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弱再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有些感动。
这人活在世上,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性子,都显示一个吃字。
吃好了,干什么都有力气,吃,也是疲累之后的一种期待。
而且到主人家里,人家怎么招待你,表明就是怎么看待你的。
这一桌子饕餮大餐,便说明了孟家二房的人对她的尊重。
“好,那今晚跟大家好好喝一场,管他大餐小餐,吃得痛快就可以。”
孟璃和陆慕进了大厅,林将军无意看到了孟璃脖子上红色的痕迹,眼里露出了某些意味不明。
夫妻俩感情真好,还没有到晚上,就在房间里卿卿我我的。
难怪,好一阵子没有看见人了。
而陆慕看到林将军的眼神,眼眸里一黑。
这些痕迹要是他弄出来的当然好,可是是谢闲,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不过,旁人不知道内情,他什么都没有说。
“谢兄弟应该醒过来了吧,现在再不醒,也要把他喊醒一起吃饭。”孟武说着要去喊人。
“大哥,谢闲已经走了。”孟璃说。
“他说有急事,一醒来就离开了。”
孟武有点惊讶:“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等一等他。”
“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
孟璃相信,这一次谢闲走了,如果他能冲破重重封锁,或者回到京城,以后要相见,可能就在京城了。
“唉,谢兄弟也真是的,因为我受了伤,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这叫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孟武一阵难受。
“那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要害,可是也要休息好些日子,他就这样走了,想着他在外头,万一身体支撑不住或者遭遇什么危险,我总放心不下。”
“是啊,谢大哥要走,怎么也得过个两三天吧。”孟宁也觉得,谢闲离开得太突然了。
听大哥说谢闲为他挡了刀子,他心头也是很感动。
他知道如果是他,谢闲也会这样做。
“大哥二哥你们不用担心,谢闲在这一带养了不少人手,他不会有事的。”孟璃说。
她这话里带着某种暗示,可是孟武和孟宁没有听出来。
“那就好,有人照顾,不用担心他出事了,一个人孤零零的。”
孟武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想着白惜弱在场,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朗然的神采。
“来来来,都坐下,喝起来。”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可等大家都坐下了,他才在白惜弱身边落座。
齐小莹对孟璃微微偏了偏头:“大哥还藏着小心思呢。”
孟璃笑笑说道:“大哥虽然是武将,可却细腻聪明着呢。”
要是对谢闲也细腻一点就好了,是大哥太看重这一份兄弟之情了,从而忽略了一些不合理的细节。
谢闲这样的武功,完全可以用手上的武器挡开剑,为什么要用身体去挡。
对方刺的地方又恰到好处,没有伤及性命,她甚至怀疑,刺谢闲的那个人也是他自己安排的。
她都亲口说看到谢闲在灭风寨的阁楼里了,大哥宁愿骗自己说是她看错人,也要相信谢闲。
越是这样,等到以后发现了谢闲的真面目,大哥受到的打击会越大。
她真的不忍心大哥在那个时候痛苦。
孟璃心中一叹。
白惜弱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很能喝,五十多度的酒一杯接着一杯都没有醉倒。
只是脸上微微泛红,有如春日的桃花,一双美眸潋滟生辉。
把孟武都看呆了。
不然往她碗里夹菜。
“喝酒伤身,少喝一点,多吃一点菜。”
他是真的怕白惜弱,喝多了出事。
白惜弱靠过来,手肘撑在他的肩头上,眉梢一挑用看兄弟的眼神看着他。
“孟武兄弟,这算得了什么?这种烈酒我喝一坛子都不会倒。”
听白惜若叫他兄弟,孟武的眉心就突突跳动了起来。
“我,我不要当你兄弟。”
心情一个激动,一时冲动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说完才发现失态了,恨不得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大家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林将军拍拍孟武的肩头:“孟校尉,你就老实跟大家说说,你是不是想娶白将军做老婆。”
能与哪怕是个半醉,可听这话神情也是紧绷了起来。
他怕白惜弱不高兴。
“你这一趟剿匪,都等于是上过战场了,咱们打仗杀人的,生死有时不过是一线之间,都是干脆利落,扭扭捏捏像什么话。”
“我,我想是想,但是我要先打动白姑娘。”
孟武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看向白惜弱。
她会生气吗?
白惜弱只是笑,醉眼迷离的,对他抬了抬下巴。
“你想打动我?”
看到她这副模样,孟武那种不服气的劲就浮上来了。
“是。”
“那你就试试。”
“好,我就当你答应让我追求你了。”孟武心中一阵激动,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想着一对新人有可能,饭桌上的气氛都带上了喜庆。
陆慕也在喝酒,不过他没有跟人敬酒,而是一杯接着一杯,自己喝。
他眉眼沉沉,似乎隐藏着汹涌之意。
姜老先生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这小子,有心事。
孟璃见他越来越醉,让大家继续好吃好喝着,把他扶去了房间。
“陆慕,你看清楚了,我就在你的面前。”
“我没有离开,也没有喜欢别人。”
“你这个样子,我就当你是计较了。”
陆慕看着她,眼眸幽深似海,夹杂着混沌的醉意。
突然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排山倒海一般的吻落了下来。
他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禁锢着,仿佛要将她融到自己的骨头和血液里。
孟璃感到一阵窒息,差点透不过气来。
她的腹部,被什么硌疼,好像一把锐利的剑。
“陆慕——”孟璃模糊不清地唤着他的名字。
她感到嘴唇舌头一阵阵生疼,很快又变得麻木,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陆慕一把将她抱起,走向了大床。
他今晚的疯狂和粗鲁,是以前没有过的,孟璃甚至能够看到他发红的眼眸,耳边是他低低的吼声,一直到了子时,一切才消停下来。
孟璃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像一滩泥一样瘫在男人的怀中。
有些泛红的眼圈,带着委屈和抗议:“你这是要折磨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