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座位空空如也,她满腔质问的话憋死在胸腔。
她看向驾驶位的秦宋,“梁邵行呢?”
“何小姐,您先上车,这附近有狗仔。”秦宋提醒她,若是被狗仔拍到她上了梁邵行的车,梁邵行会生气。
何易枝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受,但还是弯腰上了车。
“他为什么没来?”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透过后视镜,秦宋看她一身狼狈,叹息一声劝说,“何小姐,您可以去求邵爷,何必将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我求他,他就会帮我吗?”何易枝语气笃定,他不会。
秦宋提醒道,“您知道邵爷要什么,离……”
“带我找个酒店,我不能回家。”他想要的,她给不了,所以跟梁邵行低头注定是不可能。
突然没了质问的勇气,何易枝声音颤抖再度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别过头去。
她巴掌大的小脸被窗外霓虹灯一簇簇照过,眼底强忍着的情绪显而易见。
以前的她是南洲第一名媛,围着梁邵行转,梁邵行都不会多看一眼。
如今她就是个麻烦,梁邵行更不会跟她有任何牵扯。
哪怕她是法律认可的梁少夫人。
三年前,她不知被谁送上了梁邵行的床,父亲为她做主要个说法,梁家人中意她南洲第一名媛的名头,答应了。
那会儿她不知道梁邵行心里的白月光为此负气出国,满心欢喜地以为是老天眷顾她才能嫁给暗恋多年的心上人。
没有豪华的婚礼,从不对外公开她的身份。
婚后两家人一起吃饭他缺席,新婚夜他缺席,三年来所有该出现的场合他都缺席。
她理解,还会帮他在两家人面前找说辞。
可自打三个月前,何家出现变故,她身陷上流圈子阴暗的漩涡时他照样不闻不问。
她就从一开始的甘之如饴守着他到心如死灰。
她不是圣人,就算他给不了她感情,至少也要顾念夫妻情分吧?
可是,梁邵行都不曾把她当成妻子看,所以连夫妻情分都不存在。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在他那儿获取感情之外的利益价值。
秦宋没再劝说,就近找了个酒店把她放下。
空无一人时,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狠狠地搓洗了一次又一次……
——
三天后,市中心五星级酒店。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酒精味很足,何易枝赤脚走进来,清眸看着床上醉倒的男人。
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每年的今天梁邵行都会喝得伶仃大醉。
因为今天是他白月光出国的日子,她为情负伤去往异国他乡整整三年了。
他剑眉拢蹙,雕刻般的五官被月光朦了一层白芒,愈发衬得他冷若冰霜。
白色的衬衫熨贴在他健壮的胸膛,微开的几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她脱掉外套,不同于往日简约的装扮,今天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吊带裙,还喷了小苍兰的香水,擦了姨妈色的口红。
本是不施粉黛的可人儿瞬间就变成了性感尤物,爬上了梁邵行的床。
温软的指腹顺着梁邵行的额头划过,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削薄的唇形上。
他眼尾泛红,醉得不轻,但还有着一丝意识,被她摸索得烦了侧了下脸,狭长的眸微微睁开。
入目,是大片雪白的肌肤,倒映在他迷离的眸色中,瞬间他眸底深处一片躁动的情绪。
光线昏暗,她背对着月光五官模糊,全凭触感将他体内的火儿勾出来。
她弯腰附耳在他耳畔低语,“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