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眼眸逐渐深浓,他支起身体,先将吻落在孟璃的唇上。
温热,柔软,是他们给彼此的感受。
陆慕从孟璃的唇上尝到了一缕香甜和柔情,孟璃则尝到了一抹属于男人的坚毅和稳沉。
一吻分开,孟璃摸着嘴唇笑了:“这么迫不及待呀。”
脸颊却越来越烫热,红得像天边的晚霞,那样好看,让陆慕看晕了眼。
“明明是娘子先——”
陆慕还没有说完止住,低声喃喃道:“就是对娘子迫不及待,想要快点好起来。”
娘子甩的锅,他当然要背着了,他也愿意背着。
“好了,身体这样的情况,还瞎想啊,让我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
孟璃说着,给男人检查,从头到脚,四肢百骸,用空间里的仪器照。
“这一次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陆慕道:“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孟璃道:“我希望你陪着我,不是要你替我挡那些危险,而是想和你看一起看这世间,这世上,有太多新鲜好玩的人和事,有大好的河山图景。”
陆慕静静看着她:“你说我会说情话,你还不是会说。”
孟璃老脸再一次一红:“这叫情话啊,这叫贴心话,比油嘴滑舌的情话实诚多了。”
“有什么不一样吗?”
陆慕是故意问,他就想听她说。
孟璃:“情话是逗人开心的,贴心话是要做到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可不可以既是情话,又是贴心话。”陆慕认真思索。
孟璃差点又被他逗笑了,戳了戳他的胸膛:“先好起来再说吧。”
她检查完毕,慕定安恢复得挺快的,家里人也在按时给他换药,不仅骨头在愈合,五脏六腑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发炎。
她又给他挂上了消炎药水。
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两天不在,再看村子,家家户户都清理好了堆积的泥石,一些人家垮塌的墙壁重新修筑好了,还有一些人家还在砌墙。
放眼望去,田地里的泥石也铲平了,包括河道也清理干净,河水缓缓流淌,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澈的波光,粼粼生动,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灾情一样。
孟璃看着这样的景象,心情也明朗开阔。
“灾情都结束几天了,还不去镇子上找活干,也不去种麦子,一天天偷懒耍滑,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羞耻。”隔壁传来沈氏的破锣嗓子骂道。
这一场灾情,将家家户户即将收割的水稻都毁了,现在入了秋,已经不能种植水稻,但可以种麦子这种喜温凉的农作物,同时这里地处南国,冬季气温又不会太低,小麦也能成熟收获。
小麦不如水稻产量大,也不如水稻饱腹,但也只能这样了。
所以,村子里收拾好的人家,都去田里种植小麦。
孟华和李氏上次在镇子上偷东西闹得人尽皆知,人们的记忆还没有过去呢,去镇子也找不到活儿做。
可他们自认为当惯了镇子上的人,又不肯下地干活,觉得降低了身份。
就这样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沈氏自然是看不过去。
“娘啊,就说你急啥,种麦子,随便往地里撒几把就是,也不会累着你和爹啊。”
“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就回到镇子,到时候给你们拿钱回来。”李氏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你们拿回来多少,还是我和你们爹去要的。”
“赶紧给我下地,今天就种上,不然谁都不要吃饭。”
沈氏拿起一根木棍,追着两个人打,那边鸡飞狗跳的,很是热闹。
不一会儿,就听不到声音了,就看到一家子几口扛着锄头,提着桶往田地里走去,孟华夫妻每一步都走出了不情愿。
另一边也吃过午饭,带着农具种子下地去了,万氏肚子已经很大,临盆就在半个月之内,还要背着背篓,扛着锄头去干活,脸上已经堆了一层怨气。
她看了看头顶上的烈日,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扶着额头,停住不走了。
“走啊。”孟老三回过身来,不耐烦地催促。
“相公,我,我走不动了,这段时间快生了,怕得在家里养一养胎。”万氏带着一丝请求说。
孟老三听了,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村西头的老吴家,儿媳妇快生的前一天还在干活,干得还很麻利,你这差了大半个月,就想要偷懒,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想干活也得干,卯足了全身的劲干,要不然翻年了吃啥。”
“快走,别跟我耍花招。”
万氏感到一阵委屈,她知道孟老三并不咋关心她,没想到夫妻多年,他冷情到这样的程度,要不是她肚子大得不能弯腰,现在还得给他洗脚。
孟璃朝外头打望了一眼,心中感慨,嫁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嫁一头畜生呢,至少畜生不会逼迫自己快要生的媳妇出去觅食搭窝。
不过,这万氏不是什么好鸟,她也不会对这种人有一丝半点的同情。
吃好了中午饭,就听到村路口传来一阵动静,接着好像村民们都喧闹了起来,都往一个地方去。
“来了来了,太好了,赶快去领。”
“来得这么快,还以为要等上一两个月呢。”
原来是张县令带着一队人,赶着一车车救济物资来了。
前两天统计村民们的损失,损失中等程度以上的,都会有县衙的贴补,但也最多是帮助度过今年的难关,明年还得自己想办法。
这些马车都停在村坝子上,负责发放物资的衙差让村民们排好队,挨家挨户领。
张县令则带着师爷和几个人,朝孟家二房这里过来,张县令的手上,拿着一样明黄的卷轴。
他脚步加快,好像有些急切。
等到了孟家二房的门口,孟璃正要把人请进去喝茶,师爷郑重肃然道:“孟家二房,下跪接旨。”
孟璃不明所以,他们家能有什么圣旨?难道是关于陆慕的吗?
还是说,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她的心头一阵发紧。
征询的目光看向张县令,张县令眼里含着笑,对她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