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一巴掌地,落在齐小梦的脸上,打得她头晕目眩,嘴角冒血,两边脸都肿了。
这是害命,打死都不为过,其他人都不拦着。
都恨不得自己上手来上两巴掌。
他们齐家,哪里出过这样的败类?
为了不影响给齐小莹看情况,齐老大又拽着齐小梦出了门,敲碎了瓦片,铺在院子里。
“畜牲,你给我跪下。”
齐小梦这个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了,浑身战战兢兢,本来杀人她就慌,现在被揭破了,又被打得这么惨,她直愣愣地跪在瓦片上,三魂六魄好像全丢了。
齐老大又找来了鞭子,一鞭子一鞭子地抽。
秦氏从屋子里冲出来:“再这样下去,女儿就要被你打死了。”
齐老大一把把她推开。
“祸害人命,是我没有教好她,这就好好教一教她,应该怎么做人,犯错了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你敢拦着,连你一起打。”
秦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下子完了。
孟璃给齐小莹检查了一下,道:“发现得及时,没有事。”
齐家人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孟宁在床边,紧紧握着齐小莹的手,脸上阴云密布,刚说要保护她,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家里人想要对她下手,防不胜防。
他又气又恨。
“齐爷爷,我们这就把小莹姐带回我们家照顾治疗,你们家里自己的事情只怕要好好处理。”
“我看小莹姐头上挨了一棍子,又没有别人发现,可能这其中也值得问一问。”
想到刚才齐小梦做的事情,齐老头心里面一个咯噔,其他人脸上也有了不妙。
是啊,记得那一天,齐小莹去河边洗衣服,然后秦氏就背着人回来了,说齐小莹晕倒在了河边,好像被人打了。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再想到秦氏不同以往的一些言语——
现在齐小莹留在家里,的确不安全,又和孟家二房正式定下了婚约。
“好,你们把人带去,我们齐家时不时去看一眼,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齐老头脸色凝重地说。
齐老三和孙氏跟着一起把齐小莹送上去。
女儿差点被掐死,两人现在都还有点惊魂未定。
“小莹就麻烦你们了。”孙氏眼圈都是红的。
“不麻烦,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孟宁道。
齐老三叹了一口气:“可能有人早就起心思了,也是我们做父母的疏忽,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对。”
“一定要好好查,如果真的是自家人,绝不会轻易饶过,这也是对你们孟家二房的交代。”
齐老三夫妻又陪了一下女儿,回去了。
孟宁坐在床边,只是握着齐小莹的手,久久不语。
孟璃给齐小莹用过药,道:“二哥,小莹姐需要休息,你也早点睡吧。”
“我怕,怕我离开她,就会有人来伤害她。”
“伤害小莹姐的,是齐家大房的人,家贼难防,现在小莹姐在我们家,房间又安排在二哥的隔壁。”
“所以,二哥不用担心。”
“再不济,还有陆慕,没有贼人闯得进来。”
她这样说,孟宁才安心一些。
“好,那我再陪她一会儿。”
孟璃走进房间,陆慕给她准备了泡脚的热水。
她在躺椅上躺下来,脱了鞋袜,让温烫的水包裹着双脚,闭目养神。
今天累了一天,又去操心齐家的事情,还是挺乏的。
“小莹姐还挺幸福。”她说。
“为什么这样说。”
“你看我二哥那么担心她,那么爱她,都还没有过门,就把她捧在掌心上,生怕摔着碰着了。”
“人生中,遇到这样一个真心疼惜自己的人,也是一种福气,不然赚再多的钱,也会孤独。”
陆慕沉默了一下:“你希望有人这样对你。”
“难道你不希望吗?”
又是良久的无言。
等孟璃泡好脚,才发现男人已经睡了,他背对着她,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岂止是他不能交出自己的心,她自己也不敢。
不是她胆小,也不是她怕牵累,她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她的想法有了改变。
她的不敢,来自于对男人情况的一无所知。
陆慕,还有多久,才愿意对她坦露一点?
“唉,抱抱总是找不到,好在我这里还有很多。”
孟璃又弄了一个抱抱熊,放在两人之间。
第一个是个粉色的独角兽,第二个是绿色的小鳄鱼。
男人眉头跳了一下,还是一动不动。
这是装聋作哑是吧?
孟璃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后腰。
没动静,又绕到前面去,戳了戳男人胸口上某个敏感的位置。
嗯,真饱满。
陆慕的身体一阵绷紧,一种燥热的感觉飞快窜起,弥漫全身。
“别乱动。”他的声音沉哑,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孟璃环住了他的腰,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凑到他的耳边。
“陆慕,你天天晚上这样,身体会不会憋坏啊。”
晚上没有抱抱的时候,她会迷迷糊糊抱上男人的身体,就和现在的反应一样。
僵着,却是十分的滚烫。
陆慕闭着眼睛,眉心突突跳动着。
“你知道我的想法。”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甚至他的语气,藏着愠怒。
他是在气自己,气自己的处境。
他怕到时候,无法自圆其说,祸害牵连孟家二房。
可是现在,感受着喷到自己耳边的呼吸,嗅着女人身上的芬香,想到这么多日的压制。
他感到自己的神志正在丧失。
他的时候慢慢抬了起来,就要抓住那一双不安分的小手。
“哎呀,睡觉睡觉,搞得我像是强迫你似的,我还不愿意呢,你是到我家里来做相公,这种事情我说了算。”
孟璃躺平了身子。
陆慕的手按了一个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诸多情绪给压制下去。
孟璃不再闹腾,慢慢睡了过去,陆慕望着夜色很久。
房间里的灯早就灭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进五指,他合上眼睛,感到外面似乎有别人的气息,眼眸陡然睁开,握住了放在一边的短刀。
有人在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