这一枪竟直接将整座金山劈成两半,一道手持白骨长枪,浑身干瘦,长发长须的中年身影赫然显现在众人面前。
见一击未曾得手,神秘人也并未追击,马超趁机后退几步与对方拉开身形,长枪直指对面,大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
对面之人没有回答,赤红双瞳迷茫的看向对面的马超,眉毛拧紧,似乎在思索什么,几个呼吸后缓缓摇头,用匈奴语不答反问:“现在是哪年?”声音沙哑难听,好似利刃刮擦之声。
马超出生在西凉,对羌族、匈奴等语言也算精通,皱了皱眉,同样用匈奴语问道:“你是何人?”
这次,神秘人似乎听懂了。
“栾提头曼!你又是谁?”神秘人晃了晃脖颈,发出‘咔咔’之声。
“哼,我乃你们匈奴人口中的神威天将军!马超,马孟起!”
“马超?马…孟起?”栾提头曼喃喃自语,随后摇头。
“没听说过,不过…倒也当得起身为天将军之名号!马超,你可愿归顺于我?”
闻言,马超嗤笑一声。
“我堂堂凉州刺史,一方诸侯,怎能归顺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异族蛮夷之辈?”
似是想到什么,马超再次开口:“不过…!你若是能将长生之法告知本刺史,马某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栾提头曼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发出难听的孑孑怪笑。
“哈哈…是我沉睡的太久了?现在的中原人经如此狂妄!一届凡人竟敢妄图窥伺长生大道?真是可笑至极!”栾提头曼嘲笑道。
“哦?看来是没得谈了,我就不信,以你一人之力能敌的我马超与手下千人!”
说着,马超再次以枪作棍,兜头盖脸的直接砸向栾提头曼,后者也不躲闪,同样抡起手中骨枪硬碰硬的接了马超这势大力沉的一枪,碰的一声巨响,这次在场之人甚至都感到整个黑塔为之一颤!
栾提头曼双脚直接嵌入坚硬的地面,而对面的马超则直接被震飞出去五六米,落地后蹬蹬蹬的后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却发现栾提头曼已然不见踪影,原地只留下两道足有三寸深的脚印甚为醒目。
’人呢?不好!‘
头上传来一道破风之声,只见一道妖异的白光闪过,马超不敢怠慢,下意识的横枪抵挡,一声巨响过后马超直接的双臂发麻,还不待反应过来,又是一道白光直刺胸膛而来,这次马超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一个转身躲过这一枪,随后枪随腰转,长枪再次抽向栾提头曼。
此刻后者已然来不及收回骨枪,不过倒也不慌,直接抬起左臂挡在胸前,又是砰的一声巨响,这次换作栾提头曼整个人被扫飞出去,落地后倒退两步便已站定,随后晃了晃左臂,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双赤红的眼球死死盯着对面的马超。
“所有人随我一起上!杀了眼前的怪物!否则谁也活不了!”马超再也不敢托大,暴喝一声,率先冲向栾提头曼!
…
另一边,马岱等人远远的已然看到匈奴骑兵的身影。
“将军,刺史大人看来已经凶多吉少,您还是快回凉州,我们替您拖住敌军!”马超身旁的副将焦急说道。
“不行,我马岱已然当过一次逃兵,这次若在逃,岂不受世人耻笑?”
“将军糊涂啊!匈奴骑兵出现的太过诡异,刺史大人生死不明,您若在殒命于此,那岂不是将凉州拱手让给匈奴?我们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闻言,马岱心头一颤,是啊、正如副将所言,此支部队来历神秘,又恰巧赶在我们出塞之际出现在此处,显然敌军早已掌握我们的行踪。
联想到昨日娄圭极力劝说大哥亲自下墓,在结合方才的诡异黑蝶以及忽然出现的匈奴骑兵,马岱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娄圭是匈奴的人!那张绣以及凉州那些投靠的匈奴又有几人可以信得过?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啊。’
想到此处,马岱再也不敢耽搁,冲着副将一抱拳,叫上十余骑径直向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