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渺突然被段云舟抓着跑走,愣了一下,趁着他们还没跑远,她赶紧冲着被绑在原地的五人大声叮嘱道:“诸位师兄,记住啦!下次再惹到我头上的话,一定要把钱准备好!没钱的话别来招惹我!”
那个方向有人又骂了一句,但凌渺没听清楚是什么。
几人往前飞了一段,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林芊澄看向玄肆:“你们找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干活儿?”
玄肆点了点头,段云舟将金丝玄狼的妖丹从芥子袋中拿了出来。
“赤血草应该在小师妹那里。”
他是看着小师妹把长了赤血草的山头扛走的。
凌渺点头,“是在我这儿。”
她将东西拿出来,顺便又拿了好几种炼制赤血琉珠丹的灵植出来。
众人将灵植核对了一遍,所有炼制赤血琉珠丹要用到的灵植都已经有了。
林芊澄赞赏地看了一眼凌渺,“看来你在地下溜达的时候,还有认真地干活儿啊。”
凌渺:“那是自然!”
溜达就是为了更好地干活儿。
段云舟将所有要用到的灵植整理好,看了眼地图,神色轻松地起身道:“灵植都有了,我们去传送阵吧。”
“恰好我们这个位置离传送阵很近。”
几人动身往传送阵赶去。
接近传送阵的时候,他们看见有几个人迎面飞来。
是离火宗的几人,他们看上去面色凝重,又很着急,像是生怕被人抢了先。
月华宗的四人和离火宗的五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对方便与他们擦肩而过往他们后方飞去了。
玄肆眼睛微眯了一下。
“他们这是,去做炼药师给出的任务了?”
这么快,看来离火宗的人在这场秘境中很卖力啊。
几人飞至传送阵前落下,果然看见在传送阵旁,一处草庐前坐着一位青年。那青年生得俊朗,看着有些岁数了,此时正低头读着书。
几人刚落去他面前,又有几个人飞了过来,落在月华宗几人旁边。
竟然是玄灵宗的几人。
那青年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面前的九人,调子不咸不淡的。
“听闻这一场只有四个宗门的弟子参加,我本来以为会等很久呢,没想到你们找齐灵植的速度这么快,四宗果然名不虚传。”
凌渺看了一眼落在他们身后的曲风眠几人。
看来,除了被迫终止比试的寅武宗,其他三宗的人都已经找齐灵植了呢。
那现在比拼的,便是哪一方能更快地完成眼前这位炼药师布置的任务了。
那青年炼药师起身朝着众人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们好,我名为连藤。”
段云舟:“连前辈好,我们已经收集齐了炼制赤血琉珠丹的灵植,想要劳烦前辈为我们炼制丹药。”
连藤道:“你们是哪个宗门?”
段云舟:“连前辈,我们是月华宗的。”
“月华宗?”
连藤脸色微微一变,又看向段云舟身后的曲风眠,“你们呢?”
曲风眠恭敬地回应道:“连前辈,我们是玄灵宗。”
“嗯……”
连藤抿了抿唇,面色自从段云舟月华宗三个字出口就微微凝着。
他看向曲风眠,“月华宗稍等片刻,玄灵宗,取一只雷纹赤焰兽。”
段云舟和曲风眠同时一愣。
段云舟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他们先来的,却先给玄灵宗布置任务,但大多炼药师脾气都很古怪,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曲风眠听完连藤的话也是一愣,下意识开口道。
“连前辈,雷纹赤焰兽乃是五级妖兽,两个元婴期的弟子联手都得小心应对,我们玄灵宗此次进入秘境的五人中,就我一个人是元婴期,还是初期,战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啊,能不能请连前辈换一项任务?”
这个任务根本就没办法完成啊,赤裸裸地就是在为难他们。难怪方才撞见离火宗的人时,他们是那样的脸色,想必也是什么刁钻的任务。
连藤挑眉,语气依旧没有丝毫起伏,仿佛他们阐述的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我只负责布置任务,你们能不能完成与我无关,若是完不成,直接放弃便是。”
“……”
曲风眠眼底闪过一丝震怒,但还是耐着她本就不多的性子,继续沉声问道:“我们会先去尝试,连前辈,您是要我们去取雷纹赤焰兽的内丹吗?”
连藤又挑了一下眉,不咸不淡地说道:“不是,是要你们去活捉一只雷纹赤焰兽,把它给我带回来。”
下一秒,一把长长的灵刀直接架在了连藤的脖子上。
曲风眠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她方才一瞬间就已经拔刀凑近去连藤面前,斜向下四十五度阴沉地睨着他,下巴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上。
曲风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老登,你这是想要我死啊。”
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不用怀疑!这个老登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他们!
“等等!”
对于大师姐的脾气突然暴走,玄灵宗的其他弟子显然拥有丰富的处理经验,就像段云舟处理凌渺一样。
意识到自家大师姐跳脸了对面炼药师的瞬间,三弟子栀清直接冲过去,从后面一把就抱住了曲风眠,谢缇也直接跪去曲风眠前面环着她的腰,二弟子温迎两只手死死抓着曲风眠握着刀的手,三人可谓是行云流水协力合作。
“等等!大师姐!”
“大师姐你冷静一点啊!”
“现在还在比试呢大师姐!我们还得指望人家给我们炼丹!”
四弟子云凡直接对着连藤九十度鞠躬,“冒犯了连前辈,我们大师姐平日里脾气就比较火爆,但是前辈您布置的任务确实刁钻了些!”
看着此情此景,凌渺小小声‘嘶’了一下,“曲师姐,好暴力啊!她好可怕……”
谢缇也搂着曲风眠哭喊之余瞥了凌渺一眼: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曲风眠在玄灵宗其他弟子的劝抚下,很快冷静了下来。
她‘啧’了声收起刀,阴沉着脸,极其不情愿。
“我们走。”
但这任务,恐怕是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