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望去,只见小酒馆门口挂着的红灯笼散发出的光,似乎黯淡了一些,可我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焰,将原本已经黑暗的世界,照耀的一片透亮……
在这片透亮的面前,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他们已经走到我和溪月身后。
这显然是因为我刚才漏财了,真被人给盯上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面前这俩人跟我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且不说他们人高马大的,而且这一看就是常年生活在高原地区的人。
这里海拔虽然只有三千左右,可如果太多大动作依然会让我高反,这根本不可能干得过的。
我下意识地抓起溪月的手,什么都没想,便准备往前跑。
可刚一回头,我们前面也站着一个人,我们前面这个男人比后面这俩的身材更加魁梧,好像摔跤选手一样。
“你、你们干嘛?”我紧紧拽着溪月,谨慎的看着他们。
“不干嘛,我们也不伤害你们,知道你们是过路的旅客,我们就是想找你们拿点钱用。”
已经猜到了,但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溪月随即开口道:“你们要多少?”
眼下不管对方要多少肯定都得给,首先咱们得保证自身安全,钱没了就没了,这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生命要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站在我们前面的大块头,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万。”
这倒是没有贪心,溪月也能接受,随即点头道:“可以,但你确定我们给了,就放过我们吗?”
“说话算数。”
“好,那怎么给你们?”
那大块头随即向我们身后一个汉子示意了一下,那汉子拿出手机走向我们,示意扫码转账。
溪月当即拿出手机,便准备扫码。
“多吉!”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有点像那个小北的声音。
我随即抬头看去,只见黑暗中一支手电照射过来,照亮了原本漆黑的环境。
透过那束手电光,我看见了小北,她穿着一件厚实的军大衣,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
她看着我们前面那个大块头,说道:“多吉,不要这么做,放他们走吧。”
那大块头随即回道:“小北姐,莫拉他很需要这笔钱。”
小北依旧摇了摇头,说道:“我会想办法的,放他们走,不要为难人家,也不要做犯法的事。”
“可是……”那大块头似乎和小北认识,而且似乎很听小北的话。
小北顿时严肃道:“我的话你都不听吗?”
大块头最后一声叹息,然后朝我和溪月挥了挥手。
我看了小北一眼,她走过来对我们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你们走吧。”
我抓着溪月的手就往前跑,可在这雪地里根本跑不快。
而且对这边的路也不熟悉,大雪覆盖下的路面凹凸不平,不知道哪里有台阶,只顾着往前跑了。
忽然,脚下一踩空,咣叽一声,栽到雪地里。
溪月连忙向我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腿!”我就答了一个字。
“腿怎么了?”
我打着牙颤:“别碰,好像折了……”
“不是吧?你没跟我开玩笑,这就折了?”
“真折了,没开玩笑。”我吃痛的叫着。
“完全动不了吗?”
“嗯,疼的要命!”
溪月倒吸了口凉气,说道:“谁叫你跑这么快的,人家都说让我们走了,你跑啥跑呀?”
“别说了,我真疼,赶紧叫人!”
溪月向四周看了看,于是向身后的小北问道:“喂!你们这里有医院吗?”
小北随即打着手电走了过来,朝我看了一眼,然后蹲了下来,仔细摸了摸我的腿骨。
我瞬间吃痛的叫了一声,她随即松开手,说道:“骨头没事,只是脚扭了,得去医院正个骨。”
一听骨头没事,我放下心来,也不能老趴这雪地上,试着爬起来。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很疼的感觉,不动的话没什么太大感觉。
可我想挣扎着站起来时,就疼了,疼到根本站不起来。
我重重拍了拍额头,懊恼道:“真是晦气死了,跑啥跑呀,这下好了。”
“需要帮忙吗?”小北随即向我问道。
我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溪月。
溪月倒是没有问我,直接向我伸出手,示意我扶着她站起来。
等我抓住溪月的胳膊准备站起来时,小北也赶紧上前扶着我另一边胳膊。
于是两个不同风格的美女,大半夜的扶着我来到镇上的卫生院。
……
卫生院内,仅有一个值班医生和一个护士。
医生给我检查后也是和小北说的一样,只是脚扭了。
不过医生得知我们要去拉萨后,告诉我这得休养两日才能走了,高海拔地方如果不修养好再出发是很危险的。
一番矫正复位包扎后,我坐在过道打着消炎针,漫无目的盯着窗外的星空看。
小北看着我和溪月,问道:“你俩这是要去拉萨?”
溪月点了点头,小北又说:“这个季节拉萨可不好去,而且你们也真是奇葩,有火车飞机不坐,干嘛来国道受罪,就算看风景这白茫茫的一片也没什么风景可看啊。”
“就想体验一下。”溪月淡淡地回道。
其实这个时候我跟她都后悔了,可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
小北有些无奈似的摇摇头,然后脱下自己身上这件军大衣,递给我和溪月,说道:“先用我衣服凑合一下吧,这太冷了,你们扛不住的。”
我又和溪月对视了一眼,我们现在确实很需要这样一件保暖的衣服,特别是我。
溪月接过来后,顺势就盖在我身上,然后对小北说道:“这衣服我们怎么还给你?”
“到了拉萨你们去天海路找一家名叫“布吉”的民族首饰店,把衣服给老板就行了。”
“行,多谢了。”溪月道。
小北转身就离开了卫生院,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好姑娘。
“你看,人家都走得没踪影了,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下得了,当个上门女婿也挺好。”溪月见我还盯着小北离开的方向,她顿时噎了我一句。
我回过神来,冲溪月笑了笑道:“这姑娘人还挺好,还知道给衣服我们。”
溪月面无表情的回道:“怎么?爱上人家了?”
“啥就爱了?我又不是狗,见一个爱一个啊?”
溪月白了我一眼,没再跟我多说。
相继沉默着,在这个只有我和溪月两个人的输液室里,环境安静得都能听见窗外雪落的声音。
这种环境下,很容易让人的情绪慢下来。
刚才询问护士,我这两瓶消炎液起码要一个半小时才输完,溪月已经哈欠连天了。
我随即对她说道:“你要是困了,先回旅店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