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跳了下去,把孟高中给抓了上来,扔到孟璃的面前。
“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有要做坏事。”孟高中跌坐在地上,赶紧举起手告饶。
孟璃:“你在偷听姜老先生讲课。”
孟高中听出她好像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考了三回都考不上,马上又要考试了,就想来听听姜老先生是怎么讲的。”
“大哥成了一名士兵,我也不能当废物啊。”
孟高中有这样的想法,倒是有点让孟璃意外。
看来,一个家里面,有人改变,会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
“是你大哥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就是这样想的。”
“大哥的确找我说了一番话,要我不要浪费大好的年华,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你们孟家二房一个个优秀有为,我们一辈子都达不到你们那样的程度,但也不能太不成器。”
孟璃面上有了一点笑容:“不论过去,人重在改。”
“不过,你这样贴着墙角偷听,也太不好看,被人发现了,会觉得你有所意图。”
“可是,我就是想多听一点知识,提高自己,镇子上的老师,哪里有姜老先生好。”
“堂妹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打搅你们的。”
“你在我家后墙偷听就是不行,不成体统,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姜老先生是不可能教你了,但是刘秀才经常跟姜老先生请教,你可以去找刘秀才,毕竟他是秀才,又考了这么多年。”
孟高中想了想,刘秀才完全可以去镇子上当先生的,那里条件要好一点,他留在村子学堂,是想为村里孩子们做贡献。
倒是胸怀大义。
而且,刘秀才有经验积累,还得了姜老先生的指教。
说不定在刘秀才面前,他有额外的收获。
“好,堂妹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就看见孟高中天天往刘秀才家跑。
其实,这几年孟高中并没有怎么努力,学习不专心,经常瞌睡逃课,知识也没有学到多少。
孟华成为士兵以后,找他谈了一番话,他深有感触,就把基础知识好好学了一下。
现在就是扩展和融会贯通了,这是需要人点化的。
“你发现没有,咱们家里的两个儿子都不一样了。”沈氏对拿着旱烟的孟老大说。
孟老大一边啪嗒啪嗒抽着旱烟,一边看着远处路上孟高中的身影。
以前孟高中回到家里,总是嚷着学习累了,要杀鸡宰鸭的,连书都不看一眼,说在学堂里看腻了。
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好好学习。
现在看到孟高中这个样子,不管以前他有没有用心,现在都是一门子心思扑在学业上。
“是不一样了,希望他们都能成大器吧。”孟老大磕磕旱烟杆,眼里面燃起了期待。
以前他对这个家,从来没有太大的期许,或者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实打实的,而是像做梦一样虚幻。
李氏走过来说:“二弟去找刘秀才,是二房的人让他去的,二房的人倒也没有那么坏。”
这段时间,她耳边都是孟华对二房的称赞,态度也有了改观。
孟老大又沉默了一下:“少去那边乱事就是了。”
他发现了,二房的人只要不去得罪,一切都好说。
沈氏说道:“那这样的话,二月初二,孟家老大要成婚,咱们家是不是要多给一点礼。”
孟老大想了想:“给得太少了,老大也不同意,最后还要闹起来,不如我们先提出来,也让老大少一点意见。”
又过了两天,孟华和孟不凡捉到了一个敌国的探子,两兄弟立了功,被多嘉奖了一个月的月例,还记在了功簿上,这些都会和以后累加。
孟老三知道这件事,哈哈大笑了起来,冷不防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拥抱。
“好儿子,不愧是我生的,成器中用了啊,什么时候也像二房的那位一样封个校尉,老子出门在外脸上都是光。”
“爹,那是大堂哥。”孟不凡皱起了眉头。
“你小子,人家让你当个士兵,你就对人家感恩戴德的。”
“二房能是啥好东西,不过是你达到要求,你对他们有用而已。”
“也是你表现好,让他们挑不到毛病,要不然,他们会录用你?”
孟不凡听着这些话觉得刺耳,不由得说出了实情。
“我们捉到敌国的探子,是大堂哥先用望远镜看到,再让我们去捉的,是大堂哥让我们立这个功。”
“大堂哥可以让其他人去,为什么让我们两个去。”
“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们别总是记恨二房,二房又不欠我们的。”
听到这样的话,孟老三脸上就有些窘迫不自在。
“真是孟武那小子让你们去的?”
“是啊,我们在营地里,除非在瞭望塔上一刻不停盯着,不然很难看到边境线上的情况,又没有到我们巡逻的日子,怎么可能那么巧被我们两个发现。”
“爹,你别说出去啊,让别的士兵知道了,要说大堂哥不公平。”
孟老三讪讪的:“肯定不会说出去,只是,二房的人平白无故,为什么对你们这么好。”
“因为我们是堂兄弟,因为我们都是孟家人。”
孟老三怔了怔,他早就忘记了,还有什么兄弟姐妹。
孟小小来孟家二房做客,他都把院门关着,免得她过来蹭饭。
那种互帮互助,亲密和谐的兄弟情,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又想到小时候,二哥对他还是比较照顾的,有好吃的,不仅紧着孟小小,还紧着他,其实他也只是比孟正明小一岁。
他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坐下来。
“二月初二,是二房大哥成亲的日子,我和大房大哥要一起去南大营迎亲,爹,你们挂礼的时候,别再那么吝啬,少说也得挂一两,不然也太对不起人家的好了。”
“一两是不是有点多了。”万氏抱着孩子出来。
她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平时不爱哭闹,安安静静的,倒也还算省心。
“哪里多了,这一次多拿了一个月的俸银,就是一两,还记在了功劳簿上,以后要算军功的,那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万氏看向了孟老三,她可不敢自己做决定。
“一两就一两,再添点其他。”孟老三沉吟过后说。
他再疏于兄弟情,也知道人心是肉长的,这样有利于儿子的将来。
转眼间,就到了孟武大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