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看着自己的妻子,她目光坚定冰冷。
是的,她决定下来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达到目的。
“好,我听娘子的。”
其实,他心底里希望这件事情谢家也有参与,这样的话,他就有了收拾谢家的借口。
可是谢闲,他不会这样对待孟璃。
而且他要是出手的话,事情会变得棘手许多。
他们之间,凭着前面的那些恩怨,就已经足够了。
傍晚的时候又来了一封信,他们这一边阵营的朝臣,在朝堂上支持七皇子,原先夺嫡失败一蹶不振处境堪忧的七皇子,逐渐有了声势。
不过,皇帝的身体开始不好了,而且不像以前,让太医瞧一瞧服一下药就能好转,而是有衰颓之势。
朝堂的风声开始变得有些紧张,等到皇帝一驾崩,太子即位,朝廷的势力就会重新分化重组,形成新的局面,有的会永远陨落,有的会因此崛起。
这个时候,站队就尤其重要。
虽然太子即位,天经地义,但这不是绝对的事情。
在一些朝代,先皇驾崩,遗诏里选定的继承人,并不是太子。
大家都知道,如今豫王府不一样了,豫王兵力回到手中一部分,陆慕在南国势力根深蒂固,皇上亲封的郡主还是豫王府的儿媳,所以要怎么选择,就多了一波观望的人。
朝中还隐隐有风声,镇南李将军和白应将军兄妹,和孟家二房走得很近。
这就值得人琢磨了。
就算皇上立太子为帝,要是南部举兵反了,太子未必稳得住。
孟璃看了信:“的确是回去的时机。”
等去了京城,生意会进一步扩大,那里不仅本身市场广阔,还有各国来往的商人,周围辐射大城郡。
“等回去了,你专注于朝政,我专心于生意。”
“好。”陆慕知道,要守好豫王府不容易,只有豫王府稳固,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而这,这需要付出心力的。
孟璃又问:“七皇子,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吗?”
他们这一方,是要扶持七皇子上位的。
“七皇子守信用,重仁义,品德高洁,颇有治国之才。”
“二太子多疑,性子霸道跋扈,再加上前面的恩怨,他当皇帝,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
孟璃沉吟:“看来,去京城想要清静地过日子,要扫除的障碍不少。”
看起来只是一个招惹她的楚家,实际上,还有太子和站在太子身后的一群人,但愿,这几个月的时间够吧。
“迟早的事情,当然,越快越好。”陆慕看着她,眼里一片深浓坚定:“阿璃,为了你和孩子安乐,我会做得彻底底,不留后患。”
孟璃握住他的手:“有我一起。”
过了十天,一叠文书送到了孟璃的手上。
是关于楚家的所有信息,生意上的,朝堂上的。
楚家的生意涉及门类广泛,而且都发展得很好,这就是为什么,楚家是京城几大最富裕的门户。
有了银子,就容易打开官场上的关窍,楚家人仕途平步青云,族人有不少身居要职,在京城势头显赫。
这就是为什么,楚红歌如此的骄傲。
“你打算怎么做?”陆慕问道。
“楚家做的生意,我们也让人去京城做,然后低成本拖垮他们家的各门产业。”
陆慕明白了她的意思,楚家卖的东西,他们都能卖,而从孟璃这里拿出来的,基本不用成本,所以可以定低价。
假以时日,楚家的生意就会被击垮。
“不过,这样的话,会殃及其他同行的生意。”
收拾这些不长眼睛的可以,他不会伤及无辜。
这个问题孟璃也想过了:“那就低价出货给各行商家,让他们维持营生,这样做,也可以对楚家形成更大的压力。”
他们也要卖的,是他们和楚家较量,那就由他们来当这个出头鸟,如果只是同行卖,容易被楚家打击报复,而无招架之力。
“好,我让人去南大营跟李将军说一声,调一大队人马作为运输队。”
这信上,还提到了王海月,公然污蔑郡主的罪名已经坐实,被革去了官职,终生不得为官,御史大夫用人不察,也被降了职。
不过那些士兵,一直被拷打到死,都没有透露幕后主使。
像这些人,来做这种事情,家人的命已经被捏到了对方的手里,他们是断断不敢透露,只言片语的。
而出逃没有归队的士兵,只找回来两个。
这些有问题的士兵,细细对了一下他们报名时的信息,然后去登记的地址查,几乎都是才搬到村子里的,有的自立门户,有的挂了当地农户的户籍,认了干爹干娘。
这些也不难办到,塞点银子的事情罢了。
士兵只是小蝼蚁而已,找不到的也不必强求。
现在,孟璃要把楚家欠她的讨要回来。
她列了一个表,写上了详细的商品分类,然后又在仓库里准备好。
过两天,南大营来了一队一千人的队伍,备了载货的马车,货品分门别类装上马车,然后送往京城。
白应将军派来的人,都是身子骨强健利索的精兵,也不怕沿途有人打主意。
京城那里,已经写信去让人安排买铺子,等着上货售卖,以及联络各大商家。
还有朝堂上,陆慕也让人做准备。
这一天是元宵节,大婚的流程也走到请期了。
白应早就写了书信回去,向白家提起妹妹的这一桩亲事,还在信里说,如果家里遗憾不能亲自参与操持妹妹的大婚,等回到京城再操办一次。
不过,好些天过去了,白家一直没有回应。
在信里,白应对孟武描述得很详细,各种品质和美德,以及他做过的好事,外貌从身高到眼睛鼻子,洋洋洒洒三千字。
还配了一张画像送过去。
所以,等不到消息,孟武不由得开始紧张。
这几天,他每天都去南大营一趟,就是为了等一个进展。
他真的害怕,白家人不愿意白惜弱和他成亲。
“孟武兄弟,你不要担心,我的家里人都是明智宽容的,他们也知道我对人做出的判断从来没有错,离家几千里成婚,总归是路途迢迢,爹娘年纪大了,不方便来一趟,他们是能体谅我的想法的,大不了哪天你们再回京城补一个。”
“他们应该不会为了这一点拒绝,最多是没有见过你,顾虑一些。”白应拍拍孟武的肩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