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九难本就是智者,自然明白常八爷的金玉良言。
深吸几口气平复心境,轻轻抚摸常八爷的脖颈。
“八爷您放心,其中道理小九懂得!”
话说到现在,就算陈大计傻点也听明白了。
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喃喃自语。
“我说啥玩意这么邪乎呢,还能管住海和尚和咱闺女,原来是虫子王啊......就是为了和它打架,光头哥才把月亮撞碎的......”
“等会儿,老大你刚不是说海神么,怎么虫子王在岛上?!”
“他俩是一伙的?!”
陈大计这话一说出口,华九难和小儿鬼都露出异样的表情。
尤其是小儿鬼,一脸的激动。
“老大,我觉得不能!”
“为啥?!”陈大计不明所以。
“因为......因为东方海神禺猇禺猇(XiāO)是我皇叔......”
《山海经》大荒东经曰:
黄帝生禺猇,禺猇生禺强,禺猇处东海,禺强处北海,是为海神。
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
陈大计愕然:“卧槽!”
“咱、咱家亲戚都是神仙啊......”
华九难听小儿鬼这么说也不好反驳。
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神州历史上几次著名的事件中,都有旧神不满新神地位,而发生的祸端。
类似的事情在西方发生的更多,其中最著名的是诸神黄昏......
就在几人轻声交谈间,黑衣人和原始人已经到了海和尚和冉遗鱼面前。
先是拿出满是陈旧血迹的铁链,穿过海和尚的琵琶骨,把他们连成一串。
过程中尽管海和尚十分痛苦,但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偶有挣扎者,立即被兽神雕像上爬出的毒虫吞噬一空。
处理完海和尚,原始人又配合着黑衣人“折磨”冉遗鱼。
取出类似钢钎的东西,从嘴里插入、从后面漏出,贯穿过整个身体。
冉遗鱼虽然痛的全身颤抖,但却连一点惨叫声都不敢发出。
甚至疼到六条腿拼命抽动,长长的趾甲深深刺入自己肉里......
驱赶着穿成一串的海和尚,又两人一组抬起冉遗鱼。
黑衣人、原始人嘴里呢喃着神秘的音节,缓缓朝着海岛中间走去。
等到这群人走远,陈大计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卧槽,这群家伙可忒狠了,简直不是银!”
“他们这么祸害光头党和六爪鱼干啥?宰了吃肉啊?!”
“哦哦对,吃了海和尚能一年不饿......”
常八爷可没心情和陈大计扯淡,扭过头来问华九难。
“小、小先生,咱们跟过去看看吧!”
“要是那个什么教主真的在岛上,小八我就算拼命也要一口吞了他,给您和光华娘娘出口恶气!”
大长虫这番话说的情深意切、斩钉截铁,可没有半点胆小怕事的姿态。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
真正的英雄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即便怕死,也总能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因为有些事情在他心中的意义,远远超过生死。
所以远离那些平日里大话满天的人吧,多关注一下你身边那些沉默的英雄。
比如父母。
是他们不言不语,默默拖着生活的重担负重前行了几十年。
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他们的双肩已经被生活的枷锁磨的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说的远了,咱们言归正传。
常八爷驮着众人默默跟在黑衣人身后,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到小岛中间。
那是一座半活动的火山脚下。
火山口依旧有浓烟冒出,空气中满是硫磺的味道。
正中央一座祭坛,祭坛上摆着五座雕像。
其中兽神的那座,居然放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
其余四座雕像分别是上古四大海神,形态各异:
东海海神禺猇:人头鸟身,耳朵里冒出两条黄蛇,脚下踩两条黄蛇。
北方海神禺强,又叫玄冥:人面鱼身,脚踩两条红蛇,耳朵上挂着两条青蛇。
南方海神不廷胡余:人面大汉,同样是脚踩两条红蛇,耳朵上挂着两条青蛇。
西方海神弇兹:女性,人面鸟身,他以两条青蛇作耳饰,脚踏两条赤蛇。
常八爷虽然怂点但是心思细腻,粘眼就发现了问题。
“小、小先生,拜神教拜的不是兽神么?咋反而把它放在犄角旮旯了?!”
“咋地,这群人叛变啦?!”
不等华九难回答,下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只见祭坛边所有人纷纷跪下,让开中间的道路。
八个面容死灰、肚子上满是黑血,僵尸一般的女子,推着一辆漆黑如墨的婴儿车从后方的山洞里缓缓走了出来。
婴儿车后面,是八个壮汉的抬着的无顶大轿,轿子上坐的却是两个女大学生之一。
那个特殊体质、假寐身的李曼。
此时她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一般对外界的一切全无反应。
至于范欣则是不知所踪......