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之上,渔歌高唱,虽是冬日将近,却繁华如春。
厉朝峰一艘楼船里办公,他的身前有无数计划需要设定。
听着身后神龙暗卫的禀告,厉朝峰眼里生出无穷寒气。
苍龙号镇压七海,螭吻云从龙被他派去坐镇,霸龙和赤龙双双出动。
有厉朝峰改良的神龙火炮,云从龙的水底功夫也被厉朝峰亲自指点。
纵使只有一艘铁舰,也足够平息七海纷争。
老伯此时已是半隐退状态,厉朝峰把孙府渠道一网打尽,他也没啥意见。
神龙帮把势力扩张到了南方,但依旧需要地头蛇支持,跟着老伯的老人不仅没有吃亏,各自得到了可以传家的产业。
也不知道厉朝峰哪里来的本事,到了一个地方,随便走动两圈,就能弄出一个好东西来。
酿酒就不说了,山地养殖、腐木种菌、极品茶树、果蔬种植。
最重要的是,水云间里的各种菜谱以及佐料,厉朝峰都能送给别人。
厉朝峰也不吃亏,几番利益交换之下,粮价如长江一般,被神龙帮死死控制了。
各地产粮大户,也被厉朝峰直接掌控生死。
厉朝峰看见了,自然也就记住了,逃是没地方逃的。
随着神龙医馆开在各府世家附近,也能让一堆老家伙觉得满意。
老家伙都怕死,神龙医馆却是能掌控生死的存在。
谁还敢不满.莫说厉朝峰魔刀无情,执掌神龙医馆的龙子,可是有睚眦称号的。
废奴这件事也在跟进,但除了让那些老家伙把奴婢死契变活契,外加给了奴婢自由赎身的权力外,厉朝峰做的并不多。
既不逼迫高门大户直接遣散家奴,也不追究过往逼人为妾的事情。
既然厉朝峰没有把事情做绝,孙玉伯何必给人添堵。
孙玉伯年纪已经大了,儿女里就一个孙蝶活着。
为一个身份尊卑杀来杀去的,自己又没什么好处,何苦来哉。
把孙府一应事情都交给了孙蝶和孟星魂处置,老伯天天含饴弄孙,也算快活。
神龙帮已经进入了极速扩张时期,也是厉朝峰最渴望稳定的时候。
厉朝峰很想把长江做的事情复制出去,但他也清楚,治大国如烹小鲜。
一個高门大院里就有成百上千的奴仆,能吸收海量人口的工业厂房没有建好,直接废奴却只能让整个南方遍地流民。
而让百姓高密度居住的筒子楼还没有遍布各地。
大量奴婢此时获得自由身,没有生产资料,又没有住处,再失去“工作”,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无数事情密密麻麻的摆在厉朝峰眼前,西域魔教此时却蠢蠢欲动起来。
目光看着身前的神龙暗卫,厉朝峰思考许久,放下鱼竿,起身指示道。
“电报囚牛,龟兹王国乃丝绸之路关键之所在,若是能和平相处,便和魔教和平相处。”
“可以多花点钱,但不要暴露财富来源。”
“若是出了问题,带人朝四川方向撤退,我会安排神龙暗卫接应。”
“至于魔刀之争,与他无关。”
黑衣暗卫听到指令,也是拱手应承。
“喏!”
在这个时代,陆上丝路比海上丝路重要的多。
龙子囚牛负责西域商路,武功虽然不错,却也未达绝顶。
因为远离厉朝峰保护范围,才选择了秘而不宣。
魔教教众长居西域,多是底层江湖出身。
他们的敌人是名门正派,而他们的目的是替代名门正派,成为新的剥削者。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双方的敌意也许比处于中间的人更重。
江湖人只看见了白小楼要和厉朝峰争夺魔刀之名,但厉朝峰却是看出魔教有了踏足中原之心。
白天羽死在了梅花庵,驻守西域那边正道绝顶高手几乎断绝。
神刀堂四分五裂已久,经历了数次争权夺利后,对魔教的威慑力已然消失,西域看来是保不住了。
魔教教主,白小楼。
在厉朝峰记忆里,白小楼是神剑谢晓峰之下无敌手。
如此绝顶高手,只身踏入中原却路人皆知
哼!!!
想踏着自己的尸体威吓江湖正道,那就试试吧。
思路确定,厉朝峰将手中的几个计划书安排了下去。
随后直接从船上飞起,三步登天。
在无数人的憧憬眼神里,厉朝峰的灰黄身影划过长空,直奔开封府而去。
狴犴龙王,善得奖,恶必罚,耳目通神,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
苍穹龙王栖息之地,必是百姓安居之所。
——
白玉京骑着一匹马,信马由缰的走在开封街头,神情很是惬意。
他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让他整个人显得极为清爽。
但他的马鞍是旧的,他的靴子也是旧的,他的剑鞘还是旧的。
有些东西永远是新的比旧的好,但有些事物却是旧的用起来更舒服。
白玉京每次出门,总是精神抖擞,同时过得很舒服。
耳中听着一个落魄酒客吹嘘自己参与过一场武林大会,更亲眼见过名扬天下的燕南天燕大侠身姿。
脸上微笑,脑中回忆,眼睛却是看向了远处的高大酒楼。
水云间。
厉朝峰做事霸道归霸道,但赚钱是真能赚钱啊。
开封水云间占据的位置不错,里面一应物件极为高大豪奢。
琉璃杯,细瓷筷,香木桌,檀木椅。
锦绣绸缎铺地,五彩罗丝遮窗。
再加美酒亮如玉,美食多如云。
有苍穹魔龙的名声加持,又有神龙帮作为凭依,威吓得落魄武者不敢在水云间捣乱,也让富贵人家趋之若骛。
更有传闻,水云间的后厨大厨厨艺,全是厨神厉朝峰亲手密传。
色香味美之下,那些老饕们天天流连忘返。
白玉京吃过不少水云间美食,知道各地水云间的食谱皆是因地制宜而来。
正想试试开封水云间有何特色,却是直接看到了水云间门口的一个牌匾,也是默念起来。
“体味刺鼻者,手持兵刃者,不得入内。”
看到这个牌匾,白玉京微微咋舌。
其他州府的水云间也有体味刺鼻者不得入内的说法,但手持兵刃的江湖人只要去澡堂清洗一番,也是随便进去的。
这开封怎么如此特立独行?
把马牵到水云间门口,白玉京对门口的接待小二一个拱手,笑着问道。
“敢问水云间何时定下了手持兵刃者不得入内的规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