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要自己送礼物,林夏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送礼物啊?
凌渺看着他这么不上道,歪头使了个眼神瞪他:愣着干什么?掏点东西出来啊!
林夏:“对……我有礼物。”
疯了吗这是?为什么还要给幻境里的假人送东西啊!而且送的还是他的东西,他身上可是一件便宜的东西都没有啊!
但在凌渺眼神的催促下,林夏还是咬牙切齿地打开了自己的芥子袋。
看着芥子袋里的东西,林夏犹豫起来。
这突然让他送,他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啊!
龙血石太过贵重了,肯定不行,就算送出去了,从幻境出去之前也得去偷回来,而且也只有一个。
五行旗倒是不错,但他只带了两把,这四个长辈也不好送不同的东西。
他倒是有四个四级妖兽的头骨,但感觉刚见面送头骨有点不太吉利。
林夏越翻越纠结,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屋里的其他人又迫于他的身份不太好打断他。
于是,一屋子的人,便默默地,沉浸式地,看着林夏在自己的芥子袋里掏啊掏啊掏。
终于,林夏找到了合适的物件儿,颇有些尴尬地从自己的芥子袋里拿出了四串赤珊瑚手串。
他将四串赤珊瑚手串递去一脸鄙夷的凌渺手中,轻咳了一声为自己找补。
“芥子袋中实在有些凌乱,见谅。”
玄付搓了搓手,陪笑道,“林少家主这是哪里的话,能收到您的礼物,真是老夫无上的荣幸啊!”
玄肆暗暗翻了个白眼,受不了自己这个二叔伯。
林夏虽然爽但也不敢爽得太明显,只是哂笑了一下以示回应。
在凌渺面前谁敢爽啊,保不齐爽着爽着人就没了。
凌渺那边倒是直接无视了玄付的狗腿。
她郑重地走到每个玄家人面前,将赤珊瑚手串挨个儿呈递给他们,跟每个人都要说上两句毫无意义的场面话,各种假动作还一堆,慢条斯理地在每个人面前磨时间。
送完了玄象,玄付,玄卓,走到易冰清面前时,金焰就已经很肯定地告诉她:这个幻境中的本源珠,应该就在大当家玄象的身上。
凌渺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这确实也是最合理的选项,玄象既是家主,又是在场修为最高的修士,将本源珠放在他的身上,难偷也难抢,这幻境确实有点东西的。
她将最后一串赤珊瑚手串双手恭敬地呈给易冰清,又在对方谢过后欠身致意。
她边往林夏身边退去,一边在识海中与金焰交流。
‘我猜本源珠应该在他手上的芥子戒中。’
金焰:‘不用猜,是肯定在他的芥子戒里,他浑身上下能用来储物的地方就那么一处。’
凌渺:‘这难办了,我估计打不过他,况且玄家还有这么多人。’
玄肆和林夏的修为又被压制至筑基,来硬的肯定不行。
她沉思了一下,‘能不能寻个他打开芥子戒的时机,我自己跳进去找?总不能是直接跟人说叫他把本源珠拿出来吧?’
金焰:‘里面没有空气,你进去会窒息。’
凌渺:‘那你进去?’
金焰:‘……’
但这样想来,好像也没有别的手段了。
‘行叭。’
它真的,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凌渺回到林夏身旁,寻思着要打探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她得找林夏和玄肆一起单独开个会。
她看了一眼林夏,“玄家主,我家少爷今日前来舟车劳顿,他本来也还带着病,想必是有些乏了。”
玄象一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实也不早了。
但他看回林夏时,眼底却带了一丝困惑。
他是听闻过林夏的。
这林家少家主怎么说也是金丹巅峰,而且还是离火宗的亲传二弟子,听说在上一届宗门大比中,这林少爷的表现也是很亮眼的,怎么说乏就乏了?
林夏看懂玄象眼中的意思,当下无语得很。
他不着痕迹地瞪了凌渺一眼,这小鬼,怎么啥乱七八糟的情况都往他身上安呢?
但谁让他有把柄落在凌渺手上,没办法,他还是得咬着牙被迫配合。
“对……我乏了。”
玄象点了点头,“是老夫思虑不周,既然林少家主乏了,那便让阿肆带您去为您安排的那间院落歇息吧,下人现在应该也已经打扫出来了,少家主要注意身体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玄付,找存在感似的开口说了一句。
“林少家主,再过两天就是阿肆与那崔家二小姐大喜的日子了,林少家主可得留下来观礼啊。”
“那是自然。”
林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脸色黑了几分的玄肆。
“既然是玄兄的大日子,那我这礼,必定是观了才能走的。”
三人向几位玄家长辈告退后,便退出了堂屋。
玄肆带着二人去了玄象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那是一处带独院的二重楼,除了带主卧的正房外,还有一个小耳房,也收拾出来了,明显是为小管家准备的。
几人直接进了正房,门一关,便开始开会。
玄肆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分头寻找本源珠?”
凌渺直接低声开口道:“不用找了,那本源珠应该在大当家的那枚芥子戒中。”
她有些累了,不想再演戏配合他们找本源珠了。
林夏一愣,“你怎么知道?”
凌渺:“你别问这么多,我自有我的办法。”
她的神色认真得很,“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师尊的项上人头来担保。”
玄肆:“……你别总拿师尊的头来担保,这样多不好啊,我相信你。”
到现在为止,小师妹确实还没有在任何的关键时刻,掉过链子。
所以现在,虽然他不知道这小孩,到底凭什么毫无证据地就断言,本源珠在他大叔伯的芥子戒里,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就相信了凌渺的话。
凌渺对玄肆的回答很满意,她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只需要想个办法,让你大叔伯把他那芥子戒打开,后面的事情便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