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就只有这么点钱,这都不够我们父子俩一个月花的。”季晓野一把接过卡,不满地说道。
季晓云愁云惨淡地坐下,跟弟弟诉苦。
“你姐夫现在是一分钱都不肯给我,还把家里的珠宝全部存进银行了,我卖了好几个包才筹到这些钱。”
季晓野眼珠子转了一圈,支使季泽霖去洗水果,就在她身旁坐下。
“姐,我听说现在江氏可风光了。你说江南挣那么多钱,还不是都便宜了陈家,要是你有个儿子,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
季晓野的话正说到季晓云的痛处上,她悲伤地说:“我没那个命啊。”
“你看泽霖多勤快,也孝敬你,听说你要来,特地去买了你爱吃的苹果呢。”
季泽霖刚好端上一盘洗净的水果,在他们对面乖巧坐下。
“他有心了。”季晓云富贵多年,什么名贵水果没吃过,也只是淡淡应道。
“泽霖从小就没了娘,一直都当你是他亲妈。你都不管他,他还能怎么办?”
季晓云沉浸太太圈多年,也算半个人精,一下子就懂了,迟疑道:“你是说让泽霖过继给我当儿子?”
“我就泽霖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看你是我姐,我才不会同意。现在公司也步入正轨,泽霖正好可以去帮小南,好歹公司还在自家人手里。”
季晓云心动了,可是想到丈夫和女儿,她犹豫着说:“我不知道你姐夫会不会同意。”
季晓野笑着说:“白捡这么大一个儿子,姐夫或许面上会顾忌着小南不肯答应,心里肯定也高兴坏了!”
说完又神情凝重道:“只怕小南会误以为泽霖是跟她争家产的不肯同意!
她嫁入了陈家,陈家的万贯家财还不是她的,人家哪稀罕江家这点产业。想要泽霖做你江家的儿子,姐,你可要出把力了。”
想到马上就要有儿子了,季晓云眼里的光慢慢变得坚定。
“这可由不得她!我这就回去跟你姐夫说这件事。”
季晓野拦住了她:“也不用那么着急,这么久没来,让泽霖好好陪你两天,他老念着你呢。”
说完朝季泽霖使了个眼色。
季泽霖马上殷勤道:“大姨,累了吧,我学了套穴位按摩,我给您按按。”
......
夜深了,江景川还没睡,在客厅里嘬嘬嘬地喂着鱼食。
电子锁“咔嗒”一声开了,他扭头一看,见是江南回来了,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你跟阿树吵架了吗?”
江南的表情看不出异样,笑着说:“最近打算出了新品,最近都在加班,回来这边比较近点。”
听她这么说,江景川才放下心来:“阿树没什么意见吧。”
“他没意见,我妈呢?”
“你妈......去你舅舅家了。我不同意给她钱,她卖掉了一些自己不用的包。”
“噢。”江南现在也不想追究这些,应了一声上了楼。
回来熟悉的房间,浑身的疲惫好像山一下压下来,她衣服也没换就仰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什么跪搓衣板,跪榴莲,她要是敢这么做,陈嘉树估计能把她撕了。
突然想起什么,她拿出手机,给林娇发信息:“以前我们学校有一个叫宋悦溪的人吗?”
林娇也还没睡,很快就回她:“有啊,比我们小一届,大二那年就作为交换生去了M国尼亚大学。”
“好优秀。”江南违心地夸了一句,把手机丢在一边。
看来宋悦溪不仅是她的校友,也是陈嘉树的校友。
难怪陈嘉树身边突然有了这样一号人物,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发了一会儿呆,江南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没有信息。
短信,没有,电话也没有,陈嘉树根本没有找过她。
她根本想不通陈嘉树为什么突然爆发,也许是作为陈太太的自己居然敢和别人跳舞,刺伤他的男性尊严了,谁知道呢?
霎那间,江南突然想起有一次和陈嘉树聊到大学生活时,他说他有过一个梦中人。
自己和他相识多年,要是有点什么她早就发觉了。所以说,这个梦中人,就是宋悦溪吗。
江南又哭又笑,那她算什么?
一连好几天,江南都是回了江家老宅。
她最近确实在研发新品,一款可视化智能电子锁,用手机也可以远程操作,也不算是骗江景川。
只不过江氏的空调占了市场半边天,如今再也不用江南上门巴巴地求合作。她想要做什么,把标书发下去,自然有大把人竞争。
今天是维塔斯回国的日子,江南送他去机场。
维塔斯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说自己的嘴被华国的菜饭养刁了,回去又要继续吃那些食之无味的食物。
江南斜了他一眼:“你这意思是让我给你打包个厨子走是吧。”
维塔斯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回去把食堂的师傅都换成华国人。”
江南:......
她也没想到,本来她以为维塔斯最多会给自己请个华国的厨子,没想到是给整个菱智请了华国的厨子,真是脑洞奇才。
维塔斯又追问那天有没有让陈嘉树跪榴莲。
江南满口跑火车:“跪了,跪了倆。一边膝盖一个,肿得可高了。”
维塔斯在脑海中脑补了这个画面,笑得直拍大腿:“小南,还得是你啊!”
江南扶了扶墨镜,深藏功与名,心里差点就要泪流满面了,她都不敢说自己完全没胆子回去面对陈嘉树。
在感情上,她是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
维塔斯想了一会,又问:“小南,我半夜给你打电话你会不会生气。”
“你为什么要半夜给我打电话?”
“国际之间不是有时差吗,要是我打来的时候你这里刚好是半夜呢?”
江南扭过头,空洞洞的墨镜对着维塔斯:“华国到R国坐飞机只要3个小时,比我去邻市都近,时差只有一个小时。”
“哦。”维塔斯悻悻地靠回椅背上。
江南逗他:“你半夜打过来也可以。”
“啊?”
“跟陈嘉树聊天。”
“我才不要!”
送走了维塔斯,江南转身回了公司,投入了忙碌的工作。
别看她开玩笑开得那么痛快,脑子一旦空下来,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日陈嘉树冰冷的眼神,让她直到现在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