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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地被二房三房霸着
    夫妻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床上,孟家人当然是看到了。

    他们也没有多想,就觉得是床不好,陆慕这些年来过得不差,也有一定重量,那个床真的有垮掉的风险。

    陆慕在坎下伺候他的那头牛,好像没有听见,在孟宁看来就是默认。

    孟璃张了张口,也不好争辩。

    不管怎么样,他们才成婚的夫妻,分开睡的确不合常理。

    锅里煮着汤,孟瑶终于腾出手来。

    “大姐,你好了没有?还怕不怕。”

    孟璃对她温柔一笑:“好了,昨晚睡得安心,小妹找的草药真管用,吃一两次就全好了。”

    孟瑶很高兴。

    孟宁也觉得孟璃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大妹的脸上还隐隐约约见了一点润光呢,看来不仅不怕了,在那边的招待也不错。

    “大伯家不得不花五两银子给大旺治手,一下子出了六两,可是肉疼得要死。”孟宁说。

    “也不知道大旺的手是谁伤的,不过这孩子淘气惯了,总是惹事,被谁记上了也不一定,也算是给他长一个教训。”

    孟大旺和全村的孩子都不对付,因为他经常损人利己,偷拿争抢,有好处一个人独占,久而久之,村里的孩子都不跟他玩了。

    这就是为什么昨天沈氏看到大旺的身边只有孟璃,这么肯定是孟璃害了大旺。

    因为其他孩子看到大旺早跑了,要打也是拳打脚踢,采用孩子最直接的方式,不会想到用银针刺毒。

    这么不合寻常的主意,再加上孟璃才醒来,一时摸不透她的性子,沈氏的心中是认定的,但她没证据。

    仿佛是知道孟璃回来了,那边沈氏又在骂骂咧咧。

    “哪个天收的害我家乖孙,过几天就让阎王把她带下去,才刚刚睁眼呢,就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种人活不久。”

    “害我赔了六两银子的医药费,小贱人怎么不去偷不去抢呢,我家大旺要是治不好,我要拿她的命来抵。”

    孟宁皱起眉头,脸上有了愠怒:“骂得真难听。”

    他起身来,打开通往那一边的门:“大伯母,你在指桑骂槐说谁?”

    “我说谁,谁害了我家大旺就说谁,我诅咒那个害我家大旺的人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们家做贼心虚。”

    沈氏就站在自家院子的门口,叉着腰,她说着抖了一抖身上的肥肉,那一身肥肉就像水一样滚动起来。

    “都说了我大妹不可能害你家大旺,我大妹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走都走不了咋害人,你怎么一点理都不讲?”孟宁心头的怒意越来越多,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去。

    “你们心里门儿清,走不了没有手?”

    孟璃声音脆生生抗议:“当时只有我大姐一个人,她的手都要把在轮椅上,哪里腾得出手来害你家大旺?”

    这句话把沈氏给问住了。

    “万一,万一真的腾出那么一会——”沈氏这下子变得结结巴巴的。

    “大伯母,我看你还是消停一点,别让左邻右舍看笑话。”孟宁冷笑。

    然后带着小妹回院子了。

    那边一时没声音了,估计沈氏也在想这个问题。

    当然,这不表明她就放过了孟家二房,怕是在找更好的理由。

    左邻右舍探出头来看热闹,都偷笑着缩回头去。

    一个九岁的女娃子看得出来的问题,这沈氏真是个猪脑子。

    “大妹,你别怕,隔壁闹起来有家里人给你挡着。”孟宁又来安慰孟璃。

    大妹在轮椅里很安静,也不知道听沈氏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感受,就怕大妹刚刚好起来的惊厥症状又发作。

    所以,孟宁在心里面发誓,不会让大妹受委屈。

    那边闹一次,这里就打回去一次。

    陆家送的那只鸡是母鸡,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用来下蛋。

    现在家里的条件,把唯一的一只鸡宰杀太奢侈了。

    孟宁简单给母鸡做了一个窝棚。

    就着陆家那边送过来的酸菜,孟瑶做了一道肉沫酸菜,又添了一道鸡蛋汤,还有一道前面炒好的豆角,中午就吃简单一点,但这已经是以前孟家吃不起的了。

    吃饱肚子,有村里人来找陆慕。

    “陆慕,你给大婶运几袋粮食到镇子上,这一趟给你十文钱。”

    明天就是街天了,有的人为了方便,就提前一天把要卖的东西送到镇子上去,免得明天抢不到牛板车。

    陆慕应下来,把板车给牛套上。

    等到明天,起码要赶好几趟,每当到了街天,他都能挣几十文钱。

    陆慕对孟璃道:“娘子好好在家。”

    “去吧去吧。”孟璃摆手。

    她正在试着抬她的另一条小腿,能够稍微抬起来了,而另一条已经有了一定的力道。

    心头升起了些喜色,再等半天,就可以试着走路了。

    “对了。”孟璃又喊住陆慕。

    “路边的山上捡一板车的柴回来。”

    不然小妹又要去山上背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要多休息一下。

    过一会儿,有人来找孟宁去做木工活,孟宁就说晚一点儿再去。

    他要在家里守着大妹。

    孟璃看着孟宁忙,她问:“二哥,咱们家没有地吗?”

    现在是春季,很多家都在春耕,可是孟家二房的人各忙各的。

    孟宁想到大妹躺了这么多年不知道,道:“当初爷爷临死之前分家,二十七亩地一家分了九亩,六亩是水田,三亩是旱地。”

    “那也不少呀。”孟璃眼睛一亮:“是不是都种上了。”

    孟宁脸色有些黯然,默默地干活,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妹。

    孟瑶撅了撅嘴说:“有五亩大伯家种着,有四亩三叔家种着。”

    “为什么?”孟璃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地是农人的根本,怎么能拿给别人种呢?

    孟宁叹了一口气:“大妹,不是家里不种粮,而是种不了,这些年来,家里一直想把你治好,就需要不断挣钱,种粮的话要等几个月才有收成拿去换钱,收成还不一定好,卖粮也没有多少钱。”

    孟璃一想的确是这个理:“那他们收成以后,给咱们家银子还是给粮。”

    “给粮,大伯家和三叔家,每家三亩水田,给我们五十斤米。”

    “那一亩水田出多少米?”

    “三百斤左右。”

    孟璃听了想笑,三亩地一共九百斤,就给五十斤,打发叫花子吗?

    孟瑶不满地说:“每年都拿最差的米给咱们家。”

    “至于旱地,大伯家二亩,三叔家一亩,拿去种菜,说是给我们种着不丢荒。”孟宁继续道。

    这么说来,是一颗白菜都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