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说何易枝倒忘了,他以为三年前那次是她精心设计,爬了他的床顺利上位。
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恨’井绳,他并未把那晚当成一次成年人酒后艳遇,反而重点在被算计的事儿上?
猛的男人手上力度加大,她下颚一阵剧痛,目光聚焦在男人刀削般的脸上,才意识到他后面那句话。
“我还没给她钱,不清楚她什么来头……”她还想反驳一下他所谓的算计,却被他的目光勒住了脖子将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梁邵行质疑的目光里倒映着她痛苦的面色,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眸色渐染浓烈的讽刺。
“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但凡你拿离婚来做条件,我都有可能动心赏你五千万,你却偏偏选一条找死的路!”
窒息感扑面而来,何易枝的脸色涨红,双手使劲抓梁邵行寸寸分明的小臂。
难怪他会如此生气,本以为等来的是可以离婚的契机,却等来了她的威胁——
她之所以今天能‘围堵追截’成功,也是他刻意给的机会,本意是以为她会承受不住外界压力冲着离婚来吧。
梁家是她给何家翻身最后的底牌,她就是挑战梁邵行的底线也不能直接甩出这唯一的希望。
这就是他想要她却不能给的原因!
解救了何易枝的是他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横跨在何易枝身上将她困住,在裤兜里掏了手机。
薄薄的衬衫熨贴着他精壮的胸肌,黑色的定制皮带扣锁倒映着室内的灯光。
姿势不雅却并不令人反感,他精壮的腰腹离着她的脸颊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某些画面在何易枝脑海里浮现,她耳根蓦地红了,听他接了电话说了句:“找到那个女人了吗?”
她瞬间身体一僵,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颚。
他一直在找那晚的人?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顾不上想太多,她伸手勾住他脖子,灵活在他胯下抽身想坐在沙发背上。
动作间的惯性扯得梁邵行身体前倾,单手撑在沙发上才稳住,脸颊传来一股湿热。
他眉头紧蹙,难掩厌恶的双眸盯着她。
可这厌恶之中,却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扰得他刹那间乱了呼吸。
他线条紧绷的面色愈发的抗拒。
何易枝身体一僵,被他目光刺痛却顾不上,两条腿跃起夹住他精壮的腰肢,成功坐在沙发背上。
下一秒就被他粗鲁地拉着手腕和脚踝推开,拉开了距离。
他眼底是令人看不透的情绪,厌恶是她唯一能察觉到的。
或许,还有几分讽刺,讽刺她时时刻刻都想占他便宜。
何易枝解释了句,“我没想到你下盘不稳。”
她就算再喜欢他,也没那么变态在他气成这样还上赶着亲他。
还不是为了听电话里的内容?
梁邵行:“??”
手机里传来助理秦宋断断续续的声音,她懊恼因为这插曲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了什么‘项链’。
“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梁邵行盯着何易枝,却是在对秦宋说话。
像是想起什么,何易枝的心里咯噔一声,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
擦!她佝偻着身体在梁邵行手肘下蹿出去,逃似的跑了。
身后传来梁邵行温怒的声音,“你若真想要五千万,就拿离婚协议书来换!”
但她顿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跑得更快了。
看着她裙摆摇曳出了别墅门,与黑夜融为一体,梁邵行眸色沉了又沉,“再给你三天的时间!”
秦宋脑仁一阵胀,“邵爷,那晚何小姐也曾出现在酒店,您确定不是她吗?”
他排查了整个酒店的监控,就觉得何易枝最可疑,动机也最足!
“不是。”梁邵行语气笃定,“找人盯着何易枝,她被那人勒索了。”
虽然是隐婚,但他母亲按捺不住同几个好友说过他们结婚的事情,所以这事儿还是有一小部分的人知道的。
如今,由漫无目的找缩成知情的一小部分人,再加上酒店房间里遗落的项链,想找到那人不难!
不知他为什么如此肯定,秦宋却也只能继续调查。
挂了电话,梁邵行折身上楼进入浴室。
褪下白色的衬衫,肩膀上的咬痕清晰可见,胸口处的抓痕纵横交错。
若说三年前那晚,何易枝是第一次除了咬破他的唇,那双手可是老实的很。
而那晚的女人都不是第一次了,还——可比何易枝野多了。
镜子中他灼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侧脸,似乎她蜻蜓点水般落下的余温还在。
他抬手狠狠擦下去的动作却在刹那间不自觉变得轻柔,意识到什么似的他又加大力度,侧脸很快红了一些。
——
汽车疾驰在平坦的马路上,何易枝的心却颤悠悠的。
她抬手摸索着胸口处,空荡荡的,那项链是她十八岁成人礼时爸爸送的,她一直戴着,近来她是忙得晕头转向连项链丢了都没发现。
梁邵行一定是没看到那条项链,才会认不出是她的。
钱没要到,还把命递到梁邵行手里去了,她愈发后悔自己想的这馊主意!
不行,先把项链拿回来保命,短期内还是离梁邵行远远的!
思来想去她给秦宋打了电话。
“何小姐。”秦宋的声音冷冷清清,透着疏离。
何易枝调整好心态说,“梁邵行跟你说了吧?他惹来的烂摊子现在落到我头上了,人家拿照片来勒索,你——”
秦宋打断她,“邵爷已经说了,您把对方联络您的账号给我,我来查查对方的IP。”
“你查到又能怎么样?IP能作为证据吗?人家若不承认不还是没办法?”何易枝反问,“你那儿不是有项链吗?据说还是限量版的,我对奢侈品向来关注得多,指不定我看了就能想起来是谁买走了。”
她不遗余力的劝说,秦宋总觉得哪儿不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